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惊愕道：“这会浪费多少时间和金钱？他们这么搞，不怕被发现吗？”
剧组拍戏的每一天花销都是巨大的，演员、场地，全都是按时间给钱的，这样做冒的风险也太大了！
“你不清楚，”程炀道：“房斌这个人对作品的完成度要求很高，最不怕投入的就是钱，因此下放给下面几个导演组的权力也很大，连带着编剧也会比较有话语权，所以要是这两人一口咬定自己是灵感来了，觉得这样拍会更好，房斌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也就是说，这件事，没人能管了？”
程炀道：“房斌要是知道了管肯定还是会管的，不然刚刚b组导演也不会让步了，只是……”
“只是要是闹大了，以后小乔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沈谙一时间没说话。
现在b组导演和编剧都是因为贾钰的授意才针对乔闻樱，如果真把事情闹到房斌那里去，就成乔闻樱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了，这办法确实有点鱼死网破的意味。
“我没事的。”乔闻樱轻声道：“我本来也戏份不多，拿到这个角色已经受人非议了，没必要再把事情闹大。而且我看那个导演也不像是胆子大的人，今天谙谙那么说了后，他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乔闻樱说得不错，接下来的流程都挺正常，b组导演确实没有再为难乔闻樱，算是相安无事，拍摄快要结束的时候，沈谙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良久才意识到是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上她和乔闻樱一眼。
“我脸上粘上什么脏东西了？”沈谙扭头问乔闻樱。
乔闻樱迷茫的摇摇头，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古怪的氛围，但跟沈谙一样，都是一头雾水。
直到沈丹悦和贾钰被一群人围着路过时，贾钰意有所指道：“现在的新人可真是沉不住气，刚进娱乐圈一点作品都没有，就想着飞黄腾达，演技不怎么样，营销炒作倒是玩儿的一套一套的。”
沈丹悦道：“只可惜啊脑子不太聪明，现在怎么还有人给自己立这种人设啊，又不是要下海拍片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贾钰抱着胳膊道：“有些人就喜欢这口，想要快速出名，卖肉是最简单粗暴的，你看，热度这不就上去了吗？小小一个配角，比我这个女主角还要出风头呢。”
沈丹悦笑嘻嘻道：“那有什么用，下面不都是一片骂声吗？”
沈谙听得眉头紧皱。
这两人是什么意思？什么热度？
贾钰似乎还有其他事要忙，阴阳怪气两句就离开了，沈丹悦跟在她后面，对沈谙露出一个得意又讥诮的笑容，很快也离开了。
沈谙立刻摸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然在热搜词条上看见了《故国十里秋》激情戏这样的词条，热度很高，讨论都已经上万了。
她点进去，就见里面是几张现场拍的照片，要不是乔闻樱湿淋淋地从水里起来，要不就是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更要命的是，发布这些照片的是业内一家有名的营销号，它文案是这样写的：受新晋演员乔闻樱小姐邀请，在故国现场进行拍摄，不得不说乔小姐的身材真的好棒，难怪她让编剧给加激情戏编剧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大家一起来欣赏一下吧。（偷笑）
光看文字就已经足够让沈谙生理不适了，更别说加上这个猥琐表情的杀伤力。
《故国十里秋》本来就备受关注，在开拍之前热度就很高，其一是因为房斌的作品都有口碑保障，其二则是这部剧本身就是个人人垂涎的好饼，之前为了争这部剧的男女主角，几个流量打得头破血流撕得天昏地暗，是以这条微博一出来，立刻就有了极高的关注度。
沈谙深吸一口气，打开评论区，只见下面的评论简直不堪入目：
【乔闻樱？没听过，不过这身材和脸确实顶。】
【这么喜欢露肉拍什么电视剧啊，直接去拍片儿得了呗。】
【本来看脸还挺喜欢的，怎么做的事这么下流啊……还让编剧给自己加激情戏？】
【编剧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肯定是睡了吧？】
【看上去就很随便的样子。】
【……服了，某些高级外围能不能去你的夜总会钓凯子？别在我男神的剧里发骚！现在整个剧组都因为你不干净了！】
【能不能换演员啊？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
乔闻樱刚要凑过来看看，沈谙手疾眼快地熄灭屏幕，乔闻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道：“……怎么了？”
沈谙正犹豫要怎么说，忽然只听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乔闻樱！你给我过来！”
两人转过头，就见房斌怒气冲冲地盯着她们，那眼神像是能吃人，周围人都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沈谙心想完了，看房斌这样子，已经知道了热搜的事情，并且气得不轻。
房斌径直拉开一间休息室的门，沈谙和乔闻樱才刚进去，就听房斌怒吼道：“谁让你们买这种通稿的？想出名想疯了吗！？”
“房导，您说什么通稿？”乔闻樱迟疑问。
房斌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道：“现在还跟我装傻是吧？你自己看！”
他说着将手机塞进乔闻樱的怀里，手机屏幕正显示着那条热搜，乔闻樱顿时脸色一白。
“什么……我没有！”乔闻樱哑声道：“我没有买过这种通稿！”
房斌冷笑道：“不是你买的，难道还是别人给你买的？你知道他家一条通稿多少钱吗？再者说……你难道不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
乔闻樱咬牙道：“在您看来被人这么骂是收益？”
“你少跟我来这套！”房斌说：“在娱乐圈里，流量才是一切，黑红也是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道理？我告诉你，少给我动这些小心思，要是真那么想拍裸戏，你来我剧组干什么？”
他指着乔闻樱道：“再有下次，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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