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不安分的安安,探索新区域,又跑进来了,看着莫名对峙着的两个人类,安安小小的脑袋歪着,发出一声叫,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项翛年顺手把安安捞起来,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给予自己勇气。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项翛年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如是说道:
“方便问一下,除了做饭,我应该不需要提供其他奇怪的服务吧?”
“……不用。”
顾凌晏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小姑娘想成了什么样的人。
怪不得自己被人家这么防备。
顾凌晏嘴角微弯,眼看着对面的小姑娘表情越来越严峻,他赶紧止笑补充道:
“你担心的话,到时候可以把你的人身安全条例一并写到合同里去……当然了,也不会要你现在就答复我,你好好考虑一下,随时答复我都行,我们先把联系方式加一下,你手机号码是?”
顾凌晏打开手机的通话界面,手指准备记录。
“……xxxxxxxxxx。”
犹豫了一下,项翛年如实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想着就算之后有什么变故,她把这人拉进黑名单也不要紧。
但下一刻,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项翛年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是未知电话,奇怪是谁,犹豫着是挂掉还是接起来时,耳边传来了顾凌晏的声音:
“看来你没有谎报手机号,这是我的个人手机号,你存一下……”
“……”
不是……
当事人就在眼前,她看起来是像那种会当场谎报手机号码的人么!
啊!
项翛年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尽管,的确,虽然有刚才的“救命之恩”在,但项翛年打从心底里,还算不上说,信任顾凌晏。
但也不至于到要骗人来避免交集的程度啊!
项翛年虎摸着在她膝盖上钻来钻去一直不肯停歇的安安,汲取幼崽热乎乎软绵绵的温度,试图驱赶内心的惶惶不安。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直觉敏锐还是识人无数,怎么一下子就看穿了项翛年不信任他的心思呢。
“呵呵,好的。”
项翛年能怎么办呢,只能傻笑了。
“记得联络我,那我先走了。”
顾凌晏低眉,扫了一眼项翛年不断揪着安安毛发的手,心道也不好把人小姑娘逼得太紧。
留下一句道别后,起身,朝项翛年摇了摇手机示意一定要联络他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了。
顾凌晏一走,摄人的气场也仿佛在瞬间消失,空气一松,项翛年紧绷着的脊背,也跟着卸了下来。
项翛年一下一下地顺着安安有些毛躁但根部还算柔软的胎毛,走神地想着:这毛发的手感……得给孩子加个蛋黄……
不得不说,对于毛绒绒爱好者来说,温热、软乎又小小的毛毛生命体,待在自己的手上,着实是,能给人减轻许多压力。
随着三两下的抚摸,项翛年嘈杂不安宁的心,也跟着安安的毛发一样,慢慢被抚平。
但下一秒。
“话说,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我互通姓名的打算吗?”
只见本该离去的人,去而复返,突然出现在门口,站在门边,一手插兜,一手举着手机,随意地晃了两下,对项翛年发出一记“灵魂质问”。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
莫名觉得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花枝招展气息的项翛年,很想就这么直接怼过去。
但一想到这人可能是自己将来的雇主,而且还是出手非常大方的雇主,项翛年还是忍住了。
她嘴角一抽,心平气和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顾先生,我叫项翛年,工页项,时光翛翛的翛,年就是过年的那个年。”
项翛年说的飞快,颇有种想要对方记不住的架势。
顾凌晏的手指,灵活地跟着项翛年说的,飞快在手机的屏幕上点来点去,在项翛年话语落定的时候,几乎是同一刻,顾凌晏也存好了项翛年的名字。
“……行,我知道了,你想好了记得联系我,那就这样,走了。”
顾凌晏这回是真的走了,项翛年盯着他走出去,然后,竖着耳朵,听着他往外走的脚步声,一直到玄关处,听着他开门出去了,才彻底安下心来。
“哈——”
短短半天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项翛年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陷入超负荷运转的状态了。
现在好不容易恢复成一个人独处的状态,项翛年不再去关注洗碗机里是怎么运转了的,她把迫不及待想要下地的安安,小心放在地上,等安安四只脚都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项翛年才松开手。
然后,自己慢慢走到外面沙发上,整个人摊开,躺在了沙发上。
酸胀的腰背,要触及到符合人体工程学用材的沙发上,把腰背的每一处起伏凹陷都包裹住的舒适感,让项翛年不住喟叹出声。
吃完午饭,也正好是犯困的时间,项翛年眼皮逐渐变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分分钟就要入睡的状态。
但。
“悉悉索索……”
啃咬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伴随着狗子摇头晃脑的哼唧声。
项翛年一个弹跳,从沙发上猛然坐起,眼睛瞪得老大,视线环顾四周,开始寻找安安的踪迹。
“安安?”
听到了项翛年的声音,安安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做安安,但,兽类天生的危机感意识,让它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小碎步迈着,爪子踩在大理石板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跑到了项翛年的身边。
然后,项翛年就看到安安,极其狗腿的,尾巴甩得欢快,连带着屁股一起摇动,小脑袋往项翛年的小腿上蹭。
吃完饭给自己舔完脸,又爬到猫爬架上面去眯眼休息的乐乐:“……”真狗腿。
按照安安这个讨好的反应,再加上项翛年从中感知到一丝丝的谄媚和心虚,她了然,得出结论:这丫绝对是已经干坏事了。
项翛年把安安搂起来,夹在腋下,带着它去寻找事故发生地。
一开始,安安还以为项翛年是在和它玩耍,那个长长的嘴筒子,不住的,往项翛年的身上蹭,但随着项翛年脚步的移动,越来越靠近它闯祸的第一现场。
察觉到不对的安安,慢慢沉默了下去,直到,项翛年顺着刚才动静的方向,找到玄关处,一只被咬出几口缺的拖鞋。
“这是不是你干的。”
项翛年蹲下,抓着安安的后脖颈,指着明晃晃的“证据”,问安安道。
安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视线不断飘移,不断偷瞄着项翛年的神色,就是不敢看那只,孤零零得躺在地板上,些许残破的、甚至还隐隐透露出破碎感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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