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萧牧淮急着回去见陆淮渊,自然是不打算帮忙的。
所以,颜安玥就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她连说下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颜安玥:我也真的是无语了!
她撇了撇嘴,转而坐到姜韶身旁:“难怪萧牧淮自己不愿意当皇帝,敢情是拿我当牛使呢!”
“他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她说着,凑到姜韶身侧,态度倒很是亲昵:“我就知道,还是姜姐姐对我最好了。”
姜韶正在翻书,闻言抬眸看向她,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是吗?”她说:“那我怎么还听到,陛下说要去找什么漂亮哥哥呢!”
因着颜安玥的吩咐,她每次过来的时候,并不需要通传,而是可以直接进内。
所以刚才的话,她倒是也意外听到了一些。
只是她心中虽有一些猜测,但也并不妨碍她跟颜安玥说这事。
不过颜安玥听到她的话,却是骤然睁大了眼睛。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姜姐姐,你误会了,我……”
颜安玥小嘴巴巴地解释了一大堆,而姜韶面上却始终神色淡淡。
颜安玥说完,看向身侧之人,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姜姐姐?”
姜韶应道:“我有在听,也听到了你的解释。”
她微微侧身,朝向颜安玥,稍作停顿,才继续说道:“但说实话,我也不是真的想限制你什么。”
“只是阿玥现在是陛下了,一言一行上,断不可如之前那般随意,否则只怕是要被世人诟病的。”
姜韶唇角微勾,便又道:“更何况,阿玥应该也不想,天天被那些言官吵得头疼吧。”
“嗯嗯。”颜安玥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我好,你不用解释的。”
姜韶闻言,垂下眼帘,转而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她面前。
“既是如此,那阿玥还是快些处理政务吧。”
颜安玥瞧着桌上的奏折,一秒垮脸。
她委屈,她不想干活。
颜安玥:我可真可怜!qaq
见此,姜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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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虽说是萧牧淮囚禁的陆淮渊,但他也乐意配合就对了。
毕竟,除了不能出门,他现在过的日子,那确实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更何况,日常还有人帮忙暖床。
他这生活的,倒也是格外的悠闲。
陆淮渊甚至觉得,这要是再躺下去,他可能都要长膘了。
不过,萧牧淮并没有打算一直囚禁着他。
他的确是怕,对方会离开他身边。
但同样的,萧牧淮也知道,陆淮渊若是真的想走,他是绝对留不住他的。
所以两人在这方面,倒意外地达成了共识。
只是可惜,萧牧淮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够了解陆淮渊的。
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对方被下药,又被关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会轻易便放过他呢!
所以,在不知第多少个没能起来的早晨,萧牧淮忍不住扶腰叹息。
他是真的感觉,他这练了十几年武艺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的。
毕竟,这打也打不赢,打又打不过,他是真觉得有点糟心。
萧牧淮没忍住,轻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他还是得好好练练,争取下次能一脚把人踹下床。
但至于后来,他有近半个冬天没能去上朝这件事,也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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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玥登基两年后,在姜韶和萧牧淮的教导下,便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她肃清朝政、降低赋税、设都检司,专管朝臣贪污等事。
一时之间,各地贪官风声鹤唳,纷纷夹着尾巴做人。
只是但凡做过,便就有迹可查。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不小心就遭了殃。
对此,不少人都拍手称快。
与此同时,她安排人修书着书抄书,又修建学堂,并且允许女子读书入仕。
而姜韶,便也就成了当朝的第一位女官。
颜安玥此举,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只是这些年来,他们没少见过萧牧淮的铁血手段。
所以如今,这些大臣,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这两年的时间,颜安玥将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
各地的官员们兢兢业业做实事,百姓们也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如今国库充盈,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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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春暖花开之际,正是成亲的好时候。
在颜安玥能独当一面后,萧牧淮便也不再做摄政王,而是成了一个只担名号的闲散王爷。
陆淮渊最终,还是以他原本的身份,成了萧牧淮的王妃。
与此同时,太后薨逝,葬入皇陵。
自此,属于曲鸢的传奇的一生,便彻底画上了句号。
而属于陆淮渊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们的这场大婚,从半年前开始准备,时至今日,终于落成。
萧牧淮心愿达成,所以这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
只是仪式结束后,他们倒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君承砚——
时隔两年,对方不知从哪里召来了一群乌合之众,还试图破坏此次大婚。
可惜,萧牧淮他们早有准备,直接来了个瓮中捉鳖。
其实当年,君承砚之所以能逃走,也是萧牧淮的意思。
为的便就是将对方隐藏的势力,一网打尽。
可他也没想到,只是这次的大婚,便就让对方按耐不住了。
但好在他们提前做了防范,君承砚带来的那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站在他身旁的陆淮渊,一眼便瞧见君承砚眼底的疯狂。
对方能不惜一切代价,破除他设下的阻碍,那想必今日之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
陆淮渊轻轻叹息,转而望向萧牧淮,眼神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抱歉,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大婚。”
萧牧淮抬眸看他,神情认真:“大婚不大婚的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陆淮渊微微勾唇,伸手牵过他,与他十指紧扣。
被士兵围困在中间的君承砚,瞧着这一幕,那是目眦欲裂。
“萧牧淮!”
