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思懒懒地“嗯”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为什么？”花柒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
幽深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深邃的秘密，让她想一探究竟。
傅九思抬手遮在她额前，帮她挡着凌乱洒落的雨滴。
“当然是，来看看未来的老婆啊。”
花柒握拳捶他胸口，“你少来！”
“先上车，你都冷得发抖了，”傅九思揽着她的肩膀，缓步前行。
两双膝盖都跪得太久了，酸痛难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花柒低头，借着灯光看他双膝。
“你还磕头了？”
“妇唱夫随啊，”傅九思弯腰抱起她，慢慢下台阶。
花柒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
昏黄的灯光里，细密的雨滴落在他脸上，顺着硬朗的轮廓缓缓滑落。
恰好滴在她眼下，仿佛是时光的泪水，顺着她脸颊滚落。
片刻的失神，她清清嗓子，“傅九思……”
“嗯？”
“在云湘，有个习俗。”
“你作为朋友，前来祭拜我的亲人，还行跪拜大礼，我得给你还礼。”
傅九思顿住脚步，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在你心里，我就只是朋友吗？”
花柒沉默不语。
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应付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中的界限变得模糊了。
现在，她无法很明确地说清楚，跟傅九思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搁在以前，她可以随口说一句来敷衍他。
但现在，她会不自觉地收敛，在意她的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会怎么想。
为什么要去在意他的感受？
她在心里质问自己，依然没有答案。
等不到她的回答，傅九思低头，在她额头轻吻。
“你想回礼，就等结婚拜堂那天再回吧。”
花柒心尖微颤，怔了怔。
随即冷嗤，傲娇地反驳，“谁说要跟你结婚了？”
傅九思失笑，低沉的声音噙着打趣。
“你结婚，不跟我拜堂，还要给我行跪拜大礼，是想让我做你的高堂吗？”
花柒：“……”
回到车上。
颜姐和莫迟坐在后排。
“你们没走呀？”花柒问。
“我明天还要挂水，得回医院，”莫迟拍拍胸脯说，颇为自豪的样子。
“吴谦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我就和颜姐在这等你俩了。”
花柒转个身，朝他俩郑重颔首。
“今天，谢谢你们陪我过来。”
颜姐探身过来拥抱她，摸摸她的头，“都是自己家人。”
“嗯嗯嗯！”莫迟连连点头，“姐姐说得对。”
他拿着一包纸巾递过来，“先大概擦擦，别感冒了。”
“我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晚上泡个热水澡，发发汗。”
他说这句话时，特意从后视镜看了傅九思一眼。
结果，收获一个带刀的眼神。
他立刻收起笑容，退回去板板正正地坐着。
回酒店的路上，颜姐聊起服装展会的事。
莫迟半转身注视着姐姐，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溢满深情。
这份明目张胆的暗恋，比太阳还耀眼炽热。
颜姐感受不到吗？
傅九思看不出来吗？
回到酒店。
莫迟到前台办理入住。
大家乘电梯上楼时，莫迟手里捏着三张房卡，分给颜姐和傅九思一人一张。
他们好像已经默认，她跟傅九思是男女朋友了。
而她，也没有对他们的默认提出质疑或者反驳。
内心毫无波澜地接受了他们对这段关系的设定。
踏进客房，她踩掉已经存了水的鞋子。
衣服被雨水浸透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她边往里走边脱衣服，随手丢在地上。
傅九思轻轻带上门，反锁。
颀长高大的身躯靠着门板，微微歪头，看着她。
在一起三个多月了，她从没在他面前这样松弛过。
他眼底伏着欣喜，唇角勾着一抹坏笑。
想看看她到底能脱到什么程度。
她赤着脚走到衣橱前，拿出浴巾，扬手抛起。
浴巾飞过中间的距离，落到他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的金主要泡澡了，还不去放热水吗？”
你、的、金、主！
这四个字，主要是前两个，傅九思很爱听。
他的嘴角压不住了。
顶着浴巾踱步晃到她面前。
撩起一角，把她拥进浴巾的遮盖之下。
“金主太太，你刚刚承认，你是我的了。”
花柒抬头，借着浴巾透下来的光，看着他的眼睛。
“所有权，具有绝对、排他、永久性。”
“但所有权，是物权，不能用于人身。”
傅九思勾着她的下巴抬起，拇指指腹压着她的唇瓣轻捻。
“我听说，配偶权，是给人设置的。”
“金主太太，可以施舍给我吗？”
花柒哼笑，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喉结。
“你也说了，是给人设置的，”她指尖上移，挑起他的下巴，“你是吗？”
傅九思唇角微弯，笑得邪肆，“你想试试吗？”
“什么？”花柒眼神闪过茫然。
傅九思痞笑，抱起她，转个身迈进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还洒了玫瑰花瓣，氤氲的热气带着迷人的芬芳弥漫在整个浴室。
“唰！”
淋雨区的隔帘被拉上，头顶的花洒打开，温热的水如细密的银丝倾泻而下。
水汽逐渐弥漫，模糊了视线，衣服一件件落地。
傅九思像照顾宝宝一样，给她洗头发，洗澡澡……
冲干净身上的泡泡，接着抱她躺进浴缸中。
温暖的水瞬间裹住她的身躯，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这份舒适与惬意。
玫瑰花瓣轻触着她的肌肤，带来丝丝柔滑的触感，仿佛是大自然温柔的抚摸。
傅九思轻轻揉着她的膝盖，低头吻着她的耳后呢喃。
“今晚，让你试试，我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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