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工吩咐完,人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助理则小心的把箱子挪去了档案室的角落里,拍照留痕后,又赶紧追了上去。

    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助理又只好跑回去接听。

    “喂,你好,这里是航天局……什么,文件在您那里……楚安国已经来过了,确实留下了一些文件,我已经送去档案室了……什么,行,我马上送过来。”

    助理听到对面杨总工的急切催促人都懵逼了,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那句“那些文件是机密,是真的”,他一边往档案室跑,一边给蒋工打电话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语气却不爽,“又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找我。”

    “蒋工,刚才杨总工让我赶紧把楚安国领导送来的箱子送过去,说那是机密文件,是真的,我先过去了啊。”

    这可不算他没提醒他,助理说完,马不停蹄的跑去档案室,生怕行李箱被人放到别处去了。

    在这里,杨总工都说是机密文件的文件,那就是远超于现在所有保密文件的文件,要不是杨总工来晚了一点,也不会和楚安国错过,闹出这样的乌龙。

    但是东西是他送去档案室的,他承担的责任太大了。

    蒋工挂断电话疑惑得不行,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但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赶去杨总工的办公室。

    他到达的时候,他的助理已经到了,还有几位其他工程师,院士大佬都在。

    所有人围着那口行李箱里的资料专心致志,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众人平时在严肃的工作中也算带些幽默的,从来没有这么庄严肃穆过。

    他也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份资料开始看,这一看就发现了这些资料的不同寻常之处,而且上面写着联邦……

    他越看越仔细,越惊讶,震撼。

    这竟然真的是某个国家关于太空空间站,一百多年里完整的科研资料,里面还包括了这个项目遇到的各种难点以及解决办法。

    说是一本历史悠久的太空空间基地,不,太空空间城建造说明书都不为过。

    一个小时过去,大家没有张口说话的,都拿着资料开始测试资料里说的某些小环节的可行性。

    两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说话的,只有不停记录资料并且打电话安排新的实验资料喝实验场地的。

    一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助理提醒,众人才如梦中恍然惊醒。

    杨总工是整个航天局的最高领导人,他看向在场的几人,随即看向蒋工,“你啊,让你耐心多一点,你就是……这一次虽然没有出现事故,但是也算是你的重大失误,通报批评免不了了。”

    “我接受批评,但是这个空间城的项目我也想……”蒋工很着急,这个项目的实现是他们的毕生梦想啊。

    他不能错过。

    “这件事情容后再议,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咱们工作的重心要开始转移了。还有,参加这个项目的工作人员未来几年都不能回家,大家要考虑好再报名,暂时就这样,先去吃饭吧。”

    杨总工说完,把所有人轰出去,急忙又给楚安国打去电话。

    其他人恋恋不舍的离开,谁都没有先去吃午饭,而是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把申请打了出来,这样就能领先别人一步。

    ……

    大煌朝,京都,皇室行宫内。

    一般早朝时间是卯时(5—7点),但现在,已经到了巳时末(11点)都没结束,朝廷之上百官俱在,分立两边,但却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龙椅之上,天子右手一壶酒,左手一个美人,好不快活。

    他仰头,在美人的伺候下又饮下半壶酒才开口,“怎么,沈青宴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就那么难吗?”

    天子不怒自威,他的眼神里充满杀气,目光一一扫视过众人,百官全部跪下,俯首叩地,“臣等谨听陛下圣言。”

    其中几个官员互相看看,都想出头发表其他意见,却都被旁边的人按住。

    天子言行散漫,随手一指,“御史台的人,你们说呢?”

    “陛下既然问起老臣,那老臣就斗胆谏言了,沈青宴虽然救灾有功,但如今救灾未成,民间就已经传言他是咱们大煌朝的天降文曲星,他在,国祚昌盛则国在,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御史台为首的老大人拜过之后站起来,语气好一个正义凛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有陛下您才是代表国祚是否昌盛之人,沈青宴还豢养私兵,此举必然是想谋逆,依微臣之见,不如趁现在谣言没有广泛传播前,将沈青宴传召回京,和陈言胥一起接受审理。”

    “陛下,微臣认为,如今沈青宴和陈言胥养私兵,提出离经叛道的政策改革挑拨皇室与百姓之间的关系,公然对抗世世代代的皇室规制,已经犯了死罪,且证据确凿。但念其救灾功绩,可免除家人死罪,但沈青宴,理应赐死,请陛下圣裁!”

    “诸位大人说得有理,天子之威不容侵犯,沈青宴以下犯上,请陛下赐死!”

    ……

    有了几个人带头,几乎所有官员都跪下请求了,天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把手中酒壶猛地一摔,酒壶顿时在地上四分五裂,“哈哈哈,好,那就依众卿之言,传召沈青宴回京与陈言胥一起接受大理寺审理,确认画押后,秋后问斩,退朝!”

    语罢,天子携美人起身欲要离场,众位大臣们站起来,笑意盈盈。

    其中一位老大人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陛下!沈青宴分明是救灾的大功臣,不过是提出了男女同位的建议而已,这又有何不可,你们不顾……”

    “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们自己也保不住,走吧。”一个老大人拉住了他,又急忙跪地向皇帝求饶,只是话未说出口,老大人就又开口了。

    “走,如何走?今日让步,明日让步,日后便要日日让步。奸邪之臣把持朝政,这天下何时能见光明,国将不国,岂是我们这些读书人在朝为官的初衷,你们怕,我不怕!”

    那老大人大喝一声,指着在场的官阀世家之人笑得苍凉悲恸,笑得坦荡决然。

    “沈青宴必然会翻了这天,百姓也必然会翻了这天,陛下,臣今日便以死劝谏,我们绝不退让半分!”

    掷地有声的话喊完,那老大人直接冲向大殿上的柱子,砰的一声结束,他仰头倒下,血流如注。

    他身后犹豫的大人们眼含泪花,握紧了双拳。

    天子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吩咐道,“以死相逼天子,笑话,拖去乱葬岗任由野狼食之,不许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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