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顽皮,却又偏偏怕疼,稍微有些地方破皮,都会嗷嗷嚷。
甚至,听见‘破’这个字,他都会格外敏感。
“‘窘’就是你这个人,不好好学习,就会炸!”江免实在被气的不轻,甚至不愿意解释,任由江离对‘窘迫’的理解一错再错吧!
江离吓坏了,“啊?我会‘炸破’吗?那我岂不是很惨?大哥,你快教我,我好好学……”
江晚黎挺欣慰,江离突然开始认真学习了,当天晚上写完作业,又拉着江免做了一张小卷。
她是不想让孩子们这么早的卷入学习中的,但像江离这么不爱学习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兴趣,她震惊到觉得:坚决不能劝他不学。
主要是怕劝一句,江离这股干劲,就没了!
次日一早,京鸣送孩子们上学。
江晚黎把厉允安落下的一些玩具装起来,放到车上,她前往京江律所的路上,就给厉聿臣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厉聿臣才接,“喂,哪位。”
他没存自己的号码?听到电话那端陌生的声音,江晚黎的心漏跳一拍。
她顿了下才说,“我是江晚黎,昨天安安落下了一些玩具,我给您送过去吧。”
“用不着。”厉聿臣拒绝的干脆利落,“她有的是玩具。”
一瞬,江晚黎察觉到厉聿臣的冷漠,她沉了沉,“昨天一起玩儿的时候新买的,她看起来很喜欢。”
那端,厉聿臣沉吟片刻,又说,“谢谢江律师,多少钱?我转你。”
东西可以不要,但钱必须算清,无非是想与江晚黎把私下这层关系,撇清一些。
江晚黎觉得,这与昨天见他时的态度,简直太不一样了。
“钱倒是不用了。”她下意识说。
可说完发现,原本想提一下江语嫣对安安的态度,此刻卡在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还有事吗?”厉聿臣客气,他的客气愈发让江晚黎说不上话来。
江晚黎动了动唇,正欲说没了时,就听厉聿臣又说,“江律师以后再有事,找张掖吧。”
以前江晚黎想找厉聿臣,都是通过张掖联系的。
但自从三个孩子认识之后,她很多次都开始无意识的直接打给厉聿臣。
厉聿臣的几句话,犹如当头几棒,打的江晚黎瞬间清醒。
“抱歉,厉先生,是我逾越了。”·
不知为什么,江晚黎说出这句话时心头发沉。
“没关系。”厉聿臣很大度。
江晚黎一再的反思,自己究竟是从哪一刻觉得,她和厉聿臣已经从合作关系,变成了朋友呢?
因为江免和江离很喜欢厉聿臣?
还是因为厉聿臣喜欢他们,并且知道了她是江免和江离妈咪,她就觉得因为秘密暴露,跟人家就是朋友了?
江晚黎倒也没有多么的难过,毕竟她正担心江免和江离真的和厉家有关,后果会很严重!
只是,一想到跟厉聿臣关系疏远,到时候安安也……
她有些走神,本能的开着车,并未发现对面有个公交车左转闯了红灯——
‘吱呀——’
一阵刺耳的声音后,江晚黎的车被公交车顶出去很远!
玻璃被撞的裂成碎片,零星的划过江晚黎的脸颊,她的身体剧烈晃动——
周围,从刺耳到安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江晚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车窗外朝她涌过来的行人。
车门被打开,有人倾身而来把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半小时后,医院急诊室。
公交车闯红灯,撞了江晚黎的车,江晚黎受的伤不算严重,只是脸上被碎玻璃划伤的血痕显得很惨。
有几个公交乘客伤的更严重,有的出来后被直接推到重症监护室去,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但不论病情轻重,医生还是要求每个人都叫家属来。
“江小姐,您联系上家属了吗?”
“没有。”江晚黎矢口否认,其实她根本没联系,实在不知道喊谁过来。
闻言,护士拧了拧眉,“那您要不留院观察一天,再离开吧。”
医生做了全面检查,还有一部分检查结果没有出来,目测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没有家属签字自己承担风险,医院不敢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不行,我回家还有事情呢。”江晚黎毫不犹豫的说,“我自己签字就可以,我是成年人了,签字具有法律效力。”
“抱歉,自己签字至少要留观三个小时。”护士可不敢放人。
江晚黎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索性掏出手机给江成恩打电话。
这种折腾一趟,签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情,她不好意思折腾‘好人’。
“医院?”江成恩的语气堪称震惊。
震惊的不是江晚黎,到底怎么了!?
而是,江晚黎有病吧,需要家属签字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呢?
听着这个语气,江晚黎就觉得自己更该折腾他过来,“你要不来就算了,反正我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江成恩话锋一转,语气软了不少,“怎么会呢?伤的严重吗?”
“死不了,赶紧来吧。”江晚黎不愿寒暄,挂了电话。
她一边等着,一边联系同事,把她几个重要的工作处理了。
京鸣听说她还没到公司,打电话过来问,“你不是早就走了?”
“车祸。”江晚黎言简意赅。
“啊!?”京鸣语气立刻严肃,“伤的严重吗?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江晚黎忙说,“不用过来,我喊了江家人来签个字,就能走了。”
京鸣知道,真着急的情况她肯定不会喊江家人。
毕竟,江成恩很有可能干出那种根本不管她死活的事儿。
“那等你来了公司再说,我在这儿等你。”
“嗯。”江晚黎挂电话,又给几个客户发消息,聊一些案子的情况。
周围乱糟糟的,她丝毫不受影响,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跳跃着。
等她处理完一个又一个的工作,再回过神冷不丁发现,面前多了一双男士的皮鞋。
皮鞋昂贵价值不菲,向上是男人熨帖着裤管的双腿笔直修长。
她眼皮蓦地掀起来,男人的面容映入眼帘,“这么巧,你来这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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