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然顿时绷住了脸,她死盯着姜南乔,眼睛却慢慢红了。

    江展怎么可能喜欢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娶她?

    他的心都被姓沈的贱人勾走了,满心满眼都是别人,她根本挤不进去半分。

    可她不甘心。

    她跟江展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爱他爱得无可自拔,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夺走。

    她便从李静雯那里下手,告诉她,只要让她跟江展在一起,以后她们周家的资产,她可以赠送江展至少一半。

    李静雯唯利是图,这个条件瞬间俘获了她。

    “这是我们的事。”周歆然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咬牙切齿道:“等我们结婚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和睦一体,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你怎么这么蠢,你就真的愿意为了一个自私懦弱毫无担当的男人把自己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姜南乔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从她自己从爱而不得的泥潭里挣脱,她便再也见不得这样的人,总想着能劝一个是一个。

    可惜,周歆然跟她不一样。

    “我不管!”周歆然啐了一口,对沈墨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怀孕,也不管江展心里还有没有你,我只警告你,以后离他远点,别让我……”

    “住口!”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冷喝陡然传来。

    姜南乔有些惊愕,江展怎么也来了?

    江展速度很快,急得满头大汗,匆匆跑了进来,“墨儿,你没事吧?”

    他对沈墨的关心不像是在作假。

    姜南乔却有些担心,沈墨向来心软,她怕沈墨会因为江展简简单单几句话又改变心意。

    “我没事。”沈墨声音柔弱,做出抹眼泪的动作,低着头,我见犹怜。

    “江展,你来干什么?”周歆然气得半死,直勾勾盯着江展握住沈墨的那只手。

    “你住口!”江展愤怒至极,“你竟敢来欺负我老婆,究竟谁给你的胆子?!”

    周歆然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一瞬间,她的自尊几乎被踩得粉碎。

    “我才是你的人,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个女人她……”

    “她是我老婆,她怀着我的孩子,你算哪根葱?给我滚出去!”江展声音狂怒,整个人身上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好似要将周歆然掐死。

    周歆然再也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江夫人对你……”

    “怕?我还有什么好怕,你们已经逼得我跟沈墨离婚,竟然还想再进一步,逼我娶你,想得美!”江展像个暴怒的巨兽,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的确快疯了,他快被他亲妈,被周歆然,被周围所有不同意他跟沈墨在一起的人逼疯了!

    “你,你会后悔的!”沈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江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左右开弓朝自己脸上招呼,没一会儿就把他的脸扇得红肿。

    “墨儿,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会娶那个女人,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老婆……”

    话倒是说的有点意思。

    姜南乔冷眼瞧着,尽管只能看到江展窝窝囊囊的侧脸,但还是觉得这个臭男人不可靠。

    当初她明明记得,江展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突然就变了。

    真让人费解。

    “我知道。”沈墨同样泪流满面,轻轻将江展扶了起来,“你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姜南乔:“……”?!!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姜南乔快抓狂了。

    沈墨啊沈墨,你要是这一次又是那个憋屈样,我可就没你这个朋友了!

    “真的吗?”江展大喜过望,眼睛里浮现出兴奋的神采,“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

    “但是。”沈墨忽然话锋一转,“你得跟我解释一下,我名下的资产,为什么会变成你母亲的。”

    江展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好半天才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去查一下。”沈墨幽幽叹了口气,“江展,我信任的人是你,可不是你的母亲,我给你三天时间,我必须看到自己的资产回到我手里,否则的话,我会起诉。”

    江展脸色十分难看,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母亲竟能做的出这种事。

    他走之后,姜南乔立刻给沈墨紧皮,“喂,你该不会被他三言两语一激,就忘了自己刚刚的痛,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吧?”

    什么却只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想用最简单的方法,不费吹灰之力拿到我的东西而已,另外,我现在感觉非常不好,怕是要生了。”

    姜南乔眉头一拧,“什么?”

    “我说,我羊水破了,要生孩子。”沈墨脸色渐渐变得雪白。

    “痛痛痛……”就在这时,她猛的抓住姜南乔的手,呼吸都不顺畅了,“我,我提前预备好了大夫,就在……”

    “你别说话,一切交给我!”姜南乔没有经验,一时间慌极了,赶忙将姜寻叫了出来。

    这时候顾云洲也来帮忙,他亲自开车,带着姜南乔跟沈墨去了顾家距离最近的私人医院。

    在路上,他就联系好了主治医师,让他们将一切准备就绪。

    到了医院,医师很快出现,检查过后,只说沈墨现在的情况有些紧急,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足月,也才八个月不到,属于早产儿。

    简简单单几句话,听得姜南乔后背都崩紧了。

    是了,沈墨的孩子还没有足月,才七八个月啊!

    这个时候,沈墨已经痛得脸色苍白,浑身是汗。

    “南乔,南乔,帮帮我,别让江家人知道我在这儿,不然的话……”

    沈墨已经顾不得一切,哀求似的抓住姜南乔的胳膊。

    “你放心,我明白。”后者微微咬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生下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我替你扛着。”

    来这儿的路上,她在手机上搜索了很多关于生孩子的常识,可联系到即将发生的一切,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担心害怕。

    不论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是女人在鬼门关上走一圈,要命的啊。

    可是姜南乔不能将这种情绪传染给沈墨,她只能尽可能宽慰她,让她安心。

    等待的过程格外艰难。

    生产的过程,同样难如登天。

    姜南乔作为陪产,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受这么大的痛苦,自己却除了陪伴在侧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同样如同针扎。

    “用力啊!”护士又急又怒地大喊,“不用力怎么能行呢,孩子头马上看到了,快点啊!不然孩子跟你都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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