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
向学良神情激动，声音也提高了许多，盯着杨怡说道，“黎冰书记等纪委的同志的人身生命都可能会有危险的，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红石镇的情况我比你了解，那里的百姓早年都是靠伐木为生，民风比较彪悍，他们若真闹起事来，纪委的同志扛不住！”
洪涛同样一脸凝重，“杨书记，你对东平的情况还不算了解，而向市长早年曾在石景县工作不过，对那里的情况更清楚，还是按照向市长说的安排吧。”
呵……
杨怡冷笑一声，看向向学良，“向市长对石景县境内的情况很清楚？”
“当然。”
“那石景县境内的红石镇发生偷盗林木、偷采金矿事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杨怡挽起胳膊，盯着向学良，“向市长是一无所知呢，还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学良没想到杨怡这么直接，完全不顾他市长颜面，指着杨怡问道：“杨书记，你把话说清楚。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在指责我失职吗？”
“这么理解也没错。”杨怡声音放低，“根据纪委的初步调查，红石镇金矿偷采时间持续了十年，而在这期间，向市长曾担任过地矿局局长，负责全市范围内的矿物勘测、矿场管理等相关工作。”
“而你却完全没有发现红石镇金矿偷采事件，这还不算失职吗？”
杨怡猛的一拍桌子，眼神犀利的盯着向学良。
反正他们的关系缓和不了，那不如就让矛盾再加深一点。
既已经打草惊蛇了，不如将压力施加的再足一点，说不定能让向学良自乱了阵脚。
向学良也没想到杨怡如此强势，气势上竟再次被杨怡压过一头。
上次，竞标会议上，向学良就输给杨怡。
本以为今天带着洪涛能找回场子，却没想到又被杨怡找到了攻击点。
向学良辩解道：“我任职地矿局局长时，红石镇金矿就已经被市里查封，查封的金矿我们还要浪费人力物力再去监管吗？”
“杨书记，你这个指责就太过苛求了，而且都是些陈年旧账，没必要翻出来伤了和气。”洪涛从中调解着。
但很明显，他还是站在向学良一边的。
洪涛提议道，“向市长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艾金盛和艾豪已经牵涉了涉黑刑事案件，不如先让市局的同志调查，待将案情理清，相关人员逮捕，再请纪委的同志介入调查违纪行为。”
“洪涛书记，我……”
洪涛打断杨怡，“当然，我和向市长也不会逆着杨书记做决定。假若杨书记非要坚持的话，那我们只能召开常委会议，由常委们表决。”
可常委票中，杨怡有把握能拿到的只有黎冰的一票。
真要投票表决必输无疑。
陈正也十分清楚，提着水壶为几位领导续上茶水，“各位领导坐下慢慢谈，没必要伤了和气。红石镇的案情紧急，若再召开常委会议会耽误了案子的侦办。”
“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由市局和纪委一同侦办，相互配合。”
向学良看到陈正就气不打一处来，端起水杯，轻蔑的瞟了陈正一眼，“陈正！你平时就这么没规没矩的吗？领导们谈工作，有你插嘴的资格吗？”
“而且你现在应该站在门外，而不该在这里！”
杨怡抢着说道：“向市长，陈正是我的人。他如何工作还轮不到你管。在我这里，不论什么级别，只要是可以提出建设性意见，就可以发表看法。”
“我认为陈正说的有道理，既然大家各执一词，那就各退一步，市局、纪委同时开展调查。”
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
向学良却仍旧不肯让步，“两个部门都挤到红石镇那种小地方，一来浪费人力，二来部门之间协调上不好办容易起冲突，还是先由市局调查吧。”
“向市长，杨书记都让步了，你总也要给杨书记些面子吧。”陈正放回水杯说道，“不然事情闹大了，真传到调查组耳朵里，再派出一个调查组来我们东平，大家都颜面无光不是？”
向学良自然不希望省里再派出一个调查组，因为事情闹到省里，就不能在他的掌控中了。
洪涛没有发表意见，看着向学良等他的决定。
向学良犹豫再三决定妥协，“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杨书记说的办吧，但是必须要以市局调查为主，纪委的同志不能干预市局办案。”
杨怡刚要反驳，陈正投去眼神。
杨怡答应道：“那好，就这么办吧。”
向学良起身道：“那我就去通知乔局长了，希望杨书记也能通知黎冰书记一声。”
向学良转身走出办公室。
洪涛表示去送送向学良，再劝劝他，也跟着一同出去。
杨怡却是不甘心，“向学良非要市局主导，只怕市局那边他都已经安排好了。黎冰带人跟在市局的人屁股后面，还能查到些什么？”
“形势所迫，咱们还没有和向学良、洪涛完全撕破脸，去抗衡的资格。”陈正也很无奈，“不过偷采金矿的时间跨度比较久，只要黎冰书记带着人细心探查，总会有发现的。”
与此同时，洪涛带着向学良来到他的办公室，示意胡雅欣去守在门口。
“向市长，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红石镇的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洪涛原本以为向学良只是对了对付杨怡，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向学良翘起二郎腿，浅笑一声，“那我也问洪书记一句，宜山大坝的事真就和洪书记您没有半点干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洪涛激动的站起，死死盯着向学良。
向学良摆摆手，示意洪涛坐下，“洪书记不要太激动，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显，你只要记住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就行。”
“你不会想我死，我也希望你能坐稳位置，但杨怡是巴不得搞死我们。”向学良探出身子，眼神一点点阴蛰下去，“所以，我们必须先要搞死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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