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衡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贺灵月,你猜……谢北羽此时在哪?”

    听到这话,贺灵月猛得抬起头,一双泪眼中满是惊慌。

    但很快,便镇静下来,白着一张脸,声音颤抖道:“虎毒……还不食子,本宫……不相信谢秦川会杀他。”

    谢北衡闻言却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本世子能查得到你是北戎五公主,查不到谢北羽是萧方彻的儿子吧?”

    贺灵月痛得大口喘着粗气,虚弱地笑了一声,“呵,你以为羽儿是萧方彻的儿子?谢北衡,亏你……还自诩聪明?”

    “羽儿……就是你的弟弟,亲弟弟……”说完,人便彻底痛晕了过去。

    谢北衡皱着眉,站直了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片刻后,出声道:“醒来后继续用刑拷问,但别让她死了。”

    站在一旁的雪苍卫立即拱手应下,“是,世子。”

    ……

    次日傍晚。

    谢北羽急匆匆地赶到潇湘院的书房,一进门便敛起着急的心绪,恭敬行礼道:“儿子见过父亲。”

    谢秦川坐在上首,目光紧紧盯在谢北羽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细细端详着,似要透过他的皮囊看到骨头里去。

    谢北羽低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谢秦川叫他起身。

    心中着急,便忍不住抬起头,轻唤了一声,“父亲。”

    谢秦川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淡淡道:“嗯,有何事?”

    谢北羽当即回道:“父亲,儿子刚才去找姨娘,发现姨娘不在府中,芳菲苑的所有下人也不见了踪影,所以才来问父亲可知姨娘去了何处?”

    听到这话,谢秦川瞬间变了脸色,大声怒斥道:“你整日去你姨娘房中作甚?”

    “你要是没事干,就去各处商铺、庄子看看,成天去你姨娘房中,简直不像话!”

    谢秦川此时恨不得谢北羽从来就没去过芳菲苑,跟那女人撇得干干净净。

    谢北羽当即面带惶恐,弯腰低头,急声解释道:“父亲,儿子今日去芳菲苑是因为金陵那边的生意赚了银子,儿子想找姨娘将银子上交公中。”

    谢秦川看他惊慌的神情,听他敬畏的语气,脸色好了些,这一日焦躁不安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

    这样的羽儿怎么可能跟那个毒妇做谋害大玥的事情。

    随后,沉声道:“往后府中的中馈交由李总管管理,以后生意上的往来进项,你便跟李总管交接。”

    谢北羽心中一凛,小心翼翼问道:“父亲,可是姨娘犯了什么错?”

    谢秦川紧盯着他,淡声道:“没有,过些日子便是你祖父的祭日,为父和你母亲都不便出京,便让你姨娘带人回太安府代为祭拜。”

    话落,谢秦川便看到谢北羽似松了口气,恭敬地回道“原是如此”。

    言行举止恭顺有礼,并未做他想。

    谢秦川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行了,没事就回文羽轩去吧。”

    “是,儿子告退。”

    ……

    三日后。

    飞星院书房。

    暗一抱拳禀报:“主子,谢北羽自从那日从潇湘院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府。”

    “不过……”暗一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倒是他身边的凌风,三日前的晚上去了一趟烟雨楼,今晚又去了。”

    谢北衡眸光陡然凌厉,“烟雨楼?”

    暗一立即回道:“是,烟雨楼是京城的一家青楼。”

    谢北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问道:“是谁的产业?调查过了吗?”

    闻言,暗一脸上一顿,“回主子,三日前……属下当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凌风是偷偷去消遣了,直到今晚他再次前往,属下才觉得不对劲,因此适才进书房前才让人去调查。”

    说完,立即跪地请罪:“主子,是属下疏忽,请主子责罚!”

    谢北衡紧紧皱着眉,语气冷厉,“这次便罢了,接下来,文羽轩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本世子盯住了,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线已经放下去了,只有抓紧鱼竿才能钓到大鱼。

    他必须趁此机会,将北戎在京城的势力一举拔除。

    说完,又转头看向徐冲,沉声问道:“贺灵月那边……”

    话还没说完,突然,书架那侧传来什么东西托地的“沙沙”声。

    谢北衡眸光一亮,立即起身大步往通道走去。

    只见书架前放着一大包黑色的什么东西,但并没有见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谢北衡刚蹲下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头顶上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谢北衡,你在书房啊?”林湘湘眸色明亮地看着他,笑着说道。

    谢北衡一抬头,便看到林湘湘吃力地抱着一个箱子,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谢北衡脸上一喜,连忙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还挺沉!

    “湘湘,这是什么?”

    “还有,你不是说,你这几日不在家吗?”他前日夜里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她床上留下的字条,说最近几日都住医院。

    所以,他已经足足有四日没有见到她了。

    林湘湘轻轻拍了拍箱子,开心地说道:“这里面是五十个夜视望远镜,还有五十个,你等我,我再去拿。”说完,便又穿回去。

    接下来,谢北衡眼看着林湘湘一趟趟来回穿越,将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托过来,直到把整条通道摆得满满当当。

    徐冲更是目瞪口呆!

    天啊,姑娘是提前把嫁妆都搬过来了吗?

    林湘湘看着愣在原地的三人,笑了一声,随即便眉飞色舞地逐一介绍起来。

    “这个是防弹衣,额……就是相当于金丝软甲,穿上后刀枪不入,不过这个比金丝软甲更加的轻薄,穿在身上完全不会影响行动。”

    “长袖的和背心的我都各买了一百套,国外进口的,是目前最好的防弹衣,一套两万多呢!”因为国外枪支自由,所以这东西是真真的真材实料。

    贵是确实贵,但现在不差钱。

    “这一箱是打火机、这箱是军用压缩饼干、这箱是保温水壶。”

    “这箱是手电筒、巧克力、睡袋……”

    “止痛药,消炎药,麻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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