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诗原本还在低头和安全带扣较劲,忽地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回头想看看。
就在这一瞬间,眼见她就要跟将头钻进来的孟寻州撞上,她下意识朝后退。
可她的唇依然擦过孟寻州的脸颊。
“轰”的一声,宋诗诗只听到自己内心一声巨响,脸颊跟着滚烫起来。
孟寻州也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转头。
当那片柔软触碰到他的脸颊时,他身子整个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过几秒,可对他两而言,似乎过了好久。
孟寻州反应过来,迅速帮宋诗诗解开安全带扣,然后将身子退出去。
他背过身,不断做着深呼吸,不敢回头去看宋诗诗的神情。
直到听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孟寻州才回身看她。
“咱们进去吧。”
“嗯。”宋诗诗小声应着,没好意思抬头。
电影院很简陋,就只有一排排的木长凳和一个黑白的荧幕。
孟寻州选的电影,是一部讲述男女之间的革命友谊的。
此时长凳上已经坐着不少观众了。
孟寻州对照票号,领着宋诗诗往第四排靠中间的位置走去。
电影院里面特别黑,宋诗诗看不清路,只能拉着孟寻州的衣角跟着往前走,好几次都差点被别人的脚绊倒,好在孟寻州一直留意着她,及时扶住她。
电影院里,只有幕布上投射出的光亮。
找到座位,宋诗诗端正坐着,抓着孟寻州衣角的手,也随之松开。
孟寻州低头看了一眼,心里莫名有一丝失落感。
电影开始播放,宋诗诗全神贯注看着电影。
正当她看得起劲的时候,手上突然多了点什么。
她低头看向手里,捏了捏,好像是瓜子仁。
转头看向孟寻州,他抬头盯着荧幕,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宋诗诗唇畔漾着笑,安静吃着孟寻州为她剥的瓜子仁。
别说,还挺香的。
电影还挺好看的,最后的结局里,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看完电影出来,宋诗诗肚子饿得咕咕叫。
“咱们要不先去吃饭吧。”她说着话,转身看向孟寻州,却发现孟寻州从耳尖到脖颈,红彤彤一片。
她诧异地问:“你这耳朵和脖子怎么这么红啊?是刚刚影院里面太热了吗?”
她没发现,她问完这话,孟寻州的脖颈又红了几分。
孟寻州抬手摸了一把脖颈,含糊地应道:“应该是吧。”
怕宋诗诗继续询问,孟寻州接着说:“饿了,咱们就去国营饭店吧。”
一听要去吃饭,宋诗诗也没再问,点了点头,“好。”
在宋诗诗没注意的时候,孟寻州深呼吸,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刚刚看电影的时候,他哪里有心思看电影啊。
整个心思都在回想着在车上的那一幕,再加上感受到宋诗诗在自己身边,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即便是外面的冷风,也无法吹散他内心的焦热。
“寻州?你干嘛呢?怎么还不上来?”见孟寻州站在车外也不动,宋诗诗纳闷地重新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问道。
孟寻州尴尬地轻咳两声,应道:“来了。”
好在宋诗诗一心想着去吃饭,注意力也没在孟寻州身上。
这倒让孟寻州放松很多。
两人在国营饭店刚坐下,就有人惊喜地走过来,喊道:“诗诗?你怎么在这儿?”
听声音似乎是苏雅琴,宋诗诗转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苏雅琴挎着包,另一只手牵着李皓阳,笑意盈盈地朝她走来。
离得近了,李皓阳挣脱苏雅琴的手,一把抱住宋诗诗的腰,“漂亮小姨,我好想你啊。”
“小宝,琴姐,你们怎么在京市?”宋诗诗站起身,揉了揉李皓阳的头发。
苏雅琴没急着解释,目光落到宋诗诗身旁孟寻州,“这位是?”
宋诗诗这才反应过来,苏雅琴和李皓阳还不认识孟寻州呢。
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孟寻州。”
接着她又向孟寻州介绍苏雅琴和李皓阳,顺带简单解释了下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孟寻州礼貌性颔首,算是跟苏雅琴打招呼了。
苏雅琴笑着点头,回以一礼,但那不断在孟寻州和宋诗诗身上打量的眼神,却充满暧昧。
宋诗诗跟李皓阳说了两句,这才解释:“我这次接到一个工作,但工作之前,需要考核和培训,所以就来京市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刚还在想你若是返城,肯定会同我说的呀。”
虽然心中对宋诗诗和孟寻州之间的关系存在怀疑,但苏雅琴也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只是心中感叹,她原本还想着给宋诗诗介绍自己家的堂弟呢。
这次来京市,主要就是为了这事。
宋诗诗虽说现在还在怀青下乡,但她相信以宋诗诗的优秀,返城是早晚的事。
自家堂弟若是不趁早去追宋诗诗,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跟堂弟说这事,就瞧见宋诗诗身边已经有人了。
这孟寻州看着长相、气质,都是绝佳的。
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军人气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么一对比,她家堂弟就逊色许多。
看来她堂弟是没这福气了。
“那琴姐你呢?你怎么突然带小宝来京市了?”宋诗诗也好奇苏雅琴怎么会来京市。
苏雅琴没有说她堂弟的事情,而是道:“我娘家在京市,我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就想着带小宝回来看看两位老人家。”
苏雅琴的娘家竟然是京市的,这点倒是宋诗诗没有想到的。
她一个京市的姑娘,竟然嫁给了向阳县的李承德,这还挺让人意外的。
好在李承德有能力,又对苏雅琴很是宠爱,也不算亏。
苏雅琴还想拉着宋诗诗逛商场,孟寻州要赶回部队,也就没跟着一起。
但他怕宋诗诗晚上回去不方便,想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苏雅琴笑着打趣:“放心吧,有我在,诗诗丢不了的。等我们逛完,我亲自送她回去。”
“那就有劳琴姐了。”孟寻州也不在意苏雅琴的打趣,同苏雅琴说了两句客套话,这才驱车离开。
等孟寻州离开,苏雅琴才开口道:“你这次培训结束,是要跟谢先生一起接待外交人员吗?”
刚刚宋诗诗不过是在苏雅琴问她的时候,随意说了一句参加的是什么考核而已,没想到苏雅琴竟然连谢先生都知道。
她眼眸中透着疑惑,眉梢微微上扬,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父亲是外交副部长。”
这回,宋诗诗才是真的被惊到。
她嘴巴微张,感叹道:“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实也还好吧,在京市,你在路上随便遇到一人,都可能是身份不简单的。像我这样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
苏雅琴对于她父亲的身份,是真的不在意。
和苏雅琴在商场逛了会儿,在天黑之前她们才准备回去。
李皓阳早就累了,趴在宋诗诗怀里睡得正香。
避免李皓阳生病,宋诗诗还特地买了个包毯将他裹了起来。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苏雅琴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富贵叔,见宋诗诗将李皓阳放到车后座躺尚好,摆了摆手道。
宋诗诗摇头说:“小宝睡着了,你还是赶紧送他!回去吧,别受了凉,就不好了。”
“车上冻不着的,再说你不是给他买了包毯嘛。我可答应了你发小,要亲自送你回去的,你可别让我做一个失信的人哈。”苏雅琴佯装生气,瞪着她。
宋诗诗无奈一笑,坐进后车座。
“你住哪?把地址报给富贵叔。”苏雅琴坐到副驾驶座上,一边收拾着平边的东西,一边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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