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宗面如死灰,冷汗不停的往下掉,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盼敏也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哀求道:“谙谙,……放过你舅舅吧!求你了!”
沈谙紧紧咬住了唇。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高盼敏竟然还是不肯松口还钱,是觉得她开不了枪吗?!
沈谙狠狠咬牙——她还真扣不下扳机。
雍逢州:“说你是废物小点心,你还不服气,还是我帮你好了。”
他说完带动沈谙的手指一用力,沈谙瞬间瞪大眼睛,高盼敏尖声道:“我还!我还!这笔钱我来还!!”
高耀宗则是不停的发抖,跌在原地直接被吓尿了。
“咔嚓”一声,无事发生。
雍逢州笑着道:“玩具枪而已,怎么吓成这样。这个玩笑不好笑么?”
沈谙全身的力气都被雍逢州这一下抽干了,到底谁会觉得这种玩笑好笑啊?!
不过……玩具枪?之前那颗子弹可是直接钉进墙壁里了,怎么会……
见她一直盯着,雍逢州问:“喜欢?”
不等沈谙回话,雍逢州便将枪直接丢进了沈谙怀里,“他们做的新模型,很逼真,喜欢的话拿去玩儿。”
沈谙捧着这东西,就跟捧着一个定时炸弹没有区别,但她又很好奇,迟疑的拿起枪东摸摸西摸摸,沉甸甸的,做工还精致,完全看不出破绽。
“既然决定要还钱了,为什么还不签字?”雍逢州偏头看向高盼敏,“难道沈夫人也想跟我开个玩笑?”
高盼敏已经被吓疯了,她撑着桌子艰难的拍起来,心里不停咒骂雍逢州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难怪在雍家说一不二,难怪在a城无人敢惹,谁知道他会不突然拔枪赏人一颗枪子儿?!
但眼下,除了乖乖签字,她别无选择,因为她很清楚,雍逢州想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待高耀宗也签了字,律师将合同整理好,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万里传媒将正式属于沈小姐,由沈小姐接手。”
涂柏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祝两位今夜好梦。”
高盼敏:“……”
高耀宗:“……”
这他妈的今晚上谁还睡得着啊?!
沈谙抱着那叠文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呼出口气。
妈妈的东西,她终于找回来了。
雍逢州嗓音冷淡:“涂柏,你最近做事效率太低。”
“我这不是想着到底是沈小姐的亲戚么。”涂柏道:“要是沈小姐对他们还有感情,我肯定是要客气一些嘛。”
沈谙:“……原来你把那个叫做客气啊?”
涂柏道:“我已经很客气了啊,不然就直接让人摁着他们签字了。”
沈谙:“。”
“现在高兴了?”雍逢州问。
“嗯!”沈谙重重点头,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袋。
原本她以为会很困难的事情,雍逢州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不仅将公司的所属权夺了回来,甚至还让高盼敏补上了亏空,实在是大快人心。
雍逢州:“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就要付出回报么?”
沈谙迟疑道:“可是我没有钱。”
“原来我看起来很缺钱的样子。”雍逢州轻嗤一声,他抬抬手指,沈谙弯腰过去;“怎么了雍……唔!”
沈谙脸颊通红,捂住自己被雍逢州咬了一口的耳朵,雍逢州抓住她手腕,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沈谙原本就红的脸颊此时更是要滴血了。
“不、不可以!”沈谙结结巴巴的拒绝,“绝对不可以!”
雍逢州:“你对帮了你的恩人就是这个态度?”
沈谙心想哪有恩人会提出这种变态的要求,她抿紧唇角,“你……换一个。”
雍逢州手指搭在扶手上敲了敲,似是在思考,而后又在沈谙耳边说了句话。
沈谙;“?!”
沈谙这下就差跳起来了:“绝对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把我当成什么大善人了?”雍逢州轻佻的捏捏沈谙的脸颊肉,“总不能占了好处却什么都不付出吧?”
沈谙手指搅成一团,别开脸:“那……那还是第一个吧。”
雍逢州颇为愉悦的道:“成交。”
重新坐上那辆迈巴赫,沈谙一直不敢去看雍逢州的脸,雍逢州忽然道:“不问这是去哪儿?”
沈谙惊讶道:“我可以问吗?”
雍逢州:“我说过不让你问?”
“那这是去哪里呀?”沈谙道:“其实我有点饿了……”
雍逢州摸摸她头发,“正好到地方就有饭吃。”
沈谙还以为是有什么饭局,结果雍逢州继续说:“这是要去相亲。”
“?!”
沈谙惊愕的睁大眼睛。
“相亲??”沈谙呆呆的道:“相亲的话,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就因为是相亲才要带着你。”雍逢州一边回消息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是陆家那边的长辈介绍来的,不太好轻易打发。”
陆家是雍逢州的舅家,确实得给面子才行。
“在想什么?”雍逢州见沈谙一会皱眉一会撇嘴的,“害怕?”
“我是在想,我也没有经验啊……”沈谙喃喃道:“我到时候应该怎么表现?我要给你剥葡萄吗?要当着她的面秀恩爱吗?还是要跟她放狠话啊?”
雍逢州:“你坐着就行。”
——事实证明,千万不能轻易相信雍逢州的话。
沈谙以为自己真的只需要坐着吃饭就行了,结果到了地方,坐在她对面那位妆容精致的小姐一直盯着她打量,那目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厌恶、仇视、轻蔑、嫉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根本没心情吃饭。
“沈小姐对吧。”女人微笑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蒋思曼。”
雍逢州去外面接电话了,沈谙只能跟她握手,“你好,沈谙。”
她想要收回手时,蒋思曼却没有放开,仍旧微笑着看她,“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会和雍先生结婚,这也是陆家那边的意思,男人嘛,都喜欢玩儿,我也理解。”
“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沈小姐识趣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我们的婚礼之前,离开雍先生。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沈谙不太喜欢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好像她已经成了雍家的主母般。
“如果沈小姐不识趣,那我可能也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蒋思曼继续道:“毕竟……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货,我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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