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珩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没一会就传遍了营地。
“太子真的伤得这么严重?”祁皊元再一次向底下的奴才确认。
来报信的奴才点头跟敲鼓似的:“启禀五皇子,千真万确!营地的太医都赶过去了!陛下和娘娘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知道了,下去吧。”
以免心中的狂喜被人看了去,祁皊元连忙打发了奴才。
只剩他一人的时候,他双手往后一背,趾高气昂地大笑了起来:“祁昱珩啊祁昱珩,没想到你会在围猎场上丢了半条命!”
“难道安若芙那个女人真的是重活一世的天命之女?”
“天助我也、真的天助我也啊!”
“我竟也有捡到宝的一天!”
说曹操,曹操到。
为了邀功,安若芙拎着裙角一路小跑着赶来,声音有些气喘:“五郎,太子殿下他——”
不等她说完,祁皊元连忙牵起她的手,如视珍宝般地替她抚去额间的汗。
“本皇子都知道了,你说的是对的!祁昱珩真的在围猎场上丢了半条命!”
“五郎!”获得了祁皊元的信任,安若芙跟没骨头似地往他怀里倒。
矫揉造作道:“芙儿怎么可能会骗五郎呢,芙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上一世,是五郎登上帝位,芙儿坐上后位!而且在五郎登基之前,芙儿就已经是正妃了!”
安慕宁在上一世拥有的一切,这一世都是她安若芙的!
“好!”
此时此刻,再次从安若芙嘴里听到自己会登上皇位的话,祁皊元已经深信不疑了。
他激动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往脑门冲。
对安若芙许诺道:“待这次围猎结束后,本皇子就重新娶你为妻,给你正妃之位!”
安若芙眼里泛起了光:“当真?芙儿多谢五郎!”
谢过之后,她还不忘卖惨,让祁皊元愈发觉得对她有愧,要在恩宠上弥补她。
“这些日子,芙儿一人住在逼仄的后院,吃不好、穿不暖芙儿都能忍,唯独不能忍的是夜夜独守空房,见不到五郎,思念得紧……”
祁皊元愈发心疼地将她揉进怀里。
“这段时日委屈芙儿了,待回了府邸,本皇子夜里哪里都不去,只陪你一人!”
一连得了两个允诺,安若芙别提有多洋洋得意了。
早知如此,她就该早点告诉祁皊元自己真命天女的身份,哪里还要看沈俐莉还有那三个妾室的脸色?
更不用受她们的刁难!
好在现在也不晚,等她从滟澜山回去,一定将自己之前受的罪加倍地还到她们身上!
“多谢五郎。”安若芙一边谢恩,一边狐媚地在祁皊元脖子上咬了一口,那双眼睛勾着他的魂,叫他心痒难耐。
安慕宁用那几盏破河灯将她拉下侧妃之位又怎样?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她,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和神女有什么区别!
这一世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一切!
“芙儿说上一世是二皇子祁逸尘射杀了那只白鹿?”祁皊元一边牵着安若芙往营地走,一边已经开始算计上了。
“正是。”安若芙点头。
祁皊元连忙继续追问:“那芙儿知道那头鹿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的吗?”
这一世,这头白鹿必须由自己一箭射死!
虽说他上一世就是登上祁国皇位的天命之人,这一世也绝对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但既然安若芙知道了所有事情的走向,那能威胁到自己的其他皇子,他必然不会给他们羽翼丰满的机会!
可安若芙就不同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被关在东宫不得出,哪里知道祁逸尘是在何时、何地发现的白鹿!
见她有所迟疑,祁皊元拧了拧眉,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芙儿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愿意帮本皇子?难道想让二皇子祁逸尘爬到本皇子头上去?!”
这么大的一个屎盆子,安若芙哪里能认:“芙儿与五郎荣辱与共,怎么会不愿意帮五郎?!”
“那你为何不回答?”祁皊元正眼审视地看着她。
安若芙连忙心生一计。
“五郎,芙儿定会助五郎射杀那头白鹿,但天机不可泄露,芙儿将自己重生一事告诉五郎,本就逆天而为了,若是说得太多,怕是会遭天谴,到时候落得个事与愿违的下场便得不偿失了。”
“还望五郎信芙儿,白鹿一事切莫多问芙儿,芙儿一定会将事情安排妥当,白鹿,自然只能由真命天子的五郎才能射杀!”
听她这么说,祁皊元虽有些怀疑,但她的那句“落得个事与愿违的下场便得不偿失了”显然是唬住他了。
他道:“好,那本皇子便再信芙儿一次。”
“多谢五郎。”安若芙轻吁一口气。
眼下之计只有明儿个偷偷摸摸跟着祁逸尘了。
待他射杀了那只白鹿,她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安慕宁的帐子里这会儿挤满了太医。
“太子妃,您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误入桃园,桃枝太多、烈马又行地急,故而殿下被桃枝撞到,从烈马上摔了下来是吗?”太医问。
“正是。”安慕宁演了一出眼泪汪汪的好戏。
“殿下从马上摔下来后,额头刚好撞到了地上的石块,就晕死了过去。”
“求太医一定要医好殿下,如果殿下醒不过来,妾身该怎么活啊!”安慕宁掩面而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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