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叶婧槐闻言,微微垂眸,放在膝盖处的手紧揪着裤子,嘴角抿直,底气不足。
“我…我不行。”
叶婧槐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半唇,揪着裤子的力道愈发的紧,一股脑说道:“我…我很感激您能帮我,但我这副样子,没资格胜任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在戒管所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人不人,鬼不鬼。
光是在相貌上,就没有这个资格。
更别提自己现在有心理疾病,性格也发生了大变化,偶尔还会发病。
傅家乃是蓉城首富,权势滔天。
哪是她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有资格玷污的?
一想到这,叶婧槐情绪愈发的自卑,低落。
傅司宴侧目而视,见身旁的人一副萎靡模样。
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心中充斥着一股子无名火。
伸出骨指分明的手,扣住叶婧槐的下颚,将她的头抬了起来,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泪水不争气的从叶婧槐眼里夺眶而出,泪眼汪汪的望着面色冷峻的男人。
傅司宴手下意识的收紧,喉咙一滚:“哭什么?”
下颚骨被捏的生疼,叶婧槐不禁痛呼出声:“唔。”
傅司宴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目注视着前方,语气冷冽:“我认识的那位叶大小姐,争气的很,不会遇到一点挫折,就哭哭啼啼的掉眼泪。”
叶婧槐伸手摸着眼角泪,通红的眼眶,诧异的抬眸望着男人。
傅司宴先前果然认得她。
没骨气的吸了吸鼻涕,哽咽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我这副死德性,哪里能和之前相提并论?”
三年前那个耀眼夺目的叶婧槐,早已死在戒管所内。
头顶响起傅司宴毋庸置疑的声音:“我请了最好的老师,让你尽快恢复以前的状态。
在协议期间,你生活起居的费用,皆由我承担。
你也能在外找工作,不会束缚你的自由,赚的钱也由你自己支配。
我也更不会强迫你履行夫妻义务。”
男人的要求,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不用履行夫妻义务,还有钱拿,还有人伺候,日子那叫一个潇洒。
但叶婧槐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好事。
更不会觉得,傅司宴与自己牵扯上关系,旅行协议婚约,没什么可图。
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个人靠近你,只会觉得你有利可图,才会允诺好条件和福利。
见叶婧槐沉默不语,傅司宴继续道:“你利用我拿回遗产,我利用你,用来对付爷爷和我妈,礼尚往来。
领结婚证不到一个星期就离婚,后续工作做得好,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让外人怎么看我?”
听着傅司宴连续说这么多话,叶婧槐心中不由的唏嘘。
不是说傅家继承人傅司宴,向来沉默寡言,也不喜欢女人靠近。
经过接触,性子确实冷些。
但沉默寡言,却不尽然。
叶婧槐懵逼之际,傅司宴又砸出来了一句话。
“还是说,叶小姐,是觉得我是可有可无,利用完,随意可弃的玩意?戏耍我?嗯?”
无形的压迫感,将叶婧槐压的喘不过气来。
人瞬间就怂了。
连忙摆手赔笑:“傅…傅先生,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戏耍您啊。”
好不容易从戒管所深渊脱离出来,她还不想死。
就算要死,也得将近年来受的苦悉数还给叶絮才行。
在强烈的求生欲下。
叶婧槐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傅司宴的提议。
“我答应你。”
保命要紧。
侧目瞧着唯唯诺诺的人儿,傅司宴皱起的眉头舒展,显然是被叶婧槐的回答取悦到了。
与此同时,孟氏集团。
孟景深大脑里,满是叶婧槐与傅司宴恩爱甜蜜的模样,全然没心思工作。
不过才离开戒管所,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
叶婧槐便勾搭上了傅司宴,两人还扯了结婚证。
怒气充斥着孟景深的胸腔,大脑飞速运转。
好!
真是好的很!
砰!
孟景深愤愤不平的将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关节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掩盖他现在的怒气。
三年前,在他身后一口一个“老公”叫着的人,转眼和他人结了婚。
失落的惆怅感从心口油然而生。
可他明明最是厌恶叶婧槐对他的情感。
两人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还是他收养的。
他无法放下应有的教养和品德,去接受这一段扭曲的爱。
叶婧槐和他撇清关系,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现在一想到叶婧槐与他人日后白头偕老,怎么都笑不出来。
孟景深惆怅的拨弄着头发,唉声叹气。
人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也难以抚平他那焦灼沉闷的心情。
脑海细细回忆叶婧槐回来的这段日子。
想起刚出狱时,叶婧槐对他的那副惶恐模样。
回家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不欢而散。
向来喜欢跟他露骨股表达爱意的人,也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反之避他如蛇蝎。
事情太过于蹊跷。
陡然间,突然记起叶婧槐与絮絮发生争执时,说手腕处受过伤。
思及之此,孟景深双眼微眯,缓缓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扣在额头处。
叶婧槐在女子戒管所内,究竟经历了什么?
才让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前几天,也权全因为叶婧槐的叛逆行为,导致他没有察觉这些异常。
左右无心忙于工作,孟景深起身,跟助理要了女子戒管所的电话。
“喂!”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一道甜美的声音。
孟景深面色沉沉,表明身份:“是我,孟景深。”
一听是孟景深,对方的语气变得愈发谄媚:“原来是孟先生,是叶小姐又不服管教,对您还存在有觊觎之心,对吗?
您放心,我们戒管所包售后服务,您可以随时把叶小姐送回来,再回去时,一定还您一个听话的好女孩。”
对方语气谄媚,格式化的调调,让人挑不出错处。
孟景深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眸光深沉。
太过直截了当,对方必有防备心,未必会将事实和盘托出。
到嘴边的话变了味道:“没事,这次打电话来,是很满意你们的调教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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