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啊,这是咱们家刚挖的野菜,新鲜着呐,拿些给你尝尝。”
刘婶子不由分说地往陆时怀里塞了一把绿油油的野菜,也不待她推辞就急匆匆的往回走,也就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刘婶是多怕她拒绝啊,陆时有些无奈,但也是没有办法。
原主本就是一个孤儿,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村子里的人老实淳朴,就算这个时代百姓大多穷苦,村民也会给他一口吃的。
这不,又给她送野菜了。
临近寒冬,气温下降,一阵冷风吹过,陆时打了个寒颤,拢了下身上单薄长衫,快速的进了屋子。
体温渐渐回暖,陆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看着屋子里简陋的布置又开始忧愁了。
这么简陋的屋子,不挡风不避雨的,这个冬天她不会冻死吧。
她想了想,又往身上套了两件衣服,没办法,原主的衣服都太薄了。
开局一个小破屋,以后的装备难道要靠捡吗?
可惜她的神力在这里根本用不了什么,要不然这个世界承受不住,而且被发现她也有麻烦。
这方世界的灵气也稀薄,存点灵力用用也要花老长时间。
唉,她长叹一口气。
原主自小是一名孤儿,那时老家发了灾,她与家里人逃难来到这个村子,落了户盖了房子便一直住在这儿。
但是父母在落难时遭了殃,亏空了身子,没个半年也就去了。
一个女子在这世道不好忙活,村里一番商讨给她搞了男户,之后也一直以男孩子的身份讨活。
村子里虽然良善但也贫苦,原主也只堪堪的长大,身子骨还是不行,做不了重活,因此也只能另辟蹊径。
早些年,科举并不严苛,原主有读书的天赋,村里就将去世老秀才的‘存货’都搬给了她。
原主也因此顺利成为村子里唯一的举人,乡试解元,不仅免去了徭役,每月还有固定的俸禄,就连去参加会试也有路费。
以原主的天赋和毅力,最后官拜七品是板上钉钉的,甚至是从六品也不是没有可能。(进士做官,是七品县令,状元是直接从六品)
但是那几年科举舞弊现象愈发严重,朝廷震怒,重改考试制度:考试之前,所有考生褪去衣物进行‘裸检’,坚决杜绝舞弊现象。
等消息传到原主耳中时,她正在家中整理行囊准备去参加会试,听闻后深受刺激,大病一场,差点一命呜呼。
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虽然命保住了,但原本就病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原主前些年还可以通过担任教员来赚些银子,但现在也只能卖卖书法字画。
一些商家会看在她举人老爷的面子上光顾她的生意,但赚的钱还不够她生病花的钱,更何况读书本就是烧钱的活。
久而久之,原主便起了轻生的念头。
活着的她,不能回报乡里,连自己也养不活,更是成为了村里的累赘。
只是原主还没来得及自尽又因为换季患上风寒,还是去了。
陆时刚来时那会头痛欲裂,发着低烧,喉咙像是吞了刀子一般,稍稍移动下整个身子传来的酸痛就开始警告她了。
这种感觉有些稀奇,她从未体会过。因此她没有采取任何自救措施,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期间,猴系统看不惯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忍痛用私房钱给她买了盒感冒药,偏偏陆时还毫无感激之意的表示感冒药呼啦嗓子,她吃不下去。
为了避免刚签下的宿主去了西天,猴系统忍气吞声。
你能想象一只红脸猴子手忙脚乱抓脸挠腮咬牙切齿烧热水的样子吗?
陆时:不敢想不敢想,丑毙了。
猴系统:
系统:呵,是哪个老不死的说她从来不懂生病的滋味的,呦呦呦~
老不死:
对话以猴系统被关进小黑屋,陆时成功喝下感冒药获胜。
“祁七,带着主子先撤!”
祁一说道,又快速地杀进了敌圈。
他们这边侍卫只剩下零星的几人,再加上他们十几个暗卫,就算是要对付对面那百人也不算困难。
但是眼看对面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而自己这边的增援却还迟迟未到,怕是那边也遇到了困难,这就有些棘手了。
再思及主子现在的身子,祁一暗暗咬牙,他奶奶的对面这次是下死手了。
祁一示意祁七带着主子先走,他们来拖住敌人,之后再来找他们汇合。
耳边兵器交战的金属撞击声渐渐远去,除了呼呼的风声祁今已经听不清其他声音了,但身体里冷热交替痛楚告诉他,这次的毒发比以往来得更加激烈。
在一阵气血汹涌后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祁今的视线慢慢模糊……
“吱吱,吱吱!”杀猴啦,杀猴啦。
“你对你现在的身份还挺适应的。”
少年慵懒的靠在躺椅上,红脸小猴子像是个玩偶被少年抓在手里使劲揉捏。
“呦,还是只公猴子。”
“吱!”
呜呜终究还是不干净了,红脸小猴子脸上流下两根宽面条。
在这种环境下,昏睡中的祁今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放肆!
他想像之前一般训斥无理的下人,但张嘴便感受到了喉咙的沙哑,短暂失声的祁今只能轻轻咳嗽清空嗓子,折腾过后混沌的脑子清醒不少。
祁今发出的动静不大,但还是清楚地传到了院子里几人的耳中。
一个黑影咻地闪进的屋子,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而小猴子趁此机会咬住陆时的虎口,成功逃出魔爪后迅速溜进了后山消失不见。
“主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看着情况不是很好。
抛开祁七破烂的黑衣不谈,单看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就知道他的如今处境不好过。
祁今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下属难得有些呆泄,难道在他昏迷之后祁七还与那群人交过手了?
祁七当然看出了主子的眼里疑惑,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他一直带着主子往更加偏僻的山路走。
好不容易走出山里见到了一处人家,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控制屋子的主人好给主子处理伤势。
但他刚翻墙进了院子就被教做人,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拿下。
那人看到他一身夜行衣还蒙着脸后,那拳头就专门往他脸上招呼,就连那只猴子都往他脸上踹了几脚。
祁七想着这几天的遭遇心里悲痛万分,为了主子他可是把他身上藏的私房钱都给那个魔头了。
不仅如此,那人把屋子里院子里的活都交给了他,他已经劈柴加挑水两天了。
君不见,连
主子再不醒他就要出逝啦,干活两天还不给饭吃,守门的狗都不敢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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