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出了邪了,不管是鱼还是兔子全都给自己弄走了,这谁这么不要脸。
姜烨心里恶狠狠骂了一句。
同时,直觉也告诉姜烨,他总觉得做这件事的人和鱼的事是一个。
想着,姜烨攥着枪的手紧了紧,回到了家里,姜海山也补好了网。
“你还要放回去捕鱼吗娃。”姜海山黝黑搭着话,姜烨点了点头。
“你们先吃饭吧爹娘,我去给网下了。”
说着,给地鼠放下来,地鼠叽叽喳喳乱爬,豹子听到了凑上来闻着,时不时叫两声,前爪跳起又抓下去,甚是好奇。
“咋了豹子,能出窝了啊。”
摸了摸头,姜烨拖着网又折回去。
还是上次的地方,姜烨给网扔下去,拿来木棍扎好,一顿操作很快完成,转身就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月亮渐渐顶替了日头爬上来,像大半个指甲盖在半空中悬着,月光不算浓郁,但也足够人看清路,不会被绊倒。
“扑通。”
一声水声,渔网抓住了鱼,即使是又补了一次,渔网的效率依旧很高。
不一会,一个黑影冒出来,四处看了看,鬼鬼祟祟的,蹲下身来,看着渔网,给捞起来,又是一条肥美的鱼,那人影浑身看起来黑漆漆,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说的夸张点,像猫眼。
正是兴奋的给鱼拿出来,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在他背后早早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
“你干什么。”
“哎哟我。”
突然冒出来的一声,那人影吓得一个扑通扑进水里,冰冷的水贴着皮肤,淹死人的不是水,是恐惧。
“救命啊!”那人喊了一声,姜烨听着耳熟,月光不清晰也看不清楚,他给薅上来。
“咳咳咳。”
咳了好几下,那人拔腿就跑。
“跑什么啊你。”姜烨也不是吃素的,追上去,没走两步那人被绊倒,他提前做了陷阱。
“你连着两天偷我的鱼还想跑?跟我回去,好好算这笔账。”
说着,姜烨拉着他就是往回走,那人个子不算高,手茧子却不少,不是很符合那人的年龄与经历,姜烨心里疑了几瞬间,用力抓着他,随手拖上了还有鱼的渔网,来到了亮堂的地方。
“你放开我。”
挣扎着,这声音越听越熟悉,姜烨一心都在猜是谁,没搭理那人的叫喊。
终于能够看清了,转过头去,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孩子,姜烨还记得,这是村里的阿罗郎,留守儿童都算不上的一个孩子,跟着自己的奶奶过,爷爷已经不在了,爹其实早就因为清剿地主事件没挺住,死了,但是是在乡外的事,阿罗郎不知道因为啥事,只知道爹一直不回来,娘也改嫁了,自己只剩奶奶。
虽然爹是个地主,但是阿罗郎从小就很穷苦,现在说是夏初,可这山村里天气还凉的很,他就穿着一个单薄的一层布当衣服。
除此之外,姜烨还记得,阿罗郎因为无人管教,在村里做过一些偷的勾当,后来被捉了后被打的半死,阿罗郎的奶奶去给人磕头求情,身体没挺住,也死了,自那之后阿罗郎就离开了这里。
在听说他的名字的时候,是很多年后,据说做了一些不能形容的丑恶坏事,被抓进监狱,死在里面了。
这些本来对于姜烨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就算是再重演一遍,也跟自己无关,只是阿罗郎的奶奶是村子里的善人。
现在还记得,姜烨上一世从打虎队回来的时候,是颓废的,是无神的空洞的,那时候晕倒在路边,是阿罗郎的奶奶救了自己,给了自己一条命,那之后不久阿罗郎就发生了偷东西被人发现,也就发生了阿罗奶奶死的事。
就算阿罗郎跟自己毫无瓜葛,姜烨也至少不想让阿罗奶奶受着苦,她是个可怜人。
除此之外,姜烨也不是个狠心的人,只是心软不自知,他自以为自己是想要帮助阿罗奶奶,其实也不忍心让一个孩子这样走上歪路。
说的多了,回到现在,姜烨看着阿罗郎,当即给他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响亮,毫不留情。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偷人鱼,割人渔网,毁人陷阱。”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奶奶教训你,不听话不学好,做这些恶。”
姜烨眼神狠厉,比阿罗郎高很多,自己顶多到他胸口那个高度,气势逼人的威严让阿罗郎禁不住恐惧,但从小到大没人管的人怎么可能会服。
“你凭什么打我!”
“再闹就再吃一巴掌。”
姜烨说着,看出来阿罗郎的手捏着什么,忍不住不屑冷哼一声,眼疾手快,仅仅一个瞬间,就给刀夺过来,攥在手里。
“这还是一把好刀,也不是你的吧,在哪偷的。”
说着,这话如同激怒了阿罗郎,他本来还是个调皮孩子的眼神,现在突然存了一些愤怒:“你说谁抢的。”
是他爹给他的。
姜烨想起来了,不等阿罗郎冲上来抢,将刀还回去。
“对不起,是我说的过激了。”
刚刚还那么冲,现在道歉,阿罗郎被这操作弄懵了。
“还没吃饭吧,跟我走吧,当给你道个歉了。”
说着,姜烨给阿罗郎领回了家,一家子人看着这个陌生的阿罗郎都有些懵逼。
山虎村是个大村子,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村这头和村那头几乎很少很少的对话,山虎村这头是汉族人,那头也有一些满族什么的,所以姜家人对于阿罗郎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孩子,长什么样,叫啥名,一概不知。
“爹,娘,这是帮了我抓了鱼的阿罗郎,我看反正这条鱼挺大的,咱也吃不完,我就直接给他领回来了。”
姜烨说着,阿罗郎站在离门口远远的地方,有些怔愣,也有些胆小。
“哦,这样啊。”姜海山两人也很热情。
“进来啊阿罗,大男子汉害羞啥。”
阿罗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被喊到名字的时候身子颤了颤,随后跟上来。
“你穿这么薄不冷吗阿罗哥哥。”姜小鱼对于年龄相近的人会有莫名的亲切感,这个时候的阿罗也就十三岁,由于营养不良个子也不高,当作八九岁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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