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是虫,日后自会知晓的。”宋诗诗实在不想听安锦生的事情,她转移话题道:“明天你孟大哥还要来给我搭塑料布棚,可能还会带几个人来。你会杀鸡吗?人家给我帮忙,我想着炖个鸡肉锅。”
“会啊,这事交给我。”徐丽拍着胸脯保证。
次日,孟寻州比宋诗诗预想的来得还要早。
而且他还带了不少人。
数下来,加上他,足有五人。
其中有两人看着穿着粗布衣裳,应该不是他们部队的人。
孟寻州跟她介绍:“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我从镇上请来的师傅,他们弄这棚子比较有经验。”
“另外,我昨天看你这儿的塑料布好像也不太够,就请教了这两位师傅,就又买了些。”
“这边两位是我战友,铁军和卫国,本来强子要来的,但他临时接到领导派的任务,所以没来成。”
宋诗诗点头,和其他人一一问好。
五个大男人在地里忙活,宋诗诗就显得清闲很多,主要是她也帮不上忙,插不上手。
她干脆回去,和徐丽一起,给他们准备中饭。
人家出了力,她总得弄顿好的犒劳一下。
徐丽动作麻利,将鸡收拾得很干净。
宋诗诗将鸡切块,用温水洗去残余的血水,然后用黄酒和盐腌制。
她主要是想着鸡块能更入味一些。
反正现在还早,这鸡块还得腌制两个小时,时间来得及。
今天人多,主食她是不可能再煮大米了,那样也太奢侈了些。
将玉米和红薯蒸上,她又去院子里摘了些小白菜、萝卜,还有土豆。
徐丽去河里捉鱼去了,算一算,菜应该够吃了。
趁着鸡块腌制的功夫,宋诗诗将所有配菜准备齐全。
一顿收拾下来,鸡块也腌制得差不多了。
冷水下锅,加生姜、葱、黄酒和盐。
等水煮沸,用汤勺撇去最上面一层浮沫。
然后加香菇、香叶进去。
等汤水再次煮沸后,宋诗诗将柴火减少了些,让火变得小一点。
香菇炖鸡还得炖个把小时呢,宋诗诗干脆取了书来看。
徐丽拎着两条鱼回来的时候,刚迈进院门,就闻到鸡汤的香味。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姐,这也太香了吧,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宋诗诗抬眸打趣她:“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若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徐丽笑着将鱼放到厨房门口的盆里,然后摇头道:“我就是嘴馋,咱们就剩一只鸡了,可不能再祸祸了,我还指望它生鸡蛋呢。”
“没了下回我去镇上再买呗。”
宋诗诗无所谓地耸肩道。
徐丽却坚决摇头拒绝,“不要,姐,你的钱还是存起来吧,咱们可不兴天天这么吃,会遭人眼红的。”
“知道了,机灵鬼。赶紧去将鱼处理了,等香菇鸡块汤好了,咱就烧鱼。”
“哎……我这就去。”
宋诗诗看书,徐丽蹲在旁边处理鱼,可小嘴却没歇着,又说起了村里的八卦。
“姐,我跟你说,昨儿发生了一出好戏。
知青点那个江知青,昨儿队里给她分配了拔草的任务,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她就把队里的菜苗给拔了。
拔了好大一片呢,蒋山他娘发现的时候,可气坏了。
那江知青也是个不服管的。
听蒋山他娘骂得厉害,江知青气坏了,委屈地一边哭,一边说蒋山他娘欺负她。”
“江知青?是之前和我一个房间的江翠花吗?”
“对,就是她。”徐丽点头,“之前她不是在农忙抢收的时候一直打猪草嘛,大队长就说给她安排个轻松点的火,可谁知道她会那样啊。”
“后来呢?”
“后来啊,大队长来了,说那片菜地折算成工分,从江知青的工分里扣。
当时她哭得可惨了。
不过我瞧着,知青点的知青们好像都有点排斥她。”
徐丽说得起劲,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就说话的功夫,鱼已经处理完一条了。
江翠花会有这样的下场,宋诗诗一点都不意外。
“她做得确实不对,大队长处理得很公正。”
“是啊,但是我还听说,咱们村的酒鬼二麻子家的儿子,最近和江知青走得挺近了。”
宋诗诗有些震惊地问:“你说的是周远?”
“对对对,就是他。”徐丽连连点头,回头看向宋诗诗,“姐,你怎么谁都认识?”
“也算不得认识,他不是周大队长家的亲戚嘛,也就了解了一点。”
“这样啊……”徐丽也没多想,将手里处理好的鱼清洗干净。
饭菜全部烧好的时候,孟寻州他们还没回来,宋诗诗便让徐丽看着火,她亲自去自留地看看。
去自留地要经过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她刚要过去,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因为听着那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她便放慢了脚步,悄悄靠近了些。
“远哥,你之前答应我的,会帮我,不让我吃苦的,可你看现在……”女人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因为离得近了些,宋诗诗这才听出来,说话的女人,竟然是江翠花。
她不在知青点待着,跑这小树林里和男人私会?
“我是答应过,但你连碰都不让我碰,我也没办法啊。”男人说话的声调怪怪的。
想起今天徐丽跟她说的事,宋诗诗也猜出和江翠花私会的男人是谁了。
“那你想怎样?”
“你让哥哥亲亲,哥哥就帮你。”
话落,宋诗诗就听到江翠花低低的惊呼声,以及周远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真是……有伤风化,不知羞耻!
宋诗诗红着脸,快速离开。
只是她心里羞愤,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了树枝,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树林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就听到周远的厉喝声:“谁!滚出来。”
宋诗诗加快脚步,头也不敢回,闷头朝自留地跑。
“哎哟!”
一个不留神,她竟撞到了人,对方将她扶稳。
宋诗诗这才看清,是孟寻州。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孟寻州朝宋诗诗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才问道。
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听到的事情,犹豫半天,只说:“家里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吃了饭再弄?”
孟寻州仔细打量着她面上的神情,好半晌才点头道:“正准备回去呢,下回慢些,村里路不好走,小心崴了脚。”
“嗯。”宋诗诗低着头,不敢与孟寻州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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