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蕾也注意到了林晓梅的表情,不过她才不在乎呢。
现在这种情况还敢给林晓梅投票,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而且她已经决定回去就和林晓梅分道扬镳,她心里对林晓梅不是一般的失望。
前几天她还一直替林晓梅找借口,尽量不在乎林晓梅的过去。
觉得以前林晓梅刚来的时候年纪小,又出了田文庆那档子事,被赵家撺掇才做出了诬陷袁亦璇的事。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过错呢。
可这才过了几天,她就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正常人谁能接受得了。
说明这一年她的努力都白费了,林晓梅还是原来的林晓梅。
还是以前的自以为是的林晓梅,就像扶不上墙的阿斗,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诫。
至于林晓梅恨不恨她,她才不在乎呢,她就不信自己一个有金手指的穿越女还斗不过一个土着。
名额定下来后,王支书他们就去招待阳主任,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剩知青了。
袁亦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不紧不慢地走到林晓梅面前。
她稍稍抬起下巴,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林晓梅呀林晓梅,都过去四年了,你这人际关系怎么还是这么差!这么多人你竟然一票都没有,也难怪四年前我身边有你是这样的人,大家都离我远远的。谁让我跟你在一块儿呢,现在想想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林晓梅听了这话,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满不在乎地回应道:“那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我这四年过得还算不错。
再看看你,这四年过得那叫一个惨,简直跟猪狗没什么两样,这四年三岁孩子都能站在你头上拉屎。江南征那么好的被你害得生死不明,你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就算你现在回到城里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孤孤单单、满心愧疚地活着!你心里会一直愧疚着害死了江南征,愧疚自己连亲生儿子都保护不了。
说实话还不如在这里疯疯癫癫地活着,疯疯癫癫或者最起码不知道这些痛苦。
跟你说实话吧,你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扫把星!要不是你为了那点面子,拼命想踩着我来显摆你那假惺惺的善良,我哪有机会做那些事呢?我哪有机会看到你这么高高在上的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说到底,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我都是人人唾弃的臭虫了,你非要装什么善良对我好,结果害了自己,害了你无辜的家人。”
林晓梅这番话还是结结实实地戳到了袁亦璇的心窝子。
林晓梅的话一点都没错,虽然江南征活得好好的,小雪花也平平安安。
但江南征的腿瘸了,小雪花现在还整夜整日地哭要找妈妈不认他们,这才多久人都瘦了不少,她心里何尝不难受。
要是当初她不那么固执,能听进去别人的劝远离林晓梅。
也不至于让林晓梅有陷害她的机会,害得全家一起受苦,他们也不得已把小雪花送给别人养。
林晓梅站在一旁,看着袁亦璇那痛苦的表情,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刚刚落选的仿佛不是她一样。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越来越灿烂。
不过,这开心的劲头没持续多久,袁亦璇脸上的痛苦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浅浅的微笑。
袁亦璇轻声说道:“黄琳琳家已经平反了,而且我还听说她妈妈被提拔成你们厂的厂委书记了呢,他爸连升两级!她妈妈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你的偷奸耍滑的弟弟和母亲,还有你那投机倒把的表哥都给开除了,你爸爸也被调回原来的岗位去了!你知道吗,不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林晓梅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比纸还白,瞬间像没有生机一般。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袁亦璇,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袁亦璇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林晓梅的变化,还是笑眯眯的。
见林晓梅不说话又不慌不忙地接着说:“你还记得不?你上三年级的时候,家里穷得不让你读书。那时候,善良的黄琳琳不仅求着家里人给你妈妈找了个工作,还用自己攒的零花钱帮你交了学费。
她怕你饿着,每天中午饭都说自己吃不完,然后把她那份饭菜分给你吃,其实她自己一直都饿肚子,那时饥荒还没过,谁家有多余的粮食。
可你呢?为了得到两份工作,想都不想就和人家的死对头陷害对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内疚吗?”
林晓梅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崩溃了,她扯着嗓子大喊:“那又能怎样?明明是她自己要跑来帮我的,我可没求过她帮我!她自己非要帮忙,难道我还得对她感激涕零、谢天谢地不成?
她自己想去乡下玩就去呗,为什么非要拉上我?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我好,说这样我就能摆脱家里的剥削。
她这哪是为我好啊,分明就是想自己躲难,还想把我骗过去当她的小跟班,给她当下人伺候她。
明明过得比我差的人那么多,她怎么不去帮别人偏偏帮我,还不是因为对我身上有所图的!既然她这么不讲情义,那就别怪我也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袁亦璇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调侃道:“人家要是真让你去当小跟班,就你那平时好吃懒做,又不讲卫生又不爱收拾的样子,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照顾别人?你自己想想,这不是很搞笑吗?
再看看人家黄琳琳,下乡没多久就成了三八红旗手,接着又是劳动模范。你被家里再次抛弃下乡时,人家就去读大学了。现在更是当上了干部,可谓的春风得意。
说不定她心里正偷着乐呢,庆幸你最后没跟她一起,要不然以你的表现,说不定真会成为她的累赘,给她添麻烦呢!”
这回林晓梅彻底失控地喊道:“怎么可能,肯定是你骗我的,她是“黑五类”,他们家是资本家,她家都是坏分子,她怎么能去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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