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您说,我记着呢!呵呵。”
富市长此刻如临大敌般地站在李青霄的面前,那姿态就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面对严厉的老师一般,局促又紧张。
他不时地摸出手帕,那手帕都已经被他手心渗出的冷汗浸湿了,却还在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那份惶恐。
“我打算将宜富区的所有人民迁往林州区!”
李青霄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啊!”
富市长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青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宜富区可是他苦心经营的地方啊,这里的人民也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安居乐业了这么久。
虽说如今都打烂了,但这突然要把所有人都迁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怎么?富市长没有听清?”
李青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看似友善的笑容,可那笑容却像是硬挤出来的,只停留在嘴边的皮肉上,眼中毫无笑意,反倒透着一股冷冷的审视,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他盯着富市长,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那眼神里仿佛藏着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富市长,让他感觉如芒在背,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富市长咽了口唾沫,赶忙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听…… 听清了,李…… 李长官,只是这…… 这宜富区的人民迁移,可是个大工程啊,涉及到诸多方面的问题,比如住房、物资分配、后续的安置等等,这…… 这可都得好好规划规划呀。”
富市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李青霄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李青霄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不敢贸然拒绝,只能先试着探探李青霄的口风。
“呵呵,富市长放心,这些我都考虑到了的,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好 好的。”
富市长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才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牙缝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只剩下满心的无奈与苦涩。
谁叫他势弱呢?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遭遇,富市长只觉得满心的悲凉。
自己苦心经营的安全区,曾经也是一片繁荣景象,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百姓们在里面安居乐业。
可如今,却在那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中被打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破败之象,仿佛是一座被废弃的鬼城。
而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军队,那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们,也在这一次与财阀军的惨烈战斗中消耗殆尽。
曾经整齐的方阵、响亮的口号,如今都已化作泡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伤兵还在苟延残喘,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就连在安全区内扎根已久的财阀势力,那些平日里呼风唤雨、掌控着经济命脉的权贵们,也在这场末世的浩劫中没了往日的风光。
他们的财富在战火中化为灰烬,人脉关系也随着社会秩序的崩塌而土崩瓦解,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们,此刻也都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富市长深知,自己现在是要钱没钱,要兵没兵,要势力没势力,在这末世之中,他就如同一片无根的浮萍,飘摇不定。
面对李青霄提出的要求,他又有什么实力去不答应呢?
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苦水,默默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时,传令兵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李青霄行了个军礼,随后禀报道:
“首长!那群财阀请求见您。”
“进!”
李青霄目光深邃,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是!”
传令兵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去传达命令,只留下富市长站在原地,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这群财阀的到来又会给这已经复杂混乱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数。
随着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嘈杂的喧闹声顿时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只见李青霄办公室那宽敞的大门口,一大群平日里总是衣冠楚楚、养尊处优的富人们,此刻正拥挤不堪地等候在狭窄的走廊里。
他们或是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或是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惶恐与不安。
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陈铭,这个在这群富人中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便迫不及待地带头走了进来。
他迈着看似沉稳实则略显慌乱的步伐,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似乎想要在第一时间博得李青霄的好感。
然而,还没等陈铭来得及开口说出那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的求情话语。
“砰!”
一声清脆而又突兀的枪响,瞬间打破了室内原本就紧张压抑的气氛。
陈铭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那讨好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只见那里正缓缓渗出殷红的鲜血,一朵血花在他那价格不菲的衬衫上迅速蔓延开来,将那原本整洁的衣衫染得一片狼藉。
在场的其他人在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时,心中也不禁猛地一震。
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暗自揣测,这李青霄难道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狠角色吗?
可李青霄此刻压根就不会去理会这些人心中所想,更不会在意他们会说些什么。
对于这陈铭,他可是早就怀恨在心,想要杀之而后快了。
想当初他不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吗?
在老子面前那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啦?
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对老子的话那是充耳不闻,还各种使绊子、搞小动作,就盼着能压老子一头呢。
哼,现在怎么着?
知道怕了?想求饶了?
早干嘛去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留着也是个祸害,只会给大家添乱。
李青霄脑海中这些念头如冰流般冷冷淌过,眼神瞬间冷若寒霜,恰似两把锋锐的冰刀,直直地刺向那群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的财阀。
“跪下。”
李青霄声调平平,却透着一股能将空气都冻住的森寒,每个字都像是从极寒之地吐出的冰碴,冷硬且不容置疑。
然而那群财阀,许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又或许是还没从陈铭被击毙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见此情形,李青霄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他面无表情地再次举起手中的枪。
“砰!”
一声枪响,再度撕裂了室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说…… 跪…… 下。”
李青霄这次几乎是从齿缝间冷冷地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与威严。
那冷峻的目光如铁锁般紧紧锁住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无声地警告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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