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天亮了。
项翛年的闹钟响起,要是在昨天,项翛年铁定是挣扎着爬起来,但是,昨天得到了顾凌晏的许可,而且从畜牧站里回来的时候,也不早了。
项翛年放纵自己,在闹钟再度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掐断,翻个身,贴在乐乐毛乎乎,随着呼吸一点一点起伏的肚子上,幸福的,再度投入甜甜的梦乡。
餐厅。
带着安安小小地锻炼了一番,促进它的肠道蠕动,争取早点把肠胃里的东西排出来。
而在餐桌上睡眼惺忪摆好盘的顾少虞,看了眼项翛年紧闭的房间门,打了个哈欠道:
“诶,小妹怎么还没有起来,要不要去叫一下?”
“不用。”
冲完澡出来的顾凌晏,扫了眼项翛年安静的门口,制止了顾少虞的动作。
“睡醒了自己会出来吃的,给她留点就行。”
顾少虞想着昨天晚上回来就很迟了,应该在补觉,也就歇了心思,不去打扰小姑娘了,随手抓起一个饼,就往嘴巴里塞,企图用吃东西的动作,来缓解他的困意。
只是,在迷蒙间。
顾少虞看到,顾凌晏倒了一杯豆浆,拿出一个干净的盘子,用干净的筷子,挑选了两个品相好的包子,一个煎饺一个煎包,再加上一个白煮蛋和一点小菜。
再用干净的保鲜袋,把这一套刚好超出项翛年饭量一点点的早餐,用保鲜袋套好,放在项翛年平时座位的位置上。
顾少虞:“……”
这是他哥吗?
不会被那个贤妻良母给穿了吧?
不然,他怎么看他哥,这么贤惠的?
在相似的经历下,人总是不受控制的,同以往受到亏待的自己,作比较。
顾少虞想起以前他赖床的场景,没有被顾凌晏一鞭子从床上抽醒就算不错的了。
但到项翛年这里,不仅让她睡懒觉,还会贴心的把早饭摆盘预留出来,甚至还有每一个都尝一下味道的选择权,甚至还有小菜!
顾少虞幽幽看着顾凌晏,嘴里恶狠狠地嚼着那块松脆香酥,内里又饱含肉汁的饼子,却不说话。
啧啧啧,啧啧啧……
把项翛年的早饭留好,顾凌晏重新坐下来,然后,就对上了顾少虞幽怨的眼神。
“……你不好好吃饭?”
顾凌晏拿起筷子的指尖一顿,但很快就反问回去,脸不红心也不跳。
“吃,这就吃。”
顾少虞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在诡异的气氛中,兄弟俩吃完了早饭。
一直到收拾完,顾凌晏给安安在专门的病床上绑好,挂上点滴,穿好上班套装,在门口穿鞋时,项翛年的房门始终一动不动。
欣慰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点失落夹杂着暧昧不清的躲闪。
“滴滴!”
顾少虞开的车到了。
“……来了。”
顾凌晏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项翛年的房门,推门而出。
“咔哒。”
门被关上。
徒留一室寂静,也不会响起前两天的“路上小心”。
——————
“年年!有没有想我啊,你的兼职怎么样,拍个照片让我看看你雇主的小猫咪和小狗狗!”
徐深深活力满满的喊话,从手机里传来,项翛年没睡饱从而沉闷的心情,好像也跟着高扬的语调,明媚了起来。
“雇主挺好的,出手也大方,照片你等下,我拍两张……”
项翛年从沙发上起身,托着不太好走动的右脚,走到整个身子都摊开,露出毛毯似的小肚皮,躺在墙面猫爬架上睡觉的乐乐身边。
咔嚓一声,原图发送。
听到响动,乐乐耳尖动了动,但闻到是项翛年的味道,看了一眼确认是项翛年后,就安心的不为所动。
项翛年顺手就撸了撸,毛发的触感,一如既往得好。
“哇!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小咪咪!”
闺蜜之间,总会有那么几个爱好,是相似的。
项翛年是毛绒绒爱好者,徐深深也不例外,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变态的程度,还没有项翛年深罢了。
似是嫌吵,乐乐翻了一个身,软乎乎的爪子放到耳朵上,隔绝阻挠它睡觉的噪音。
见状,舍不得吵到乐乐的项翛年,赶紧捂住手机听筒,闭紧嘴巴挪开了步子,走到门口,对着在太阳底下撒欢的安安,拍了一张。
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那副蔫哒哒的样子。
早上,因为想起安安还要挂点滴,项翛年做梦梦到安安一只狗被捆绑在病床上,上头的点滴挂完了,她仍然在会周公。
然后,那空荡荡的只剩下空气的点滴瓶,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空气注入安安的血脉之中,安安痛苦但是因为束缚带而无法挣扎……
项翛年猛然就从梦中惊醒,一个猛子从床上弹射起身,连忙拿着手机,往昨晚顾凌晏说的医疗室单脚跳地快速靠近。
医疗室在三楼,一阵呼哧哈哧的慌忙跳动之后,项翛年走到医疗室的门口,看到了趴在病床上百般无聊的安安。
“呜嗷!”
仿佛看到亲人一般的感动,安安摇动着屁股后面的尾巴,呼呼扇风,看着项翛年的眼珠子里,也隐隐有泪花闪现。
但项翛年率先看向的,是上面的吊瓶。
还好,里面的液体还只过了一半。
松了一口气的项翛年,这才注意到安安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她无奈上前安抚道:
“好啦,我们挂完吊瓶就好啦,等下我给你加餐。”
撸着手底下好像比昨天粗糙了一点的毛发,项翛年心疼的,当即决定给安安加餐。
昨天安安挂点滴的时候,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没什么记忆,但现在,它意识清醒,害怕这个往自己身体里面输凉凉液体的东西。
但它又被顾凌晏绑得严实,一点都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门口,企图项翛年赶紧上来给它解开。
好消息,项翛年在点滴挂了一半的时候,出现在了安安的视线里。
坏消息,安安怎么都没想到,它觉得是救星的项翛年,竟然是和那个绑它、用针头戳它的两脚兽,一伙的!
它都这副样子了,还不上来给它松绑,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嘤嘤嘤……”它的狗生,怎么这么艰难……
但听到项翛年说加餐之后,安安舔了舔鼻子,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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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小剧场。
既贤惠人夫称号之外,又收获了一知音的名号。
对此,顾凌晏:“呵。”
鬼知道会偏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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