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话要说!”
魏征头一扬,握紧掌心的免死金条。
“你说说看,难道朕这两处行宫不该修?”
“何为行宫?”魏征转过身,看向一众朝臣。
这些人没一个搭理魏征的,他们心中极为费解。
与陛下说话不称臣,反而我我我的,嫌自己满门的人太多了?
武信从哪里把这人挖出来的,跟个愣头青一样。
魏征看着杨广,再次问道:“何为行宫?”
杨广看了看别人,又指了指自己,笑了一声:“你问我啊?”
头一次被人质问,他连朕都忘了称。
“啊。”
魏征点点头,怎么感觉杨广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哈哈哈。”杨广不由得被气笑了,此人有点像当初的武信。
不过武信更为谨慎,此人全然没有这个顾虑。
“你既然不知道何为行宫,朕便告诉你,供帝王出京临时寓居之地,称为行宫。”
“哦~”魏征听后作出恍然大悟状,继而说道:“陛下方才说建立行宫以备将来对敌,既然是对敌人,那为何不直接建两个大营用来驻军?”
宇文化及观望许久,发现武信似乎没有加入的意思。
没有武信的当头棒喝,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到了这时候,也该轮到自己表现了。
“陛下万乘之躯,大营之地,岂是居住之所?”
“这位……说的不对,万乘之躯也是人,我若是没有记错,陛下早年时期便随军征讨四处,那时候常常与将士同食,同住。”
“如今,大营又为何不能住了?”
“与其说兴建宫殿,不如说陛下喜欢靡费奢侈,毕竟陛下是从古至今,大兴土木修建宫殿最多的帝王了。”
魏征视周边的人于无物,一个劲的说个不停。
“大胆,金瓜武士何在,把他丢出皇宫,不,架出去!”
杨广此时的脸都黑了,什么叫从古至今,大兴土木修建宫殿最多的帝王?
武信都不曾这般说过他,此人却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些近臣的面,说他靡费奢侈,冒犯他的威严,揭他的短。
若不是看在武信的面子上,他已经将其金瓜击顶。
金瓜武士入了大殿,一左一右将魏征架起来。
魏征被两个大汉架着,嘴里仍然喊着:“陛下,还修不修两处行宫了,修不修了?”
“少诚啊,这是从哪找来的?”
邱瑞在一旁听的直呼过瘾,这小子是真敢说啊,简直是武信第二。
“不错吧?”
武信仿佛找到了嘴替,以后都不用他说了,有魏征就够了。
“真不错,不过本王怕他被陛下给砍了。”
这么多年来能逆着杨广心思的人,除了武信还活着以外,其他人全都被砍了脑袋。
“千岁放心,他有保命手段。”
武信与邱瑞小声的聊着,脸上一直挂着笑。
“少诚,你是让他来气朕的?”
杨广推了推额头两侧的鬓角,又顺了顺脸上的胡须。
本以为真是个贤臣,几句话给他气的不轻,胡子都歪了。
让这么个人待在他的身边,他绝对少活个几年。
“臣认为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魏征,恰恰如此。”
武信觉得为臣子之人,应当直言进谏,毫不避讳。
如明镜一般,让君王能时刻看清自己的不足。
一般人没这个胆量,魏征手上握着免死金条,又是他的人,有着充足的底气。
“可他气人啊。”
杨广想起来每日照这镜子,恨不得一拳将其打碎。
不多时,众人听到殿外有脚步声,转过头望去,发现魏征又从殿外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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