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现在看这两个人可是烦得很,恨不得立刻让两个人滚出自己的视线去。
“谢谢。不过,哥哥,你还是要好好对待你女朋友的……”
苏皖是个小碎嘴子……
小花烦的不行,要不是因为有教养,恨不得立刻把两个人踹下去。
“解六,送他们回去。”
“是,老板。”
解六又开了一辆车,把两个人带着离开了。
“解七,开车回去。”
“好。”
气氛在这一刻降到冰点,我和解七都不敢说话,车里还有之前未散掉的血腥味。
“黑瞎子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在我那里了。”
我:……
活人微死……
小花一路没有说话。
“祝你好运,小北姐。”
到了解家门口,小花直接下车了,但还是在门口等着我。
解七帮我打开门,下车后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开车离开。
我一路低头跟着小花去了客厅,客厅里,黑瞎子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俩。
“苏北矜”
黑瞎子是笑着的,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看着瘆人的不行。
“自杀好玩吗?”
他用手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纱布。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我真的不敢说,压迫感太强了,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抖。
怎么办?要不然,晕一个?
麻药的药力已经逐渐消失了,手腕间传来钻心的刺痛。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我扶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刺痛难忍,身体本来就虚弱,直接倒了下去。
黑瞎子就在我对面,看我快站不稳的同一时刻,伸手过来,我才没有倒在地上。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小花脸上的淡定全盘崩溃,很是紧张的快步走了过来。
“晕过去了。”
“?”
“疼得。”
解羽臣:……
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
在我醒来之后,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鼻子里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医院?”
我习惯性的想用左手挡住刺眼的灯光,还没有抬起来,就被人按住了。
“手不想要了?”
这冷冷的声音一出来,我立刻就老实了。
“嘿嘿,瞎瞎……想要想要……”
我现在整个人又怂又虚……
“你能耐大的很,解老板都和我说了,你可真是令我黑爷都刮目相看啊,哑巴听了都得佩服你。”
黑瞎子在我面前自称“黑爷”,证明他已经很生气了。
“瞎瞎,我这不是,没想到其他办法吗?”
“你两只耳朵中间夹的是榆木吗?还是脑子里都是浆糊?身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苏北矜,不是只有你在乎吴谐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有多自责吗?”
黑瞎子说了一大通,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哭什么哭?我和解羽臣才应该哭吧?小祖宗!!!”
“呜呜呜呜……我就是要哭,你管我!”
听他说他和解羽臣很自责,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我真是做事不带脑子!!!
一只手在吊水,一只手受伤,哭都没有擦眼泪的手,想到这里,我哭的更厉害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哭的和那个宽面条泪的表情包一样。
哭自己为什么这么蠢,哭自己好惨……
越哭越伤心,大有不会停下来的架势。
“呜呜呜,云彩,我把她都给忘了,答应了胖妈妈的事……呜呜呜……我还让你们自责……呜呜呜呜……”
我真该死啊!
“我把,把云彩,给,给忘了……呜呜呜呜……”
黑瞎子扶额,这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
“我错了,呜呜呜,我不该让你们担心,呜呜呜,我真该死啊!”
黑瞎子看着我哭,也不哄我,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后来后知后觉,我自己想到自己哭泣时说出来的话,想笑的嘴角微微扬起,但硬是在黑瞎子面前不敢笑。
该死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你笑什么?还知道自己好笑啊!”
黑瞎子看我狗狗祟祟那样子,真是生气吧,挺生气的,但好笑也是真好笑。
“你别生气了嘛,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哼!”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叩叩叩”
我们两个正在尴尬中,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黑瞎子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让他很意外的人。
“阿宁?”
“阿宁姐姐?!”
我想坐起来,但是两只手都不能乱动,仰卧起坐嘛,好像每次都做不了几个,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病房门口的方向。
“阿宁姐姐!”
“嗯,你这是怎么搞的?”
阿宁把手里的果篮放到桌子上,很是关心的弯腰查看我的手腕。
我的绷带好像是新换过的,上面很是干净,没有之前的血迹。
“我去你家找你,没有人在,然后就去解老板家找你,伙计和我说你在医院,我就赶快过来了。”
阿宁检查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我吊水的瓶子,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怎么伤的?”
