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陆淮渊坐在亭阁之中,桌上摆放着正在烹煮的茶壶,神情倒是格外悠闲。
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看着面前之人说道:“听说云司宸又派人催你回去了?”
坐在他对面的云婉沁点点头,并未否认。
“那你打算如何?”陆淮渊问。
云婉沁笑了笑,有些不屑道:“他如此着急催我回去,不就是怕我在辰国寻得靠山,对他不利吗!”
“他想在回程路上,找人除掉我,再趁机嫁祸给辰国,可我偏就不让他称心如意。”
陆淮渊神情未变,只道:“你如今一味躲在辰国也不是办法,他是景国国君,你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得从景国入手。”
“我明白。”云婉沁微微颔首:“不过我暂时还不好与他撕破脸皮,所以只怕还需再等些时日。”
云司宸此人,能力有限,野心倒是不小。
不过,她既然能把对方送上皇位,那自然也能把他拉下来。
云婉沁说着,抬头望向陆淮渊,提醒道:“那到时候,王爷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是自然。”陆淮渊眼眸微转,意味深长道:“所以,我就静候公主的好消息了。”
话音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陆淮渊未再多说,只是低头继续下棋。
不知过了多久,云婉沁将手中的棋子丢回瓷罐内,才道:“我输了。”
陆淮渊神情未变,但眉眼间倒是有些笑意:“公主棋艺不错。”
云婉沁微微挑眉,调笑道:“王爷这是在嘲讽我吗?”
陆淮渊:“并无此意,实话而已。”
云婉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手边的盒子推到他面前:“听闻明日是王爷的生辰,略备薄礼,还望您莫要嫌弃才好。”
陆淮渊看了眼盒子内的东西,有些惊讶道:“你这是?”
云婉沁:“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当作是我和阿尧送的贺礼吧。”
陆淮渊看着她,言语间倒颇有些深意:“没想到解璟尧这傻小子,命倒是还真不错。”
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东西,那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云婉沁为了解璟尧愿意把这东西拿出来,可见是十分看重他的。
闻言,云婉沁微微垂眸,神情温柔:“大概,傻人有傻福吧。”
陆淮渊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问道:“所以,你就喜欢‘傻’的?”
云婉沁瞥了他一眼:“‘傻’的有什么不好?这总比你选个‘蜂窝煤’要强的多吧!”
“你也真不怕,他把你的王府给你霍霍没了!”
她在王府住的这些时日,褚时砚私下里搞得那些小动作,以及陆淮渊的纵容,她都看在眼里。
她有时候是真不明白,这人如此做法,到底是图些什么?
陆淮渊倒了杯茶,放在手里把玩。
“如今这王府还是我的,他愿意霍霍便随他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连这个摄政王都不想当了,更别说什么王府了。
云婉沁“啧啧”两声,说道:“需要我称赞你的深情吗?”
陆淮渊无语:“不用,谢谢。”
云婉沁:“不客气,我也没打算夸你。”
陆淮渊:“……”
他沉默半天,最后才开口道:“你以后还是离解璟尧远点的好,这都跟他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好好一个大家闺秀的公主,让解璟尧教的,人设都崩得没边了!
就离谱!
云婉沁莞尔一笑:“谢谢夸奖。”
陆淮渊:“……”
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烦!
见他这副模样,云婉沁不免有些失笑。
不过她行事向来有分寸,倒也没真把人惹生气。
陆淮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永安公主云婉沁,可以说是多智而近妖,就云司宸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够她看的。
如今两人博弈,这景国怕是马上就要变天了。
不过这等到云婉沁夺权成功,那解璟尧这小子的福气可是在后头呢!
思及此,陆淮渊勾唇笑了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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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渊找到褚时砚的时候,对方已经泡完了药浴。
见人还没出来,陆淮渊并未出声打扰。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屏风后面突然传出一道不大不小的闷哼声。
陆淮渊动作一顿,转身往后面走去。
他关心道:“怎么了,阿砚,没事吧?”
褚时砚摇了摇头,但脸色却有些白。
陆淮渊不放心,快步走到对方身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之人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陆淮渊一时不察,直接被褚时砚拉进了浴桶里。
他跌进去的时候,脑海里的唯一一个念头是,幸好这是清水而不是褚时砚常泡的药浴,不然他也要腌入味了!
褚时砚伸手揽住他的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阿渊。”
陆淮渊抹了把脸上的水,才抬头看向他。
“骗我呢?”他嘴角带笑,但眼底的情绪却有几分危险:“嗯?”
褚时砚似是不察,反倒是放低了声音说道:“阿渊,生气啦?”
………
他亲了亲陆淮渊的嘴角,小声道:“那我跟阿渊赔罪可好?”
陆淮渊没说拒绝,反倒是抬起了他的下巴:“褚时砚,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虽是责备的话,但却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纵容。
褚时砚瞥了他一眼,故作娇柔:“王爷,你语气好凶,都吓到我了,我害怕。”
他嘴上说着害怕,但手里的动作却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陆淮渊:“……”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开口。
褚时砚见他不会说话,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人堵住了唇。
被吻住的前一秒,他听到了对方的话。
“阿砚,这演得有点过了。”
褚时砚心里轻哼一声,态度明显不服。
什么演得过了?这人明明就是喜欢的,别以为他感觉不出来!
口是心非!
褚时砚觉得手酸,索性靠在陆淮渊怀里不说话了。
陆淮渊笑了笑,转而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阿砚。”
褚时砚不由得一抖,有些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陆淮渊吻了吻他的额头,笑道:“看来这解神医的医术也并非浪得虚名,你这身体倒是恢复的挺好。”
褚时砚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想打人。
陆淮渊看着气炸毛的某人,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顺毛。
褚时砚微微仰起脖颈,半眯着眼睛,倒也没有阻止他。
只是可惜,他到底是低估了陆淮渊恶劣的心思。
“陆!淮!渊!”褚时砚咬牙切齿,有些气急败坏。
陆淮渊挑了挑眉,神情蔫坏蔫坏的。
………
褚时砚磨了磨后槽牙,心里盘算着从哪里下手能咬死他。
这人真是烦死了!
陆淮渊吻了吻他的唇:“阿砚乖…”
褚时砚整个人气呼呼。
又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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