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呼呼的叫喊抗议示威,咧着没有杀伤力的小米牙,粉嫩的舌头,不听主人使唤的,还半露在外面一小节,不知道的人见了,一定是以为这狗子在卖萌。
而听在项翛年的耳朵里,一点安安想要的威慑力都没有,反倒引来了在脑袋上呼噜的手,还有上方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安安抬眼看去,发现刚才还有些阴郁的少女,这会儿笑得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肆意又艳丽,精致的眉眼,舒张开来,明媚而温暖,似是天边的太阳。
“……呜。”
安安的抗议声,低了很多。
“呐,吃吧,别咬到我手。”
知道自己不地道的项翛年,用手又多夹了一块肉,送到了安安的嘴边。
“啊呜。”
但显然,关键时刻,小狗狗根本听不懂两脚兽的语言,都送到嘴边的肉肉,哪有不吃的道理,安安张嘴咬下,连带着项翛年的手指也一起包进了嘴里。
“咦!”
小狗狗柔软的舌头带着口水,还有带着咬合重量的米牙,项翛年触电般的,把手抽回,看着手上的口水,嫌弃地甩了甩。
“你是不是故意的?”
起身去水池里洗手,项翛年再度回到餐桌上,对上安安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眯着眸子,半是怀疑半是笃定地问道。
“汪呜?”
安安歪着脑袋,装傻,一脸“我只是个小幼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听说,边牧的智商挺高的,要不要把脑子拿出来看一看……”
项翛年转回去,吃着小菜里的核桃,意有所指地说道,视线还应景的,在安安的脑瓜子上,不断游移着。
安安:“!”危!!!
它本就大大的眼睛,在听了项翛年耸人惊闻的话之后,更是瞪得老大,连连挪着屁股直往后退,在持续观察着项翛年神色举动的同时,也不断在屋子里寻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
而,注意到安安的反应,项翛年得逞地笑开了,“哦呀呀,这个反应,你刚才果然是故意的啊,林、安、安。”
“呜呜呜……”
天呐夭寿了,这两脚兽终于要对本狗子下手了……
安安饭也不想吃了,也不敢馋了,它慌不择路的,在接连撞到桌角沙发墙壁之后,四条腿才恢复协调,跑去乐乐的房间,去求救了。
注视着安安慌忙逃走背影的项翛年,在原地捧腹大笑,笑到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才停下来。
“哎呦,笑得我肚子都痛了,眼泪都出来了……”
项翛年哭笑不得,用手擦去眼角的几滴泪水,举着筷子继续吃饭,但时不时,还会笑出声来。
不过,这样一下闹腾,项翛年最后的那点不开心,也都散去了,连带着食欲都上涨了不少,吃着吃着,品着品着,项翛年把两盒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摸着鼓起来的圆肚子,项翛年半瘫在椅子上,想歇一歇再收拾。
心情不错的项翛年,看着桌上的两个空盒子,突发的,给吃完的餐盒一起拍了一张照,再度给没有回信的顾凌晏发了过去,同时配字“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发送成功后,项翛年看着干巴巴的文字,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然后,从表情库里,找了一个小人瘫坐着,摸着圆润的小肚子duang来duang去的表情包,给顾凌晏发过去了。
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始终没有反应,项翛年想着顾凌晏应该是工作很忙,就把手机一丢,开始收拾餐桌,不再管了。
而消息的另一边。
顾凌晏的办公室。
开完了一早上的会议,听了一早上的报告,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吃着和项翛年同一家订的盒饭的顾凌晏,开始查看手机里的消息。
好巧不巧。
最上方跳出来的最新消息,正好是项翛年的对话框。
顾凌晏冷肃了一上午的表情,在点开看到项翛年发的那个表情包的时候,倏的,柔和了下来。
透过项翛年发过来的表情包,顾凌晏都可以想见,小姑娘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姿态。
挺可爱的。
项翛年给顾凌晏发的消息不多,连一个手机屏幕都没有占满,一个扫眼的功夫,顾凌晏就看完了,他放下筷子,对着那边回道:
“好吃就行。”
顾凌晏看着消息发送成功,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回复,顿了顿,手指挪到通话键,但又犹豫了一下,在犹豫的功夫,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这回没有犹豫,几乎是反应到有人敲门的一刹,顾凌晏就关上了锁屏键,看到黑色的屏幕倒影出自己的脸,才对着门口道:
“进来。”
送完餐回来汇报的周秘书,没有察觉到异样,得到允许后,推开了门。
“顾总,餐已经送到了。”
周秘书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顾凌晏放下了手机,扒拉了一口盒饭。
“……没有了。”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顾总好像有赶他走的意味。
着急回来汇报,想着能不能从蛛丝马迹当中,抠出点八卦来的周秘书,扬着标准化的笑容,退下了。
吃完饭,忙碌的顾凌晏,没有休息的时间,重新投入到工作的怀抱。
在家里的项翛年,却是眯着眼,泛起了困意。
“哈啊——”
把桌面清理干净,项翛年就想回去睡一小会儿,早上真的起太早了。
但,她在路过乐乐房间的时候,没忍住,往里面瞅了一眼。
“嗯?什么情况?”
以为在补觉的乐乐,无师自通了房间里面的大型跑轮,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在里面飞快地跑酷,轮子都转出了残影,反倒是一直精力旺盛的安安,趴在莲花垫子上,抱着一个玩偶,睡得正香。
这么会儿功夫,刚才还哭天喊地的安安,就这么睡着了?
项翛年感觉不妙,翘着脚,上前查看。
她摸了摸安安的爪子,感受了一下温度,发现是正常的,然后又摸了一把安安的鼻头,发现也是正常的,听了听呼吸的频率,也是平稳的……
最后,项翛年得出结论,这丫的就是睡着了。
“是我太敏感了吗?”
项翛年决定之后再关注一下安安的状态。
至于滚轮里跑得正欢的乐乐,项翛年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
然后查看了房间里的猫砂,检查了房间里的纱窗是紧闭的,确保都没有问题后,去隔壁安安的房间,把它的水碗,也放到乐乐的房间里,接着,她关上门,睡午觉去了。
项翛年可不想一觉醒来,就面临一片本可以遏制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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