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大楼,三楼会议室。
考官们集中在一起,对于下午四名考生的表现,进行综合评选。
“笔试这关,四个人表现得都可圈可点,不过我还是比较看好贺旭庭,笔试试卷,语法结构清晰,逻辑连贯,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其中一名考官拿着贺旭庭的笔试试卷,将试卷中,他认为好的部分圈出来。
而之前在宋诗诗笔试考场的那位女考官,上前看过贺旭庭的试卷后,却摇头道:“你们可以看看这份试卷,无论是语法结构,还是逻辑思维,都表现得很优异,甚至其中一些银灰的政治暗示和北京信息,她也通过巧妙的翻译,处理得恰到好处。”
“而且我认为无论是笔试还是面试,这位宋同志翻译出来的准确率,是四个人中最高的。”
大家各执一词,有的说宋诗诗长相太过突出,不适合当外交翻译员。
那位女考官也不同其他考官争辩,她转头看向坐在最中间,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宥安,问道:“谢同志,你是这次接待外交人员的主要负责人,最终结果还是要你来定夺的。”
……
宋诗诗跟着赵主任到了饭店,见到了赵主任口中的龚总。
龚总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宋同志,久仰大名。”
龚总起身,礼貌性朝她伸手相握。
宋诗诗恭敬地伸手,“龚总好。”
“宋同志,坐,我一直跟老赵说,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一聊。”
龚总对她很热情,坐下后一直问这问那的,还跟她聊他的发家史。
龚总这人说话风趣,她倒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对了,我今天请你吃饭,其实还有个事情。我想趁着这个机会,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龚总突然说道。
宋诗诗转头看向身旁的赵主任,赵主任冲他摇头,显然对此也是不知情的。
“这事我没跟老赵说。”龚总笑着摆手解释,“主要是要跟你引荐的这个人,他前段时间生病了,还做了个手术。他这人脾气倔,不愿在医院待着,今天刚回京市。我之前一直在他面前引荐你,这次他得知我要请你吃饭,就说也来看看。”
这意思,龚总也是今天临时知道那人要见她的?
若是如此,倒也能理解。
“可对方为什么要见我?”宋诗诗疑惑,即便龚总引荐,对方也至于主动要见她啊。
“是这样,你们交上来的翻译文件,虽然我都会查看一番,但最终都是要交到这位谢先生手中的。
他在我们国家外交领域,算是领头人物了,是很有话语权的。
但因身体原因,他自认已经无法在这么重要的职位上待太长时间了,所以近两年一直想培养出一位优秀的接班人。
可他脾气古怪,要求又严格,不少人都望而却步。
而想要拜他为师的人,他又都看不上。”
龚总说到这儿,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看出你是个不错的苗子,所以特地在他面前多提了几句。
当然,也是因为你的作品优秀才引起了谢先生的注意。
这次机会难得,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啊。”
虽然这所谓的谢先生是谁,她并不清楚。
但从龚总的话里,能够听出,这位谢先生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若是能被这样的人物看中,收为徒弟,那她就真的可以提前返城了。
宋诗诗这边刚点头应下,身后包间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随着包间门被打开,龚总和赵主任同时起身。
宋诗诗也跟着站起来,转身面朝门的方向。
“谢先生,你可算来了,身体如何?”龚总笑着迎上去。
宋诗诗抬头看向门口,当那道身影出现在她视线内时,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竟然这么巧吗?
来人竟是谢玉山,她爸爸宋振华的好友。
上回在医院看到他时,他还是被人推着进的手术室,如今看着,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还好,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谢玉山的声音低哑,一双眸子似能看透世间万物。
当谢玉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这种紧张感,来得太过突然,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谢玉山淡淡一笑,“这位应该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宋同志吧?”
“是是是,怎么样?”龚总像献宝一样,正式向谢玉山介绍起宋诗诗。
谢玉山点头,也不接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不知宋同志全名叫什么?”
静默良久,就在宋诗诗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谢玉山再次开口。
没想到谢玉山会突然问她,宋诗诗暗自捏紧拳头,强装镇定地回道:“宋诗诗,我叫宋诗诗。”
“京市人?”
“是。”宋诗诗点头。
不明白谢玉山的用意,他问,她便老实回答。
看谢玉山这样子,看来还不知道那天给他献血的人,就是自己。
当谢玉山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时,她暗自松了口气。
好在后面吃饭的时候,谢玉山再未同她交流,只是和龚总聊了些关于文学创作,还有国际局势方面的话题。
当然,都是写普遍的话题,真正涉及到国家内部问题的话题,俩人谁也没提。
用过晚饭,龚总亲自送谢玉山回去,说是还有话要说。
等龚总和谢玉山的车离开后,赵主任本想送宋诗诗回去,可宋诗诗却拒绝了。
“您今晚喝了不少酒,住的招待所就在附近,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从小在京市长大,这路我再熟悉不过了,丢不了的,您就放心吧。”
赵主任手一摆,“那怎么行?这么晚了,我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回去,这要是半路出个什么事情,我可不好交代。”
赵主任动作幅度有些大,差点没站稳摔倒地上。
宋诗诗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赵主任这明显就是喝醉了,可她一个人,可没法将赵主任扶到招待所去。
她试图唤了赵主任几声,可赵主任已经没什么清醒意识了,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正当宋诗诗为难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面前。
“宋同志,真巧,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
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谢宥安,白天口试的考官。
“你看起来似乎需要帮助啊,不如坐我的车,我帮你如何?”
宋诗诗看着他,本能地拒绝道:“不用了,我……”
话还没说完,谢宥安笑着说:“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怕是也没法把你朋友送回去吧?”
说着,谢宥安伸手过来就要从宋诗诗手中接过赵主任。
对于谢宥安的行为,她十分不喜,她蹙眉朝后退了半步,避开谢宥安伸来的手。
“谢同志,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帮你而已。”
谢宥安压根没将宋诗诗的拒绝放在心上,他再次上前,一只手已经抓住赵主任的胳膊。
宋诗诗此时已经有些不悦,还不等她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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