暄哥儿则偷偷将康哥儿拽住,将刚刚姐说的话解释了一番。
怕哥到时候直愣愣的去问大舅母,闹了笑话。
康哥儿这才意识到又被那个小妮子给打趣了,没好气的双手一拍,懊恼不已。
“你怎么不早给我说?”
暄哥儿有些心虚,要是早说了,哥肯定要跟姐争。
退一步来讲,哥又说不过姐,吃亏的还是他这个傻哥哥。
“哎呀,快走啦,外祖母还等着我们呢。”
康哥儿也想找薇姐儿算账,抬步就往碧松院小跑过去。
薇姐儿带着一行人先行进去,一进来就感觉大不一样。
一路上那些丫鬟婆子见了她,脸上都带着莫名地笑。
饶是薇姐儿聪慧,此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觉得今日大家都怪怪的,难不成是她病了两日错过了什么好事情?
薇姐儿心绪一闪,人就已经到了屋内。
宋盛芙此时看着素春在那里忙活着摆膳,见薇姐儿进来了赶紧招手让她过来。
宋盛芙仔细瞧着今日薇姐儿的打扮,像个小仙童一般,惹人怜爱。
“外祖母安~”
薇姐儿行礼,宋盛芙笑着让她起身。
不对劲,薇姐儿人小心思敏感,外祖母今儿也不对劲,有点格外的、慈祥?
“薇姐儿,走过来累不累?”
薇姐儿老实的回答不累,平日里外祖母总说多走走于身体有益,饭后时常带着她们在园子里走一走。
如今走这一段路已经是小意思啦!
“好孩子,你去小花园子,叫你大舅舅过来吃饭了。”
薇姐儿听话的去了,没有发觉玉钟等人没有跟上来。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平日里外祖母也喜欢让她们做些小事情。
薇姐儿穿过甬道,晨熙初光通过花窗洒在薇姐儿身上,薇姐儿浑身像是镀了一层金光,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等薇姐儿到了花园子,见到了大舅舅,还有……
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背对着她的那个身影。
哪怕是两年未见,那伟岸的身影却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手里的花枝掉在地上,薇姐儿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段静宗却是一眼就看见小姑娘来了,眼神示意沈羡礼往身后看。
沈羡礼似有所感,转身往回看。
这一看就见着了日思夜想的小人儿。
“囡囡”
“爹爹!”
薇姐儿提起裙摆就跑过去,碎石子的小路崎岖不平,薇姐儿被凸起的小石子给绊倒。
幸而沈羡礼快步上前,薇姐儿整个人就扑到了父亲怀里。
“是爹爹吗?”
薇姐儿倒在父亲怀里反而有些不确定起来。
沈羡礼心酸难忍,自己愧对雯儿,也愧对一双儿女。
“是爹爹,爹爹来看你们了。”
薇姐儿再难忍情绪,大哭起来。
“爹爹,孩儿想您!”
沈羡礼将薇姐儿抱起来,心像针扎般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变得哽咽如刀割。
“薇姐儿不哭,爹爹也想你。”
沈羡礼沙哑的声音响起,熟练的拿出帕子,温柔擦拭的薇姐儿脸上的泪水。
一旁的段静宗见了也触动不已,赶紧上前宽慰起来。
而刚到院里的暄哥儿,听见花园子那边传来姐姐的哭声,一时间急得不得了。
甩开拉着康哥儿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
康哥儿准备追上去,被素冬拦了下来。素东赶紧交代了为何,康哥儿才忍着激动没有前去。
脑子一转,就去找祖母去了。
暄哥儿两条小短腿都跑成旋转风火轮了,嘴里还大声叫着“姐姐”。
薇姐儿听到声音望过去,暄哥儿此时正好到了花园子。
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姐姐,还没看清是何模样,大喝一声:“你是谁!放开我姐姐!!”
说完就冲过去。
瞧这架势,段静宗赶紧阻拦。
“暄哥儿!”
暄哥儿恢复了些理智,这才看见旁边站着的大舅舅。
仿佛找到救星一般,暄哥儿指着沈羡礼说着:“大舅舅,快让他放开我姐姐,姐姐都被他弄哭了。”
暄哥儿拽着段静宗的手急得不行,段静宗让他仔细瞧瞧眼前人是谁?
薇姐儿这时抽噎的在父亲怀里挣扎,沈羡礼就把她放了下去。
薇姐儿走到暄哥儿身边去,拉着暄哥儿走到沈羡礼身边让他叫爹爹。
“爹爹?”
暄哥儿看着眼前之人,努力的将他和记忆中的爹爹联合起来。
可是他年岁小就离开了家,连记忆中爹爹的面容都记不清了。
“你是爹爹?”
暄哥儿眼睛发亮,仰起头看着眼前人。
沈羡礼俯下身子,摸了摸暄哥儿的脑袋。
“对,暄哥儿,我是爹爹。好久没见,你都长高的不少了。”
暄哥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看薇姐儿,薇姐儿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爹爹。
“爹爹!大舅舅,我爹爹来了!”
段静宗好笑的看着给他“炫耀”的小子。
沈羡礼抱起暄哥儿,牵着薇姐儿徐步往饭厅走去。
暄哥儿一路上抱着爹爹的脑袋,仔细的瞧着。
“姐姐,我们两个眼睛像爹爹,眉毛也像,鼻子嘴巴不像。”
“爹爹跟您像不像?”
“爹爹好高!”
一路上说个不停,到了饭厅才停了嘴。
薇姐儿见了外祖母和其余人,才意识到原来都是合着伙瞒着她呢。
但是爹爹来了,她心里高兴得很,也就不“计较”了。
沈羡礼陪着老太太用完膳就回去休息了,薇姐儿拉着暄哥儿不去打扰他,而同样奔波一路的段静安还得打着精神上朝去。
连日的奔波和受惊,段静安整个人瞧着疲惫不已,眼里全是血丝,眼底青黑。
他来的早,就微微靠在銮柱上假寐,他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来了,段静安只得打起精神,莫被御史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
“这不是段主事吗?今儿怎么上朝来了,老侯君如今身子如何了?”
段静安看过去,这人他认得,那年他游街落马,是他及时控制住了他的马儿。
“原来是怀安兄,家母身子略有好转。”
明德十七年探花郎柳怀安,如今在少詹府任主簿。
柳怀安注意到段静安的称呼,察觉到对方的亲近之意。
“那就好,。”
随后柳怀安问了段静安的字,两人便与对方以字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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