阿宁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黑瞎子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自己划得,厉害吧!”
“自己划得?!!!”
阿宁的美眸都睁大了几分。
“苏北矜!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阿宁站起来用她的手指在我的脑袋上戳戳戳……
好像要给我戳一个窟窿看看里面是什么。
“说吧,为什么?”
阿宁坐下来,看表情是既心疼又责怪我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
“是因为我要接近一个人嘛,他去了医院,我总要找一个借口去,然后就,没过脑子,现在想想,医院那地方,我就算不是看病找个借口也行啊……”
第一次这么后悔干了一件事。
“你还知道啊!”
黑瞎子早就七窍冒烟过了,现在是直接头顶冒火,可真是给他气死了,就一下没看住,那解雨臣也真是不靠谱!
我也很自责,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惨兮兮的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吊着水,一只手腕上是刀伤。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自己。你们别生气了。”
看着我自责的低着头那个小模样。
阿宁看了眼黑瞎子,摸了摸我的头。
温柔的说道:“不是别的,就是气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说划就划,到时候怎么和你的父母解释?而且,你做事情还不和我们商量。”
“我知道了。”
床上的小姑娘喏喏的回答道。
“解羽臣是什么人,他在那里,哪还需要你付出这么多?他心里早就有完备的计划了!”
“而且,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自己就去了?看来我还真是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天天随身带着。”
黑瞎子气狠了,说着真要把自己的皮带抽出来给我绑上。
“你别,耍流氓!”
我紧急闭眼。
黑瞎子:……呵……
“腰带松了,我紧一紧……你想哪去了?”
黑瞎子把皮带重新扣好。
我:……
“打完吊水之后和我回家!”
黑瞎子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现在小花那里我更不敢回去。
我不仅让他生气,还把人给坑了……
想想自己的蠢,就更不好意思面对他了,太愧疚了……
解羽臣把小姑娘送去医院之后,留了一会儿,就离开回公司了。
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句:“要好好对你老婆……”
一直在脑袋里飘荡,搅得他心乱。
还没挨到下班,解羽臣这个老板就翘班离开了。
他要去看看小姑娘,他等不到下班了。
解羽臣自己驱车过来。
“咔哒”
因为他来过,所以就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了。
“解老板。”
“解老板”
他们两个人都打了招呼,只有我,低着头不说话,招呼都没有打。
“怎么样了?”
这是在和黑瞎子说话。
“好多了,醒来之后也不喊疼了,护士说打完吊水就可以回家了。”
两个人交谈过后,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哑巴了?”
“小花……”
“哦,看来没哑巴,还会说话。”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阿宁捂着嘴偷笑。
“阿宁小姐怎么过来了?”
“我旅游回来给小北买了点东西带回来,本想拿给她,去家里找人不在,就找到了这里。”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解羽臣,偷感十足。
见他在和阿宁说话,没有注意我,我伸手去拿果篮里的香蕉。
失血过多,又惊又吓的,早就饿了。
“你干嘛呢?”
我是用吊水的这只手去拿的,还没伸过去,就被黑瞎子截了下来。
阿宁和小花同时看过来,我尴尬的恨不得立刻钻进被子里。
“我饿了。”
“饿了?”
我和黑瞎子两个人同时开口。
“喊我们帮你拿,自己就别动手了。”
阿宁拿过来金灿灿的香蕉,剥掉一节儿皮,露出里面白白的果肉,然后递给我。
“快吃吧,一会儿吊完水带你去吃饭。”
“嗯嗯,谢谢阿宁姐姐。”
我坐着乖巧的吃香蕉,也就只有在这时候才像一个温柔淑静的富家千金。
“你也就只有犯错了才会乖这么一会儿了。”
黑瞎子无奈的说道。
小花也表示赞同。
阿宁看着我就只是笑。
“还吃吗?”
“不吃了。”
吃点水果垫吧垫吧,一会儿去炫饭!想想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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