他一字一句,皆饱含恨意。
这两年他过得不人不鬼,如今再见,他也是几近癫狂。
君承砚咬牙切齿:“陆淮渊,既然我得不到你,那你也休想圆满!”
从被陆淮渊识破之时,他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输家。
但他却依旧拖了那么久,为的便是把陆淮渊困在小世界里。
只要对方不回去,那他便就还有机会。
思及此,君承砚笑得是愈发疯狂。
他念起咒语,随即汇集体内全部的神力,直冲天际。
神力突破世界屏障,最后却是落在了陆淮渊身上。
陆淮渊并未理会他的行为,而是示意手下们放箭。
其他人看不到这发生的一切,只是听命行事。
万箭齐发,君承砚瞬间便被射成了筛子。
他虽是神,但如今肉体凡胎,也是会疼的。
君承砚望向不远处执手而立的两人,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如今阵法已成,他是该满足的。
只是……
他抬头之际,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而下一秒,陆淮渊脑中的系统的提示音也骤然响起。
【警报!警报!】
【任务目标黑化值已达100,任务者任务失败,小世界即将崩塌。】
【警报!警……】
陆淮渊微微蹙眉,反手便将其屏蔽了。
君承砚不知这一切,只是盯着他,嘴角扯出几个字。
“阿,渊!下,次,见!”
随着君承砚的身死,天上瞬间电闪雷鸣,整个小世界都开始剧烈震动。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都不免惊慌。
陆淮渊神色未变,只是掌心神力溢出,周遭的一切,便戛然而止。
他转身望向身侧之人,神情倒是格外的温柔。
萧牧淮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陆淮渊抬手,轻抚过他的脸庞。
他问:“你可心悦于我?”
萧牧淮毫不犹豫道:“是,我心悦于你。”
陆淮渊笑了笑:“那我带你回家可好?”
萧牧淮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是应道:“好。”
陆淮渊闻言,挑起他的下巴,继而吻上了他的唇。
其实不止君承砚在谋算,而他也在等今日。
他需要对方替他打通世界屏障,所以才留对方活到了今日。
而现在,他便可以带他的‘阿砚’回家了。
萧牧淮虽有些不明白陆淮渊的行为,但也只是乖巧地配合着他的吻。
神力无声地,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随即,无数的白光涌入这方小世界,在两人周围不断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彻底消失。
陆淮渊睁开眼,怀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调动神力,把即将崩塌的小世界修复,随后又将众人与他们有关的记忆修正。
如今的颜安玥他们,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至于剩下的事,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陆淮渊抬眸,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而在他离开后,小世界便又恢复了正常运转。
晚上的那杯牛奶中,被陆淮渊偷偷下了药。
所以他倒并不担心,楚临砚会中途醒来。
更有甚者,其实他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或许还在隐隐期待着,对方突然醒来后的反应。
陆淮渊对楚临砚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只是他并不能确定,对方在知道一切后,会有什么反应。
而眼下这种情况,陆淮渊不允许任何意外地发生。
因此在行事上,他倒未曾做的太过分。
不过对于陆淮渊的心路历程,以及今晚在自己房间内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熟睡的楚临砚,却是丝毫不知情的。
但另一边,陆淮渊对自己的杰作,却是相当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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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砚的脚伤,的确不是很严重。
只休养了几天,便就恢复如常了。
因而,这对他正常的生活,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但是每天早上起床后,瞧着自己微肿的嘴唇,以及脖子上时而出现的红痕,楚临砚不免有些郁闷。
这夏季的蚊虫,都这么嚣张了吗?
