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卿池的话,钱度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赵无虞依旧是一脸坚毅。
几人继续向前走,一路过去都是繁华无比,卫卿池与金日闲手中的鲜花多到拿不下,分出一些来交给了身边的人。
陈时一一路走过来,眼睛都看花了,与赵娘子轻声咬耳朵,道:“这雍都果然是繁华无比,这好吃的好玩的也太多了,等咱们安顿下来,再好好的出来转转。”
赵娘子一脸担忧,道:“方才听说有套宅子烧了,不会就是太子殿下赐的那套吧?如果真的是,那咱们可咋办?”说着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马车,努努嘴,道:“还有那位,该怎么办?”
陈时一一愣,道:“没那么倒霉吧?”
赵娘子不说话了。
卫卿池所到之处,百姓均是人声鼎沸。
有人捧着自己做好的吃食朝前挤着,有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想让太子殿下摸一摸头顶,还有人举着编好的花环想给太子殿下戴上。
赵无虞和崔战一左一右的跟在卫卿池身边,始终落后一步,两人的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的百姓,保持高度戒备。
钱度看着赵无虞,心中不禁钦佩不已。
此时的赵无虞一身干练的将军服饰,手持长剑,哪是一个女子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清秀的男子。
金日闲老道的和周围百姓挥手,一脸笑意。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向卫卿池,举起手中编的花环递给他,奶声奶气地说:“太子殿下,这个给您,希望您一直开开心心的。”
卫卿池弯下腰,让她将花环给自己戴上,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周围民众看到这一幕更加欢呼起来。
“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一道又细又长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头发雪白的人正对着卫卿池行礼。
这人一身宫廷打扮,戴着中官帽,手中持一柄白色拂尘,头发雪白,梳的整整齐齐,年岁较大,笑得一脸和蔼,身后跟着十个同样宫廷打扮的小监,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金豆豆、珍珠、珊瑚等名贵之物。
卫卿池见到他,连忙快走两步,道:“蔺大监,怎么惊动您了?”
来人正是夏皇的贴身随侍蔺大监,他是奉了夏皇的命令,前来迎接。
蔺大监看着卫卿池,笑得一脸和煦,他拉住卫卿池的手,语重心长的的道:“太子殿下何须客气,我要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走的动路,多为陛下分忧。”
卫卿池点头称是。
这蔺大监的年龄比夏皇还要大一些,自小便是在皇宫里当差,夏皇当年登基时,蔺大监便是大权在握的宦臣,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蔺大监深得圣心,夏皇对他的信任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更为深厚。
能够在皇宫中生活几十年,始终屹立不倒,这个蔺大监自然不是一般人。
蔺大监又对着金日闲笑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北戎王子了,果然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呀。”
金日闲微笑致意。
蔺大监又道:“想当初我随着皇帝陛下出使,曾经在北戎见过女王一次,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吧,那时候的女王还只是公主,身上已经隐隐有了王者之气,没想到最后果然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算算已经是多年未见了,不知道女王陛下现在是何模样了。”
这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饱含对岁月的怀念。
果然金日闲听了这话,无比动容,问道:“大监见过我母亲?”
蔺大监笑呵呵的道:“是呀,那时候的女王陛下还是一个小姑娘呢,没想到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
金日闲心中一暖,像是在异国他乡遇到了故人一般,看待蔺大监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亲切和温暖。
蔺大监挥挥手,身后的十个小监走上前,双手将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
蔺大监道:“皇帝陛下听闻闲王子已到,亲自挑选了礼物供闲王子消遣,也希望闲王子在雍都的日子不会寂寞。”
金日闲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道:“谢夏皇,谢大监。”
卫卿池笑道:“父皇对闲王子可不一般啊!”
蔺大监依旧是满脸微笑,道:“接下来的路程,就由我陪伴王子殿下,太子殿下可以先行回府,明日,陛下会在琼花台召见。”
说着又对着卫卿池行了一礼,用手招了招礼官,转身走了。
金日闲带着使团也跟着蔺大监走了。
卫卿池回头又与百姓们挥手致意一番,才翻身上马,朝着太子府奔去。
前来迎接的诸位皇子、公主和在朝官员连忙跟在后面。
一时之间,整个朱雀大街上马蹄飞扬,官轿川流。
太子府门前,众人又再次拜别了太子,便一一离开了。
卫卿池看了一眼自己的太子府,已经出去一年了,现在终于回来了,对着赵无虞道:“你那宅子,我都让人收拾好了,你尽管带着人去住。”
赵无虞松口气,忍不住问道:“不是说有个御史的宅子被烧了,我还以为……”
卫卿池道:“不是这个,是另外一处。”
秦初豪当初劝谏不成,触柱而亡,这原本位于太子府后面的宅子便被夏皇收回,赐给了卫卿池,秦夫人带着孩子搬到另一处去住。
“太子殿下,”一直跟着众人的清昙此时道:“承蒙太子殿下一路照应,现在已到雍都,我便去云浮宫挂名了,特向您辞行。”
卫卿池皱皱眉,道:“今日才到,你何须着急,休整之后再过也是一样的。”
清昙道:“福生无量天尊。感谢太子殿下挂念,无碍。”
卫卿池见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只说他不认路,安排崔战送他过去。
虽然已经给云浮宫去过书信,无人引荐的话,只怕门也是不好进的。
卫与芙连忙道:“太子哥哥,我正巧想去云浮宫上香,便同他们一起过去。”
这卫与芙的心思太过明显。
赵无虞带着几人拜别卫卿池,就见一个女子娇娇柔柔的走到卫卿池身边,乖巧的站在身后。
正是在良栖城献舞的女子,翩翩。
卫卿池带着翩翩进了太子府。
陈时一看着,冷不丁的说道:“我发现这太子殿下怎么变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时一,慎言!”赵无虞道。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陈时一无所谓的冲着卫卿池的背影翻翻白眼,道:“走吧走吧,赶紧去看我们的大宅子。”
“太子哥哥……”
有人远远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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