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一个厂长,两个副厂长,老大是书记。
三个厂长分工不同,当然了,正厂长是抓全厂生产的,这个林副厂长抓安全。
二十几个平方的书记办公室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办公室显得拥挤了。
胡书记黑着一张脸半天没说话,主要这事儿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咱就说,就是读一个稿子的事儿,怎么就发展到广播室打人事件的?听听外面,才一会儿都好几个版本了。
什么林树仁跟曲平到底啥关系?
什么他俩被人当场抓住了,还把证人(云渺渺)给打了。
最新版本都已经发展到杀人灭口了。
胡书记长出一口气,“曲平,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组织要求事情的真实性,要是发现说谎就开除。”
咯噔,除了云渺渺,厂办三人组心里翻了一个个儿。云渺渺表情除了虚弱没别的。
三人咬牙,口径一定要一致,不然后患无穷。就云渺渺刚才收拾林树仁那骚操作,公开道歉和处分是少不了的。
她们四个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咬死了都不能承认。
本着死贫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那还是别人‘死’吧!
别看曲平刚才嚣张的跟她爸是皇帝似的,现在就是一鹌鹑,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
林树仁嫌弃她不中用,“我来说,她说不明白。”
胡书记,“你怎么什么都替她?还有没有原则了?她是她的问题,你是你的问题,放心,有你说的时候。
站一边去。”
林树仁,“……”
何美华,“就是,刚开始你又不在,你打算睁眼说瞎话?我们都比你有发言权。”豁出去了,啥副厂长不副厂长的,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怕他个屁。
这勇气还是云渺渺给的,亲眼见这男的都快被云渺渺玩儿坏了,早就没有威信可言了。
林树仁拳头攥了又攥。曲平也就会无脑的瞎叫唤,到真格的嘴就不听话了。
特别是在一二把手跟前,她姑父再牛逼还能有厂长和书记牛逼?“我我我我,我,对了,刚开始,就是她们几个提出来无理要求。
我好心的答应了,可她们还取笑我的本职工作,就因为这个吵起来了,我发誓,我跟我姑父没啥关系,可别冤枉我,会死人的。”
‘啪’,胡书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办公桌上的搪瓷茶缸子盖子震的从茶缸子上掉下来了,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你当大家伙都是聋子?喇叭里播出的来龙去脉是假的?同志,你不老实啊!
这么多人都听见的事儿你还睁眼说瞎话。”胡书记真生气了。
这都公开的事儿她还在狡辩,可见是谁对谁错了。
“后来呢?说。”胡书记又拍着桌子大声喝道。
曲平一个哆嗦,“说,说啥?后面的你们不是都听见了?后面就没我事儿了。”
林树仁一闭眼,这特么还用狡辩?不是,是还用自辩吗?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他想扒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脑子。
曲平有没有脑子不知道,但是她害怕又紧张是真的,就只知道把自己摘出去。
云渺渺呵呵,就这猪队友还想赢?
林树仁,“该我说了吧!后面的我可以说明白,她没脑子说不清楚。”
另外一个副厂长笑出声了,“老林呐!没脑子还能播音?当初你推荐小曲可不是这么说的,把她夸的都成一朵花了。”然后就轻笑两声,反正那笑声听起来坏坏的。
云渺渺都听出不怀好意了,大概这是坏人的共性,总之她一听就懂。
“……”
林树仁,“你少落井下石。现在是要实事求是的把事情搞清楚,她一个女同志太紧张了说不清楚是有的。”
胡书记,“曲平同志已经说过了,现在也该让人家小同志说说了,不能只你们说不让人家说吧!?”
林树仁,“……”偏心。
他们两个咋咋呼呼的抢着要说,人家厂办的三个女同志再加上云渺渺同志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不争不抢,高下立现。
曲平在厂里口碑就不好,出了名的不讲理。当然了,她欺负的人都是她欺负的起的,欺负不起的人她也不敢得罪。
有不少人都反映她人品不好。一个说她人品不好可能大伙会怀疑真假,但是那么多人都说她人品不好,那这人肯定有问题。
工作干的又不是多出色的,就她那一嘴具有地方特色的普通话,谁还不会说呀!厂里随便拎出一个练练也就她那水平了。
胡书记看向云渺渺,“小云同志是吧!听说你前几天为了赶进度晕倒在工作岗位上,是个好样的。
来来来,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云渺渺‘坚强’的站直身体,气势拿捏的挺好,没对比就没伤害,跟曲平那‘心虚’的模样比起来,一看人家就是被冤枉的。
云渺渺朝各位领导鞠了一个躬,“既然现在见到了领导,那我首先因为前几天晕倒的事情感谢咱们厂的组织对我的关心。
接下来就是因为厂里对我关心,我才惹到了今天的麻烦。
是这样的,我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同志,因为我身体的不争气,上班的时候倒下了,厂里没有嫌我是负担还对我表示了深切的问候和关心。
我感动啊!组织的关怀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我就想着以后要好好工作来报答组织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我还想口头表达一下,但是关心我的组织太多了,所以我就想写一封感谢信,然后读一下,表示对所有的部门感谢,这样我就不用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送信了。
耽误人家的工作多不好。
但我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后来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喇叭没有关,我们不是故意的,因为当时我读完了稿子厂办的几个同志太激动了,她们夸我普通话说的好,像播音员。
我们这一激动就忘了关喇叭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反正有喇叭里面的东西作证,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放屁,喇叭是你故意开的,还有,书记,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她打我了。”林树仁实在是忍无可忍,再不让他说话,他怕自己被憋死。
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老林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说知错能改,你也还是个好同志嘛!
为什么非要较真,错了就是错了。”厂长都看不下去了。
林树仁猛然回头指着云渺渺,结果发现云渺渺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她装的。”
云渺渺,“你,你竟然说我打你?我打得过你吗?林副厂长,就算你想维护她,想整我,拜托,找个有逻辑的理由好吗?
你这是在侮辱在场人的智商,把人当傻子耍好玩儿吗?”
在场所有人,“……”怎么办?有一个算一个,都感觉被内涵了。
包括厂办的知道内幕的三个人,到底是谁把人当傻子?到底是谁侮辱人智商?特么的,我们明明知道谁打谁我们还要表示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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