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着温温和和,像个老好人似的,但她直觉上这二皇子就不是啥好人。

    因为当初行宫宫变,大皇子和三皇子双双下马,而他安然无恙的。

    要是没点心计,她才不信。

    当然不是说有心计就一定坏,因着之前马国在朝堂上为难段静安,而马国又是二皇子党,宋盛芙就单纯的不喜欢二皇子。

    四皇子,行事张扬,性格上是最像年轻时候的楚帝,典型的天不怕地不怕。

    他干事从来不搞阴的,就喜欢明着来。而且,比二皇子聪明许多,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这个四皇子好色成性,典型的京城一大嫖客,当然他都是把女人带回府上嫖。

    如果说最看的上谁的话,宋盛芙觉得是这个四皇子,不过也是茅坑里选屎,这一坨拉的最工整罢了。

    而五皇子,宋盛芙就更摇了摇头。

    这个皇子是最冷心冷肺的一个,对几个兄弟都不热情,而且如今德妃还与宁贵妃有了过节,就更不指望了。

    这还是宋盛芙在心里第一次吐槽楚帝儿子太少了。

    就说上辈子她熟知的清某朝,再怎么选都能选出来一个吧。

    而这里,挑未来皇帝就跟选哪坨屎更香一样困难。

    (吃饭时勿看)

    所以宋盛芙的海船已经在外面找地盘,到时候等楚帝挂了,带着六皇子另立为王。

    这样也算完成指标了吧。

    宋盛芙不是没想过带着段伯府自立门户,占“山”为王。

    她刚有这个想法,晚上就被段家的老鬼纠缠了一晚上。

    宋盛芙把段家十八代祖宗连着骂了遍。

    什么狗奴才、奴性不改,弯了一辈子腰都挺不直了,大楚亡了也跟着一起毁灭吧等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在脑海里过了个遍。

    或许是被骂的太惨了,段家老祖宗不敢再入梦了。

    没办法,人家要一辈子侍奉楚家主君,那宋盛芙干脆找到地盘把人一起带过去。

    到时候,六皇子不行,六皇子的儿子行啊。

    宋盛芙隐隐觉得灵光一闪,但她没有抓住。

    这时候一个改变了大楚王朝命运轨迹的女人出现了,那就是瑞王长女,楚裕辉的大姑姑。

    为什么说她改变了大楚王朝的命运,这得从楚裕辉成为皇子伴读之后开始说起。

    瑞王得知小孙子成为伴读后,更多的庆幸他们不会卷入到夺嫡的漩涡里去。

    大概是人老了,所以更喜欢稳妥的法子。

    但楚勤蕤并不这样想。

    当年太叔一族,因着权势过大,所以太祖帝不仅斩了九族,并且牵连到其余所有权贵。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身份就是他的原罪。

    当年覆灭的那些家族,有冤枉致死的吗?当然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握着让上位者觊觎的权势,哪怕是个孩子,在他人眼里都是别有居心。

    六皇子的原罪在于得到了其他皇子没有的父爱,这种父爱来自于大楚最高贵的天子身上。

    嫉妒、怨恨。

    所以只要六皇子真的远离了那个位置,那么他必定没有好下场。

    而他的伴读宝寿,也会被未来新帝厌弃、远离,甚至打压。

    那个时候瑞王府就更加不如现在了。

    六皇子好,瑞王府才好,瑞王府好,她们这些姐妹们才能过得好。

    有些人活着,并不是窝囊着过完一生,她们敢于勇敢追求一切能达到自己所求的东西。

    恰好,楚勤蕤就是这种人。

    如果有一试的机会,那么为何不赌一赌。

    瑞王府以后由父王直接传给宝寿,隔着一个辈分。

    那为什么皇帝表哥为什么不能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孙子呢?

    楚帝现在的身子骨十分健朗,楚氏一族向来长寿,大楚历史上有位皇帝活了八十七岁。

    按照这个标准,楚帝起码还要活二十年。

    二十年,他的孙子都该长大了吧。

    楚勤蕤打着接楚裕辉回府看瑞王的借口,给皇后请安去了。

    “多年未曾见你,如今过的可还好?”

    一如往常的寒暄,大家脸上都挂着客套的笑。

    “都还好,就是府里的大大小小需要操心,家里儿孙没一个成器的。”

    楚勤蕤面露苦涩,她说的是真的,如今这个府里,没一个安生的,哪怕她手段强硬,架不住家里人多,大家各有心思,管着一大家子人着实心累。

    “你是郡主,谁敢不听你的。”

    朱皇后笑着安慰道。

    楚勤蕤望着窗外飘落的枯黄树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人老了,精力也不够了。顾了东边,落西头。捡起了西头,又忽略了东头,忙不甚忙。”

    朱皇后拨弄香穗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接着话。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难以顾全,反正迟早是要分家的,你不如早早分了家省的轻松。”

    “我倒是想分家,家里孩子多,你多了我少了一个个吵得翻天,这个时候才觉得孩子少也是一件好事。”

    楚勤蕤转了话头提起楚裕辉,“我可怜的弟弟就留下了这一个孩子,以后瑞王府都是他的,有咱们这些做姑姑的帮衬着也好得多。”

    朱皇后原本起身拨弄一边的海棠,闻言身子一顿,手不自觉地掐下了那朵开的正好的海棠。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坐在圆桌边的乐平郡主。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之中,只可意会。

    朱皇后没有雕饰的指甲上沾染了一些花汁,她拿着那朵花走到桌前。

    “宝寿是个好孩子,之前给本宫请安,我就喜欢的不得了。他同小六是叔侄,虽然差了辈分,感情却是极好的。小六以后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也不会忘了宝寿这份情谊。”

    楚勤蕤看着朱皇后手中的花,勾着唇笑了起来。

    “人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打铁还需自身硬,宝寿总说自己要跟着大学士多学点东西,以后建功立业,好好报答陛下的恩泽。”

    “那是自然,我瞧着宝寿是个好的,会如愿的。”

    朱皇后将手里的东西紧了紧。

    这可真是绝处逢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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