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日山顶上的死士什么情况?可有什么发现?”

    徐冲一脸愧色,“世子,那日属下一心担心您的安危,只想着快些去找您,所以杀掉他们之后就急着下山了。”

    “没有发现别的……”

    谢北衡睨了他一眼,“那树林里放箭之人,有发现吗?”

    听到这话,徐冲猛得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什么?树林里还有人?”

    “属下不知道啊,属下只看到山顶上的黑衣人!”

    谢北衡瞪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左肩,没好气道:“否则本世子身上的箭伤怎么来的?”

    徐冲一听更震惊了,连忙凑上前,飞快地戳了戳他左肩上的凸起,惊声道:“啊!属下就说,世子的胸肌怎么只大一边,原来是绷带啊?”

    “天啊,世子真厉害,身中一箭落入澜沧河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谢北衡忍住把他扔出去的冲动,铁青着脸,咬着牙问道:“暗一呢,他们为何还未回来?”

    如今必须尽快调查那些杀手的来历,山顶上的死士,山脉里的杀手,动辄一百多人,可想而知,北戎人在大玥一定有组织有据点。

    只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窝点,到时一窝端了,就算北戎皇室藏得再深,没了翅膀的老鹰,谅他再也扑腾不起来!

    “属下和侯爷在颍都府,所以今日能赶回来,暗一带着暗卫去云汐府了,估计明日才回得来!”

    谢北衡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行吧,你下去吧!”

    问了一通,一无所获!

    徐冲没有下去,而是又凑到谢北衡跟前,贱兮兮地问道:“世子,经过此事,姑娘答应嫁给您了吗?”

    谢北衡皱着眉头:?

    “属下那日可是见到了,您奋不顾身,生死相随的英姿……”

    “天啊,属下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动得痛哭流涕,若属下是女子,属下一定会答应嫁给您的,呜~”

    谢北衡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过去,“滚!”

    徐冲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但没多久,他又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嬉闹之色,沉声道:“世子,刚才东宫的人暗中递来消息,太子殿下约您于戌时在老地方见面!”

    谢北衡眸色暗了暗!

    此时见面,怕是得知了上午自己与李承炎会面一事吧!

    也罢,今晚过去正好说清此事,以免他多思徒生误会。

    还有刘嘉川一案,郭先生说至今还未有进展,太子是主审官,今晚正好让他想办法撬开那老匹夫的嘴!

    ……

    夜幕垂垂,浮光跃金。

    护城河上,一艘精美的画舫在水面上摇曳,船上的红灯笼倒映在水中,流光溢彩,照亮了整个河面。

    谢北衡一进入船舱,便见到李承睿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朝他走来,“起之,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本宫好是一番担心!”

    谢北衡轻笑,回道:“我没事,殿下今日怎来得这般早?”

    “还不是担心你,你说你,一失踪好几日,你出事当晚本宫就让青枭连夜带着人去找你了,可是一直没找到,没曾想,你倒先回来了!”

    “多谢殿下关心,受了点伤,所以才耽搁了几日!”

    “受伤了?可要紧?”

    “小伤而已,不要紧!”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

    李承睿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谁找到你的?”

    谢北衡眼神深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殿下,有一事我正打算与您说。”

    “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齐王府的人,担心还有刺客追杀,所以便与他们一路回京!”谢北衡刻意没提林湘湘。

    “上午,李承炎约我在春风馆会面,我赴约了,并用一幅王渊明的真迹了了此事!所以,往后与他也不会再私下见面了!”

    李承睿听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本宫只是随意一问,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说完,向身后的侍从摆手示意,侍从立即为二人倒酒。

    李承睿举起酒杯,笑道:“这一杯,祝贺起之你劫后余生!”

    “多谢殿下!”谢北衡仰头喝下。

    酒过三巡。

    李承睿面色苦恼,语气悲愤,“起之,想必你已经知晓父皇下令让李承炎下个月到鹿鸣山祈福之事!”

    “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废了本宫?”

    谢北衡摇了摇头,沉声道:“殿下,如今外有北戎虎视眈眈,内有匪寇横行不断,内忧外患之际,想来,陛下不会轻易动摇国本的!”

    李承睿却着急地摇头,“不,你不知,如今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都纷纷投向了齐王府,本宫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

    说完,双手紧紧握住谢北衡的双肩,郑重道:“起之,你可愿帮助本宫?”

    谢北衡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轻声问道:“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李承睿脸上一喜,连忙说道:“父皇最痛恨忌惮的便是我们私下结交文武大臣。”

    “正好此次齐王府的人找到你,只要你放出消息,并相继约见李承炎赛马游湖,父皇若得知了,定不会再让他前往鹿鸣山!”

    听到这话,谢北衡心中一沉,眸色晦暗地盯着他,沉声道:“殿下,如若这般做,陛下猜忌的可不仅是李承炎,还包括我镇北侯府。”

    李承睿摇了摇头,劝说道:“起之,像你说的,如今北戎虎视眈眈,所以父皇不会对镇北侯府如何的,他日,待本宫登基,更是没有人敢置喙镇北侯府半句!”

    “所以,只要你愿意,此计就能彻底让李承炎失去父皇的信任,镇北侯府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谢北衡眸色渐冷,“殿下,圣心难测,一朝不慎,我镇北侯府可能万劫不复!”

    “您若是需要微臣做其他事,微臣在所不辞,但是若以镇北侯府为代价,请恕微臣做不到!”

    听到这话,李承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起之,该不会是李承炎救了你,你就忘了我们多年的情意,投向齐王府了吧?”

    “殿下!”谢北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两人都沉着脸,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片刻后,李承睿突然笑了一声,“呵,瞧本宫,都急糊涂了!”

    谢北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殿下,刘嘉川与潜藏在京的北戎皇室勾结多年,定知晓不少事情。”

    “您若能从他口中问出北戎皇室藏身于何处,到时陛下龙心大悦,此事或有转机!”

    闻言,李承睿脸上没有喜色,反而淡淡道:“是吗,他知道这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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