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哑，带着磁性，背着光，脸上留下深浅的阴影。
舒沫看着，这张脸已经被她牢牢记心里。
顾辞手肘撑着床，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抚过女人的额头，沿着女人的眉眼、鼻尖、耳垂一点点往下。
最后停在女人的红唇。
指尖传来女人温热的呼吸，顾辞嗓子一紧，咽了咽喉。
窗外的月光在云层中浅浅深深，夜空深不见底。
已经掉漆的高脚柜子上，红色大喜字格外惹眼，墙上还贴着两个可爱的娃娃。
舒沫红唇翕动，看着男人，抿唇浅笑。
“笑什么？”男人低声问。
“笑你。”
舒沫抬眸看他。
顾辞弯唇，舌尖顶了顶腮，靠近吻她的嘴角，舒沫回应。
安静的屋子里，落针可闻，顾辞放开，又一次对上女人好看的眉眼。
她又在笑，笑的真好看，顾辞心尖一颤，“喜欢？”
舒沫点头，抿抿唇回答，“嗯。”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顾辞吻她，温柔缱绻
舒沫能感到胸口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去，她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眼尾泛着红，“顾辞”
“嗯，我知道。”
男人的气息不稳，声音哑着问，“还要？”
舒沫摇头，眼底却是另一番意思。
顾辞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睡觉。”
说完，他伸手关掉灯，屋内灯光晦暗，耳边是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给你暖暖。”
男人靠近她，大掌盖在她的肚子上，掌心的温度热乎乎。
舒沫心里甜的像喝了蜜，很快入梦。
没多久，耳边传来女人浅浅的呼吸，透过窗户的月光，女人精致的五官清晰可见，顾辞掖了掖被角。
自己却失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可又舍不得回自己的被窝。
媳妇真是个磨人精。
月落日升，舒沫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耳边有男人的鼻息。
她睁眼，就看到男人手掌撑着头看她，眼底全是宠溺，“醒了？”
舒沫，“嗯，几点？”
顾辞看了看窗户，“还早，再睡会。”
窗外的公鸡在打鸣，院子里偶尔有麻雀的叫声，舒沫听得出神，忍不住感叹，“这个年代真好。”
顾辞，“你喜欢？这个年代有什么好？”
舒沫看他，“以后你就会知道。”
顾辞吻她，眼底却是浓浓的晦暗，舒沫的呼吸也快了半拍。
“顾辞。”
男人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过了很久，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顾辞才放开她。
“你睡会。”
他不能继续待在她身边。
顾辞说完起身，拿起t恤穿好，回头又看到舒沫勾着唇笑，他俯身，眯着眼看她，“你笑什么？”
舒沫逗她，“不告诉你。”
顾辞，“”
这个小媳妇怎么还有这样一面？
不能够啊。
“你等着。”
舒沫，“哼。”
这次男人没有放过她，吻的有些重
待他走到门口，舒沫拿起他的枕头扔在床尾，故意睨他。
清晨，空气格外新鲜，顾辞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往厨房走去。
钟兰芝正端着脸盆出来，看到自己儿子有些惊讶，“儿子，你怎么起来了？这才几点，妈不是让你晚点起床？”
顾辞，“嗯，我睡好了。”
钟兰芝看着儿子笑，“睡好就行，让媳妇多睡会。”
“嗯。”
顾辞洗漱完，在厨房生火，开始做饭，钟兰芝拿着篮子就往门外走，“我去给舒沫摘点辣椒，这孩子喜欢吃。”
北方的早饭一般是小米粥，馒头，还有小菜。
顾辞放了一把红枣，小火慢炖，小米粥稠稠的。
还专门炒了一盘土豆丝，拌了凉菜。
舒沫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阳光穿透粉色窗帘，她掀开被子下地，来到窗户旁，打开窗帘往外看。
霎那间，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
舒沫眯眯眼，院子里人影走动。
是顾辞，他也看到她，朝她勾唇笑。
舒沫放下帘子，转身去换衣服，刚换好，顾辞端着温水进来。
“睡醒了？”
舒沫转身，“嗯。”
“洗脸吧。”
舒沫走到洗脸架前开始洗漱，脸上的水刚擦干净，就看到顾辞已经把被子叠成豆腐块。
“你好勤快。”
顾辞，“嗯，习惯了，当兵养成的习惯。”
说完，顾辞走到她跟前，伸手环住她的腰，使劲往身前带了带，彼此贴近。
男人抬手握住女人的后颈，让她面对自己，一吻落下
耳道里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舒沫红唇翕动，恍恍惚惚。
“哥，嫂子，吃饭啦。”
院子传来顾晴的声音，舒沫挣脱开，小脸红的啊，她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这样。
顾辞故意看着她笑，抬手捏捏她的脸，“走，出去吃饭。”
舒沫娇嗔，“讨厌。”
“大哥亲嫂子，吃饭啦，饿死我啦啊妈，你干嘛打我。”
顾晴的声音又大又响亮，舒沫侧身从男人身边走过，掀门帘出去，“来啦。”
“嫂子，你咋起这么早。”
舒沫，“”她是会内涵人的。
顾江这时候推着自行车进来，“妈，饿死我了。”
众人看着舒沫笑，似乎在说：他们都在等她。
舒沫忽然觉得好尴尬，恨不得在原地扣除三室一厅，这要是让顾晴知道自己昨天来例假，指不定怎么挤兑她。
顾晴用筷子插着一个馒头走过去，“嫂子，你看着大馒头，好香啊，你再不起床，我就要饿死了。”
舒沫，“你们先吃嘛。”
顾晴，“那不行，这要等新媳妇一起吃，嫂子，昨晚睡的开心吗？”
顾辞端着一碗小米粥出来，看到妹妹就说，“顾晴，给我过来，吃个饭东跑西跑的。”
舒沫坐在饭桌旁，眼前的粥和别人的不一样，“这是什么？”
顾辞，“放了红糖，还有荷包蛋。”
顾晴一看，“红糖？嫂子喜欢放红糖啊。”
舒沫拿过来舀了舀，“喜欢。”
“不对，嫂子，你是不是？”
顾辞，“快吃饭，多嘴。”
“哦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哥，这几天家里所有的活你都得干，所有人的饭你来做，我可是为你好。”
地上的活干够了，才睡得着。
啪。
顾江抬手就拍她，“吃饭吧，吃完去地里除草。”
这时候顾梦娣从门外走进来，手里也拿着一个馒头，边走边小声说，“你们猜老太太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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