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看着站在原地垂着脑袋的怀玉,一声不吭的样子,如同是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挨训。
“何处不适?可需要传唤大夫?”他转身缓缓来到怀玉身侧,伸手捏了捏对方香软的小手。
手心微温,看这样子并不像是不适的状态。
“不用了。”怀玉委婉道。
分明是在躲避着对方,殊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被男人尽收眼底。
他并没拆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之间不适了。”
“莫非是有人欺负不高兴了?”
还不是因为你!
怀玉在内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表面上并没有提及。
而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兴许是今日出去逛了逛,外面的风大吹的有些凉了,头疼。”
“只需要睡上一觉便可。”
怀玉轻声的回答,可是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看着男人。
男人墨色的目光一直落在对方身上,没有作出任何回答,见对方的确是没什么情绪。
这才点点头,安慰了一句,“那好好歇着吧。”
男人停留了片刻,看了看外面的黑夜,最后还是迈着步子匆匆去了书房。
从房间里面出来的那一瞬,脸色阴沉的可怕,刚才怀玉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踩到对方的情绪。
只是不愿戳破罢了。
刚把人送回北厢的淼阳回来,便看到自家的主人脸色阴沉的往外走,他顿时感到错愕。
淼阳尴尬的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刚走不远的人又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门口。
心烦意乱的抓了抓脑袋。
这都叫什么事!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淼阳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跟着眼前的男人匆匆离开,辗转来到了书房。
而他也跟着走了进去,格外小心的把门关上,来到裴沅之的面前。
裴沅之已经坐在书案前,忍着心头的繁琐,翻起书籍阅读。
而淼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又是何必呢?您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给别人看?”
“你这什么也不解释,反倒是让姨娘心里头难受,也让她堵得慌,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将自己的夫君和旁人一起共享。”
淼阳虽然到如今都没有一个心仪的对象,也没和谁聊过天,但他格外了解眼前人的性子。
之前经过接触之后,他也觉得怀玉是个不错的人,和那些个贪图高贵贪图钱财的女子完全不同。
是个真心实意对裴沅之好的好姑娘,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矛盾。
裴沅之心烦意乱,但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始终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和任何人提及,包括怀玉。
淼阳见男人迟迟不开口回答,心里越发的着急。
“属下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得说开了的比较合适。要是这误会越来越深,怕到时候想要解,恐怕也解不开了。”他都敢和眼前人说道。
谁知话音刚落,就被眼前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吓得赶忙收起了眼神,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男人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书籍扔在一旁,垂着脑袋,目光却是落在了书案上。
“不必。”
男人墨色的眸子微微发着光芒,在他眼里,他觉得这些全都是一些不足为奇的小事。
怀玉又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过于斤斤计较。
怀玉是男人唯一一个想要将其娶进门的人,而且也自认为和其他的女人不管是想法还是行为都是不同的。
淼阳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手下,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嘴。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相信裴沅之一定会有办法解开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你出去吧。”男人重新拾起书籍,默默的说了一句。
淼阳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只能转身离开。
他离开之后,此处就变得更为安静,男人也没有继续读书籍的心思。
裴沅之这几日一直与与肃亲王两个人来往较为密切,而且屡次合作,深挖当年的事情。
在短短时日内便将朝堂之上,所有贪污者纷纷抓获,人赃俱获,根本就找不出任何机会反驳。
纷纷入狱。
照着如此的趋势下去,恐怕要不了太久,裴沅之与肃亲王两个人便可独自霸占整个朝廷。
到时候丞相在朝廷中的地位便可岌岌可危。
他好不容易造势以及招兵买马,才能做到如今这个地位,现在朝廷之中大半个全都是他的党羽。
而如今这党羽,一个个如同针刺一样被拔去,要是不及时止损恐怕情况会更恶劣。
丞相在自己家中来回踱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要找一个人来破此尴尬的局面。
应该找何人来解决此事,都较为为难。
虽然早已得知安德侯与裴沅之两人闹掰,甚至还彻底断了父子关系,但无人之晓也无人能肯定,安德侯会不会为了一些利益而故意作此计谋,以至于迷惑众人。
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他必须找一个局外人。
但是这个人在朝堂中或者是在其他的里面也有一定的话语量。
他走着走着,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宋昭的父亲。
宋昭的父亲算不上什么大官,要不是傍上的裴家人,恐怕也没人能瞧得起。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之中,无人问津宋家,或许这才是最好的机会。
丞相点点头,心中顿时了然,于是便让人着手准备一些东西,亲自去宋府拜访。
宋府。
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外,不过马车里面的人并没有下来,而是站在一旁的小厮匆匆来到府门前与眼前的管家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
闻言,几乎是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来到大厅。
“老爷,夫人不好啦!”管家如此莽撞,这也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模样。
大厅里宋夫人和宋老爷正在喝茶,冷不丁的瞧着这个人,如此莽撞的冲进来,不免皱起了眉。
心中不悦。
“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匆忙。”开口说话的则是宋夫人,说话间言语清冷,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管家额头顿时冒出冷汗,站在原地看看宋老爷,又看看宋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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