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洺河拿起水壶倒水,说了句,“给秦川家的孩子买的。”
舒玉婷,“他家多大了还吃奶粉,也犯不着让你给买吧,真能占便宜。”
“好啦,你少说两句,你看看秦月,现在多能干,再看看你,在家啥也不干,还想去她们店里上班。”
舒玉婷不高兴,“爸,你怎么老拿我和秦月比来比去,她能和我比?你看哪个大学生卖鸡腿,和大妈一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闹着去?”
“我不是想着能进顾辞的公司嘛,进去怎么也得坐办公室,肯定不会卖鸡腿。”
舒洺河,“我可告诉你,进去的大学生全部都要在生产线实习三个月,还要轮流去门店做营业员。”
“啊?怎么这样?不就是卖鸡腿的,有啥好实习,有人来就收钱,没人打扫卫生,多简单。”
舒洺河不再想和她说下去,这个女儿真的是惯坏,以后是啥样还说不清楚。
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走林丽娜的路。
“婷婷,在银行有没有看上的男孩子?”
“没有,他们哪里有顾辞好。”舒玉婷脱口而出,“我还没见过像顾辞那么能干的男人。”
“顾辞已经结婚,你不要再把他挂在嘴边,免得大家误会,银行人多口杂,你还没结婚呢。”
“难道还不能说啦,结婚怎么啦,结婚还可以离婚。”
看似顺口说的话,实际上却暴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舒洺河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放茶几上,“婷婷,我告诉你,不该你惦记的男人不要惦记。”
“我说什么啦,前几天他们公司的出纳还去银行办事,说说顾辞的名字还有错啦?”舒玉婷说完起身就回到房间,门也摔的很大声。
“日子长着呢,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
幸福村。
顾梦娣得知舒沫生女儿,着急想要过去看看。
钟兰芝,“梦娣,你等满月后再过来吧,这两天下雪路不好走,到时候帮婶子去养鸡场带些新鲜的鸡蛋。”
顾梦娣,“放心,我早就想给嫂子送过去,我没事的时候,帮嫂子做了一件小棉袄,到时候也带过去。”
挂断电话,小卖部李月娥在嗑瓜子,“梦娣,舒沫生了?”
“嗯,生了大闺女,可漂亮啦。”
李月娥撇撇嘴,“我还以为会是大胖小子,原来是个丫头片子。”
“李月娥,你咋说话的,你自己不也是丫头片子,咋还看不起自己。”
老丫头片子。
“那能一样?现在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我们村里的媳妇都生的儿子呢,可惜了。”
顾梦娣本来就痛恨重男轻女,他们家生三个女儿,最后才生出儿子。
她走到李月娥面前,拍了拍桌子,“李月娥,你可要收着点,别和顾建山整一个儿子出来,到时候可就真成幸福村的笑话。”
“顾梦娣,你瞎逼逼什么?我多大了还生儿子。”
“知道就行,这么大年纪还要不要脸,整天和那顾建山勾搭在一起,没少让他出力气吧,你们家男人可啥也不用干,力气活都让顾建山给干了。”
“一口一个顾建山,你就不怕你小叔揍你。”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顾梦娣嘴上噼里啪啦一顿说教,走后都把李月娥气得够呛。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话音刚落,顾建山掀门帘走进来,“说谁有娘生没娘养啊?”
“建山啊,快来,给你闷一壶茶,就等着你来喝。”李月娥立刻起身,把炉子上的茶壶拿下来。
“好几天都没来,干什么去?”李月娥端着半杯茶给他。
顾建山端起来吹一吹上面的茶叶,“清羊圈,都结冰了。”
“你可真是勤快,你们家的羊卖不卖,我还想着买点补补,冬天吃点羊汤还是挺好的。”
顾建山上下打量她,那红棉袄下的身段子真是没的说,尤其是胸口。
“你还用补?”
“给我家那个死东西补补,整天哼呀哼呀,我都怕他活不过这个冬天。”李月娥说的是自己男人郑大钱。
“小卖部的货还得他去进,他死了我可怎么办?房子没房子,孩子还没娶媳妇。”
李月娥这女人就是矫情,那嘴巴吧嗒吧嗒的,说的自己已经成寡妇似得。
哪个男人能顶得住这种可怜样。
刚好激起顾建山的保护欲,“怕啥,他死了有我,我给你盖房,给你孩子当爹。”
李月娥捂嘴偷笑,“你当真给我盖房?”
她可不需要给孩子当爹,只需要男人出力气盖房就行。
“那可不,我这不是一身力气没处使。”
李月娥听着耳根一红,娇嗔道,“建山,你这张嘴真是会说,都说到姐心坎里去了,等我们家那东西一死,我铁定嫁给你。”
“什么嫁不嫁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一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建山一和这老娘们在一起,魂儿都没了,明知道不心甘,可就是忍不住来找她。
“有你这句话就成,那明年我可真盖房子了。”
“盖盖盖,开春就动工。”
李月娥笑着起身,出去门外四处看了看,把门从里面插上。
“走。”
顾建山放下手中的茶杯,吐掉茶叶,“骚娘们。”
北方的冬天还是挺冷的,傍晚阴沉沉的,小卖部门外,男人掀门帘推一下,发现没动静,透过门缝往里面看进去,也是静悄悄的。
“大白天插门干什么?”
正是李月娥的男人郑大钱,今天进货不多,就提前回来。
他再用力推一下,朝里面喊,“月娥,月娥。”
此时此刻,后院的一对男女正“忙”的很,猛地被哐当的推门声给打断。
李月娥急忙系了系棉袄,“他回来了。”
“妈的。”顾建山低声骂一句。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门外的人还在喊,李月娥慌忙穿好衣服,“建山,你从厨房窗户出去,改天姐再陪你。”
看着男人从窗户跳出去,李月娥这才拍拍脸,故意端着一个大脸盆,里面塞了几件衣服,“大钱,我在洗衣服呢。”
哐当哐当。
郑大钱听过村里的风言风语,推门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月娥,大白天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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