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五百人交给你指挥,这些人胆敢反抗便直接杀。”
临走之前,武信将看守俘虏的重任交给了豆卢宽。
豆卢宽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不是代表武信认可了他?
他一定好好看着这些人,不会让其失望。
一夜过去,豆卢宽没有合眼。
他不断眺望着武信离去的位置,却怎么也不见有人影赶来。
他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武信该不会死在契丹人手里了吧?
呸呸呸。
豆卢宽接连吐了三口,怎么能这么想。
武信武勇非凡,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猛士,绝对不可能死。
说不定是深入契丹,正在往回走呢。
晌午时分,豆卢宽再次盯着东边的道路。
这次,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东边黑压压的一群牛羊,马匹被人驱赶着,正向这边赶来。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武信身旁的那个胖子。
“等急了吧,兄弟们满载而归。”
程咬金骑在马上,双手掐腰。
豆卢宽不见武信,开口询问道:“我表侄女婿呢?”
“侯爷在后边呢。”
片刻后,武信带着骑兵返回。
豆卢宽看到这些人的马脖子下,悬挂着数不清的人头。
尤其是武信的战马下边,他如果没认错,那似乎是契丹首领的兄弟,家人的脑袋。
武信这一趟该不会杀到人老窝,直接一锅给端了吧?
难怪能有如此收获,这五百人也太厉害了些。
不对,是武信太厉害了。
“走,回大营。”
武信看了一眼后方,见没有人追上这才收回目光。
他带着五百余骑兵深入,路上又遭遇了契丹兵士。
一番拼杀,再次将其杀散。
追击到最后,竟然到了契丹首领的老巢。
来都来了,便让其家人与之团聚。
顺带把这三千多匹战马,三万的牛羊一并带走。
他本想再多掳掠一些牲畜,却发现了大量室伪骑兵的踪迹。
以防一起来的将士安危,还有这些收获带不走,他便见好就好。
室伪,下次再去拜访一下。
等回到奚族的大营,已经是一日之后了。
“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宇文成龙在大营门口蹲守,顾不得去查阅武信的斩获,上前将武信拉到一旁。
“发生何事了,如此神神秘秘?”
武信见宇文成龙这副样子,莫非宇文成都攻打霫族败了?
又或者说一起前去的罗成,不小心被万箭穿心,印证了誓言?
“陛下来了。”宇文成龙小声的说道。
武信疑惑的看了一眼宇文成龙,来就来了呗,犯得着这般吗。
“侯爷您知道先前下令砍杀的人是谁吗?”
“知道,独孤家的人。”
“知道您还砍?”
宇文成龙本来以为武信是不认识人,现在看来并非如他所想。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本侯砍的就是他。”
武信抹了抹脸上的血迹,毫不客气的说道。
“独孤家的人在向陛下讨要说法呢。”
宇文成龙可没有武信这般云淡风轻,那独孤家的老头,几乎是将陛下都给堵在大帐里。
“我去看看他要什么说法。”
武信从马上扯下一个血淋淋的包袱,提溜着便往大帐中赶去。
“陛下, 您忘了当初他降生的时候,您还亲自抱过他呢,说他将来必成大器。”
独孤家的老者坐在大帐,语气中带着悲凉。
他最疼爱的孙子,竟然因为战场上弄虚作假,直接被砍了脑袋。
“少诚也是按规矩办事,您老也是刀枪里滚过来的,哪能不知战场怯战是何等罪责。”
杨广揉捏着眉心,别的人他可以搪塞回去。
但面前这人,还真不行。
“是,战场之上怯战影响士气,可这等惩处,老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吗?”
武信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抬腿进入大帐。
进来的一瞬间,大帐内的人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他们望向浑身是血的武信,无不敬佩这小子的勇武。
只是有时候做事,太不近人情。
独孤家老者颤颤巍巍站起身,厉声问道:“就是你杀了老夫的孙子?”
“陛下,这是契丹首领的脑袋,臣还将他兄弟,儿子一并斩杀,带回来战马三千匹,牛羊三万头。”
武信并未搭理老者,直接将手里的首级交给宇文化及。
确认的确是契丹首领,杨广面上闪过一抹喜色。
但他还得强装镇定,甚至面露严肃之色。
瞪了一眼武信,这混小子,就知道给他惹事。
武信当做没看到,甚至还了一个笑脸。
“接连交战你也乏了,回去歇息吧。”杨广挥挥手,想把武信给支开。
“陛下,他不能走,他杀的是老臣孙子,要给老臣一个交代。”
“想必是少诚不认识他,所谓不知者不罪……”
杨广在一旁找补。
“臣认识他,也知道他是独孤家的,就砍他了!”
“咳……你放肆,放肆!”
独孤家老者见武信一副理直气壮模样,被气的咳嗽不断,差点当场归西。
“来,刀给你,不服气砍了本侯给你孙子报仇!”
武信拔出金背乌龙刀,这一举动,吓得独孤家老者接连踉跄后退,跌倒在杨广身上。
杨广十分无奈,都给武信找好台阶还不接,只能说道:“先将信侯送回大帐歇息,此事日后再议。”
“臣不走,臣就伸出脖子给他砍!”
武信的话传来,杨广索性把水给搅浑,指着武信喊道:“反了,反了,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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