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上来,四周静得可怕

    方淮看向四周,树影影影绰绰有些可怕,一阵凉风吹来,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小跑着去抓苏晨衣角。

    “苏,苏大师啊,你帮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

    苏晨看了眼,摇摇头:“没有,在这里别恐惧,越是恐惧,越是容易看到被吓死,我这边快好了,等结束后就可以走了。”

    “好,我去一旁等着。”

    找了个石块,坐下来慢慢等着。

    方淮不敢乱看了,就盯着苏晨,看着他站在中间,不知道念叨了什么,原本漆黑的夜色,慢慢亮起一道光。

    直直朝着废弃教学楼来,他隐约看到了,很多灰色影子,正一点点飘起来,朝着那道光飞过去。

    拿出手机来,对着看了看,果然那些影子清楚不少,正是一个个人形,对着苏晨点点头,一点点消失了。

    苏晨嘴里念着往生咒,将所有冤魂送走,看着筷子粗的功德金光,朝着他飘过来,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触碰下。

    功德金光,直接没入身体里,有了这些功德转换的道力,他就是碰上邪道,处理起来也容易多了。

    好了,活干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方淮打着瞌睡,就听见苏晨喊他,一个激灵跳起来:“到,苏大师我在,有什么吩咐?”

    苏晨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没事,我是想告诉你,事情都处理完了,咱们可以去休息了,现在宿舍……进不去。”

    “翻墙吧,出去住酒店去。”

    “奥奥好的,苏大师你不回家嘛,要是开鬼道的话,回家应该也挺快吧。”

    “不了,不是要紧事不开,万一放出来鬼,我还要一个个去抓,太麻烦了。”

    方淮闻言,瞬间闭嘴不说话了。

    两人翻出墙,一前一后朝着酒店走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上去北城的高铁,帮林禾了去心愿,好早点送她去投胎。

    方淮怀里抱着一把黑伞,大晴天的,抱着黑伞实在是怪异,其他人不由得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惊奇。

    一个老太太伸着脖子,一脸八卦:“小伙子,这大晴天的,今天可不会下雨,你怎么拿着一把黑伞,实在是不吉利。”

    “就是啊,黑伞一般都是,去参加葬礼的时候,要是碰上下雨天,才会打的,你这……”

    方淮抿着唇不语,心里有些烦躁,这些大妈大婶们,是真得精力旺盛,他有点招架不住,救命,苏大师哪里去了。

    苏晨从卫生间出来,还没走过来,就被人堵上了,看着围着自己的小姑娘,客气道:“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啊,帅哥你多大了,上哪个大学,有女朋友嘛,我们能不能加个微信。”

    “……抱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有什么关系,帅哥你可以多看看,说不定有更合适得,我们只是加个微信,做朋友怎么样,又不要你做什么。”

    齐甜甜笑得越发开心,觉得这人真有趣。

    苏晨见她扯自己衣服,脸色冷下来,目光凌厉:“够了,放开手,我说了有女朋友,不,准确来说是老婆,这是婚戒明白了嘛。”

    “让一让,不要堵着路,谢谢。”

    见小姑娘被吓住,下意识退开了些,苏晨趁机侧身过去,快步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齐甜甜被落了面子,脸上臊得慌,气哼哼道:“哼,什么帅哥嘛,真是一点素质没有,对女孩子这么凶,还能有老婆啊。”

    木心柔柔道:“甜甜,那个人我好像认识,b省的状元,新闻还报道过,他去了清北大学。”

    “学霸嘛,肯定会有傲气的,还是别太强硬,他不愿意就算了。”

    “……哼,要你多管闲事,不就是省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点风度都没有,不想给微信就直说,还弄出老婆忽悠人。”

    “就是,甜甜说得对,看他年纪还小,怎么可能在大学结婚,那不是搞笑嘛。”

    木心听到这话,垂下眼帘,不再说什么了,算了,她高兴就成吧。

    *

    苏晨回到座位上,看着被烦得不行的方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装睡躲一躲。

    方淮眨眨眼,抱着黑伞头一歪,直接闭上眼睡觉,任凭大妈怎么喊,就是主打一个装死,听不到就是听不到。

    不知过去多久,车到站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来到老城区,看着四周墙上,写着的红色拆字。

    “林禾,你家好像要拆迁,那你父母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好,现在拆迁都很富。”

    怀里黑伞动了动,一道欢喜的声音传来。

    “真得嘛,那就好,我可以放心了,你们不知道,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女,我这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

    方淮点点头:“嗯,等见过他们,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过得幸福。”

    苏晨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妇人,疑惑道:“你们……找谁?”

    “奶奶好,请问林禾是您女儿吗?”

    杜鹃听到那个名字,浑身一颤,眼睛瞪大了,警惕道:“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禾禾得。”

    方淮进来掏出警官证,轻声说:“我是警察,奶奶可以进去说嘛,外面人多眼杂。”

    “你是警察,那进来说。”

    两人一进去后,目光落在墙上,那一家三口上,苏晨挑挑眉,那上面是个男孩,可林禾是女孩,也就是说……

    互相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杜鹃倒了茶,急切道:“我女儿禾禾,都没了二十多年,你们怎么会知道她,葬礼早都办了,难道,她不是自杀得嘛。”

    方淮拿出黑伞,轻声说:“奶奶,您女儿在伞里,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但一直惦记你们,魂魄没去投胎。”

    “什么,你们在乱说什么,这世上哪里来的魂魄。”

    黑伞动了动,凭空飞起来展开来,伞下站着个半透明的身影,眼里满是哀伤:“妈,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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