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长歌,康哥儿养的鹦鹉,等会让下人给你那些吃食,让它给你说些好听的。”

    段静安指着长歌,长歌歪着脖子看了看,眼睛眨了眨。

    “四爷吉祥、四爷吉祥。”

    丁玫姝用帕子捂着嘴笑了。

    长歌赶紧又说:“美人、美人”

    丁玫姝的眼睛弯弯,仰头看着段静安。

    “长歌真聪明。”

    段静安原本有些发黑的脸,见身边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笑得开心,也笑了起来。

    “那等会儿来找他玩。”

    丁玫姝点点头。

    转过廊桥,再往前走才到前厅。

    “美人别走!”

    长歌扑棱着翅膀叫唤着,段静安微微侧过头,冷冷的扫了它一眼。

    它的翅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嘴里咕囔了两个字“坏蛋”。

    不过它还挺聪明不敢说出口,上次说了句坏蛋,被他拔了几根漂亮的尾毛,可心疼死它了。

    这几根尾毛被段静安做成了羽笔,现在正躺在丁玫姝的匣子里呢。

    宋盛芙几人早就坐在堂里,等着家里的新成员。

    “四爷、四奶奶到廊下了。”

    素春在门口望了望,一脸喜意的通报着。

    今儿家里的下人都带上了发下来的红头花,一排溜瞧着就喜庆的很。

    不多时,段静安就带着丁玫姝进来了。

    俊男美女,瞧着就赏心悦目。

    “瞧瞧,四弟妹一进来,屋子似乎都亮堂了几分。”

    陆氏笑着起身拉着丁玫姝过来。

    “母亲,你且瞧,这个媳妇儿你可喜欢?”

    丁玫姝羞红了脸,对着两人行礼,礼仪规矩都跳不出错来。

    “促狭”

    宋盛芙站了起来,接过丁玫姝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

    鹅脸杏腮,眉浓红唇,出彩的是那双眼睛,形状似狐狸,眼头比较低且钩圆,眼尾狭长并伴随着微微翘起。

    宋盛芙瞧着这也是个美人,似乎大家之女少有长得埋汰的。

    “好姑娘,快来坐着。”

    丁玫姝悄悄往段静安那边望了一眼,一旁的陆氏就先开口了、

    “母亲,小媳妇儿还得敬茶呢,喝了她的茶才是你家的媳妇儿,还不快快坐好。”

    “就是就是,祖母快坐好,小心四婶婶不给四叔当媳妇儿了。”

    康哥儿穿上了他那身大红衣裳,戴着上次宋盛芙送给他的配套的绯红金玉盘心宝冠。

    接收到四叔的死亡凝视,康哥儿赶紧捂住了嘴。

    堂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丁玫姝站在段静安旁边,看着和乐的一家子,抿着唇笑着。

    “康哥儿,少打趣你四叔。”

    段静宗开口,康哥儿一下子就老实了。

    时辰到了,一边的婆子唱祝词。

    丁玫姝被段静安引着一个个敬茶,段伯府主子少,就这几个很快就结束了。

    按理说黄景通和段静怡也应该到场,黄景通被派到太庙,准备今年冬至的皇室的祭祖礼。

    而段静怡是因为她又怀起了,刚生完怀福还没两年,又怀了一个。她已经不年轻了,这胎是她强求来的,怀相十分不好,所以基本都是卧床休养着。

    虽然没来,但是礼都是送到了的。

    “你二姐姐怀相不好,所以今儿没能前来,改天儿我带着你去左相府看她去,让她再给你包个大红封。”

    “多谢母亲。”

    接着几个小辈挨着上前见礼。

    “这是康哥儿,全名段承康,平日里最是调皮,是个混不吝的。这个是我家最矜贵的姐儿,是你三姐夫的长女,名叫沈时薇,人儿长得标致名字也是极为好听,平日里叫她薇姐儿就是了。还有这个小的……”

    陆氏牵着暄哥儿,暄哥儿抱着手认真行了一礼。

    “小舅母安。”

    陆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薇姐儿的胞弟,叫沈时暄。最是乖巧聪颖,惹人喜爱。”

    “暄哥儿小安。”

    丁玫姝也喜欢小孩子,看着三个孩子站在面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还有自己亲手绣的荷包等。

    敬完茶午间要留在这里用膳,段静安就带着丁玫姝在府里转了转。

    丁玫姝被带着走了走,一大早上连府里的三分之一都没走完。

    心里感叹道,虽然外面说着段伯府如何的不好,但这份底蕴却是他们看不到的。

    看出丁玫姝的疑惑,段静安主动说起了府里的事。

    “自父亲去世后,伯府的确一年不如一年。但似乎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出生之前那时候伯府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那些年父亲意志消沉,整日在家喝酒消愁,从那时候侯爵就已经只是个空头名号了。外人评判咱们家,皆是因为家里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官身。父亲去了,大哥哥袭爵,咱们府就变成了伯爵府。大哥哥身子也不好,也只挂了个虚职。”

    段静安站在亭子边,陪着正在喂着鱼食的丁玫姝,继续说道。

    “京城中只有同咱们家一样的老牌勋贵,在父亲去后还会看顾咱们。可到底家中无人主事,若不是那些帮衬的姻亲,段伯府早就被那些人拆了吞了。早些年北阳左丘伯府就是现成的例子,一旦没了靠山,败落不过弹指之间。”

    丁玫姝的手一顿,左丘伯府她知道,小时候陪着母亲参宴的时候还曾见过府上的姐儿,比她年纪大几岁,稳重得体,当时还有个娃娃亲。

    后面不知道怎得,突然家里生了事,家产全部变卖了,听说一家人都搬回北阳祖宅了。

    那个姐儿被退了亲,差点吊了喉,被救了下来,后面据说自梳做了家女。

    这个时候的家女是很少见的,可以说基本都没听说过。

    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嫁人,由着兄弟养老送终。

    不说其他的,首先还得族里以及父兄同意,更不用说后面养在家里,家里其他人有没有意见。

    所以丁玫姝当时听了还挺佩服左丘家的,许多人家的女儿即使不嫁人也只会分一笔钱财,哪里会留在家里。

    “当年我也听过左丘伯府,不过年纪还小,只是突然听说就搬回北阳老家了。难道你还知道内情?”

    段静安点点头,这些都是大哥哥与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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