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听了孙柏元的话,个个激动的拍起巴掌,有的人甚至都激动的站起身来冲着孙柏元嗷嗷叫。
女役们看着几乎是要疯狂的士卒们,纷纷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
张小草冲旁边的江珍珠努努嘴,道:“你看他们,像不像猴子,怎么过个节,都一个二个变成猴子了。”
江珍珠听了她的话,捂着嘴笑个不停。
“威武!”
“孙将军威武!”
“孙将军将帅之才!”
众士卒纷纷喊着。
孙柏元满意的扬一扬酒杯,道:“我与诸位共饮此杯!”
说着一饮而尽。
众士卒也纷纷不甘落后,一口喝完自己杯中的酒。
喝了酒,大家的兴致更高了,互相嚷了吃菜喝酒。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
孙柏元自然是得意的。
白芷望向孙柏元的眼神,也是充满崇拜。
真的是个白痴。
察察心中暗道。
也不知道许家现在怎么样了。
孙柏元看着许察察若有所思的模样,就想起那天晚上,她逼着自己为许宋宋假卒的场景,今天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女子而已,怎么会有这份胆识?
白芷见孙柏元的眼神停留在察察身上,脸上顿时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在她心里,她可是孙柏元没过门的姨娘,别人倒也罢了,怎么还能这样看着许察察呢?
白芷轻轻咳嗽一声。
孙柏元收回目光,端坐着。
有人不断的来给他敬酒,说的无非就是各种漂亮话。
孙柏元笑的春风得意。
孙柏元这个伪君子,为了显示自己爱兵如子,便让察察和白芷坐在他身边,察察瞅着孙柏元和白芷,都觉得自己没吃就能饱了。
许察察看了一眼漫沙酒楼送来的席面,果然是样样精致,看的人忍不住食欲大动。
江珍珠隔着两桌人在给她偷偷招手,察察心里一动,道:“孙将军,我瞧着你不怎么爱吃烤乳猪和这烤羊羔啊,我记得江珍珠和钱如月都爱吃,不如我拿去给她们吃吧!”
孙柏元多喝了几杯酒,正晕晕乎乎,哪里还在察察说了什么,匆忙的点了点头。
许察察见他点头,端起桌上的菜就朝江珍珠她们走去。
这边的女役们笑作一团,连忙给桌子腾了地方。
“还是察察懂我的意思。”江珍珠笑嘻嘻的道,招呼着同桌人一起吃饭,还不忘给察察拿一双筷子。
江珍珠边吃肉边道:“算算日子,宋宋应该是今天就回来了,怎么没见着人?”
许察察闷闷的道:“她阿母去世了,估计要晚几天回来了。”
江珍珠只知道宋宋母亲病重,谁知道竟去世了,她心里也不好受,瞬间觉得手中的肉都不香了。
张小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在她印象里,岑氏温柔可亲,对待下人也是宽厚,怎么就这么突然去世了。
江珍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大家还在过正月旦,拍拍察察的肩,道:“节哀。”
许察察也默默点了点头。
这件事,谁也不想。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又准备开始点炮仗。
马楠仔细盯着更漏,子时已到,立即点了炮仗。
几个冲天炮拔地而起,在空中“砰”的一声炸开。
要迎来新的一年了。
许察察回了营房,白芷一人住在病室害怕,也跟着回去了。
赵娘子又带着自己做的吃食到了门口,值守的士卒见她天天进,又想着今日正月旦,也就放她进来了。
营房众人见赵娘子来,无不高兴,虽说晚上吃了许多,但也是闹腾了一阵,有的人现在觉得自己肚子里正缺点吃食,这赵娘子这会子来,不正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毕竟这馄饨娘子的名号是足够响。
众人又嬉笑打闹一阵,才渐渐去洗漱睡觉。
许察察帮着赵娘子收拾了碗筷,又将她送到门口,两个人有意走的慢慢的,说着话儿。
“今天够累的,你不用做那么多吃的过来,她们晚上都饱了的。”
许察察道。
赵娘子摆摆手,道:“不碍事,我都做惯了,又没多少事,那个我听说,许家二夫人仙去了?”
察察点头,道:“是啊,谁能想到这么快,我原本以为宋宋今日是能回来的。”
赵娘子也哀伤不已,道:“这从澜州府来的人都在议论,说是许家出了不小的乱子,唉,说什么的都有,这人哪,总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察察隐约猜到了。
聪慧如她,怎么会看不明白这里面的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与那许老夫人脱不了干系,还有那身边为虎作伥的王娘子,至于那许念,也是干净不了。
但是她现在只能等,等宋宋回来。
她不担心,有沐白在,没人能把许宋宋怎么样。
“你上次说的暗道,有一个出口是在屯兵大营,我知道在哪儿。”许察察低声道。
赵娘子眼睛一亮。
谁来也是凑巧,那日察察因白天睡得多,晚上便怎么也睡不着,到了半夜索性起来了,那医室中点了油灯,那油灯的火苗却是朝着门口的方向一直飘。
许察察原先没有多想,身上的伤口处正在长新肉,痒痒的让她难受,她在房中来回踱步,渐渐的就将目光看向了桌上的油灯。
那油灯说也奇怪,火苗始终是朝着门的方向一直飘,察察觉得好奇,用手做掌去扇了一下,火苗像跳舞一样扭曲一下,不多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方向。
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风,为什么火苗会一直朝着一个方向。
许察察仔仔细细的看了四周的墙壁,都是严丝合缝的青砖,看不出什么异常,这房中也没有什么陈设,也没有什么暗器机关。
看了一圈墙壁,察察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将目光投向地面。
反正也是睡不着,许察察就蹲在地上,一块砖一块砖的看下去。
没多久就发现就在桌子下面,有一个看着明显比旁边的砖缝要大,察察将手放上去,一股强劲的冷风吹来,她心中暗喜。
环顾四周,白芷睡得正香。
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撬砖的工具,她蹲下想了一会儿,溜出去训练场,拿了一把还首刀来。
倒也没有察察想象中的那么难,还首刀的刀尖插进去,轻轻一撬,青色方砖便空了一个角,她连忙用手拿住,随后双手发力,便将整块转打开了。
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眼前,瞧着样子,这洞口应当是有两块砖大小。
察察知道,赵娘子告诉过她的那个地道,在屯兵大营的出口,就是这里了。
这原本是一个杂物房,因女役没有医室,才改成了医室,若不是她受伤,机缘巧合之下住进来,又怎么会发现屯兵大营真的有一个地道出口?
可是,如此严密的屯兵大营,怎么会有一个出口呢?
这里和漫沙酒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地道里经常进去的人又都是谁?
许察察忽然发现,她竟然有这么多的疑问。
送走赵娘子,察察回来的时候,却见一人手持银枪,正在月下挥舞。
那人身姿绰约,头发高束,没有穿军服,穿了一身黑衣,手中拿的也不是军中常用的还首刀,而是银光闪闪的长枪。
看得出来,这人武艺高强,一柄银枪耍的虎虎生风,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院门口值守的两个士卒也忍不住侧过头来看。
许察察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见那人收了枪,忍不住道:“林军侯好武艺,平日里都瞧不出你这般好看,脱了军服反而更俊俏些。”
林冕摸一把头上的汗,道:“能让你许察察开口夸人也是不容易,我何德何能?”
许察察正色道:“林军侯可万万不可这么说,我只是你收下的一个小小士卒而已,拍上司的马屁,自然是要无师自通,万一你给我穿小鞋子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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