楚临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莫名觉得想不通。
而在他脑海中,真正知道真相的2237,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数据,却始终是沉默不言。
其实,在楚临砚睡着后,它并未断开彼此之间的连接。
所以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它是真的有所了解的。
不过,2237并非不想告知楚临砚实情。
只是它也是真的,无法向对方透露这一切。
所以2237便只好是,爱莫能助了。
可按理说,小世界里的陆淮渊,是被封印了记忆和神力的。
因此2237也不是很明白,为何它的行为会受到限制。
但它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受那隐藏在陆淮渊灵魂深处的威压所钳制。
甚至于那么有几个瞬间,2237都感觉,对方好像是发现了它或者是在警告它似的。
它感到了紧张,自然私下里也不敢搞些小动作。
而这样一来,2237便也只能放弃了想要做些什么的打算。
毕竟让它对上陆淮渊,那确实是显得弱小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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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临砚不知实情,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陆淮渊的好感度。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对方的好感度已经陆续降到了43。
陆淮渊的好感度转变的突兀,这让楚临砚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
可2237并未检查出什么问题,而对方待他的态度也并未发生变化。
这不免让楚临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不等他处理好这些问题,他倒是先意外收到了来自楚家人的消息。
还是他的父亲,亲自打来的电话。
美其名曰,家里人想他,让他回家去聚聚。
对此,楚临砚倒并未拒绝。
只是他和楚家人关系不好,也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是那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所以楚临砚这次回去,纯纯就是为了给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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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楚父已经明确告知了楚临砚,想让他们一起回家。
但楚临砚这次回去,却根本没通知到陆淮渊,就更不要说邀对方去家里聚一聚了。
而楚家人见他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神情明显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可大概是想到还要有求于人,他们也只能强行压下了自己心底的不满。
不过对于楚家这些人,楚临砚却并没有要纵容的打算。
既然想要求人办事,那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不然还以为,这谁都会惯着他们吗?
这么想着,楚临砚再看向面前之人时,神情不免有些嘲讽。
他勾了勾唇,缓缓开口道:“父亲那般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家,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们脸色的吗?”
“那既然如此,我想来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楚临砚说着,转身欲走,却被楚父拦住了去路。
他露出一抹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开口道:“小砚,自从你去了陆家之后,家里人也都很想你。”
“之前许久不见,现在猛然间见到,难免有些失态,你不要介意。”
楚父笑着,让楚临砚进屋。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再加上他的行为举止,不免给人一种谄媚的感觉。
而站在一旁的楚唯昭,视线却是死死盯在楚临砚身上。
当初备受他欺负的小可怜,如今身份水涨船高,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楚临砚身上,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狠毒。
楚临砚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
作为一个在楚家养尊处优二十年,又备受宠爱的人,楚唯昭的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毕竟,从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开始明里暗里的针对和陷害他。
直到后来他被送去了陆家,两人不再见面,这一切才结束了。
但其实要真说起来,楚唯昭却并非是楚家血脉,甚至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只是就这么一个人,却占了他的身份,代替他,在楚家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和父母亲情。
虽然对于这些,楚临砚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他真的很厌恶那种,命运不由自己决定的狼狈不堪。
当年楚临砚出生之时,楚唯昭的亲生母亲,偷偷将两个孩子给调换了。
楚临砚跟着那人,一直在乡下生活。
对方当时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还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却从未善待于他。
小小年纪的楚临砚,在对方手里饱受磋磨。
可对方的亲生孩子楚唯昭,却在楚家享受着原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而直到楚临砚八岁那年,楚家才意外发现了楚唯昭并非他们的亲生儿子,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所以后来他们几经周折,最终是查到了楚临砚的头上。
只是楚家人当时,却并没有要接他回去的打算。
毕竟,自楚唯昭到楚家后,楚家这些年的发展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他因此也成了楚家的小福星,深受家人的宠爱。
楚家人舍不得楚唯昭,自然也看不上楚临砚这个‘粗鄙’、‘无知’、‘上不得台面’的亲生儿子,便也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他们放弃了接楚临砚回楚家,一切似乎是回到了原点。
可就在这件事过去后没多久,陆老爷子便派人找上了门。
像陆家这样的豪门,一直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馅饼’正正好砸到他们头上,楚家人那确实是兴奋至极。
只是陆淮渊当时的情况,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楚家人不敢赌,自然也不愿意让楚唯昭去受苦。
可他们舍不下这破天的富贵,因此便把主意打到了楚临砚头上。
楚临砚年纪太小,又人微言轻,而在他的养母被楚家人送进监狱后,楚家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监护人。
因而就算楚临砚心中不愿意,可他还是被送去了陆家。
前路茫茫,一切都是未知。
其实当时,楚临砚内心也是害怕的,但幸而,他遇见的是陆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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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楚家人都不看好陆淮渊,所以才干脆利落地舍弃了楚临砚这颗没用的棋子。
可没想到一切峰回路转,陆氏却还是落到了陆淮渊的手里。
他们心中不免觉得懊悔,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有楚临砚这个‘纽带’的存在,楚家也算是攀附上了陆家。
陆老爷子在世时,看在当年那件事的面子上,还会偶尔帮扶一下楚家。
但自陆淮渊接手陆氏后,却基本上算是切断了跟楚家的关系。
而近些年来,楚家的发展开始走下坡路,楚家人那是着急的不得了。
如今见楚临砚得陆淮渊看重,他们自然也就起了巴结的心思。
甚至于他的存在,便也是他们唯一能攀附上陆淮渊的‘阶梯’。
所以,就算楚临砚此时的态度让他们觉得不满,楚家人也只能压下心里的情绪,转而笑脸相迎。
但可惜,以他们的关系,楚临砚也注定是不会给他们留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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