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宴曦依旧面色如常,无动于衷。
陈家好几个人都有些义愤填膺,陈家有意跟萧宴曦缓和关系,没想到萧宴曦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简直是不识好歹。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小手接过了陈欣雨的鸡汤:“多谢你的好意,那这鸡汤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们。”
谢繁锦说着,将鸡汤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确实还挺不错的。
陈欣雨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盛了一汤匙就递到了萧宴曦嘴边:“你看,人家好心给你送来的,你怎么能拒绝,来,我喂你。”
陈老夫人见状,当即就开骂:“简直是没脸没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跟男人打情骂俏,简直是丢人现眼!”
谢繁锦笑了:“老太太,你怎么还不识好歹呢,我这不是顾及您大孙女的面子,怕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萧宴曦拒绝不好意思,所以才想着帮她一把吗,合着竟然是我的错了!”
谢繁锦此话一出,陈家人跟陈欣雨都觉得无地自容,合着谢繁锦还是好心了。
萧宴曦眼里闪过什么,喝了一碗谢繁锦递过来的鸡汤,然后一脸正色的对陈欣雨开口:“多谢了。”
陈欣雨捂着嘴,伤心欲绝的跑到了一边。
钱钰婉有些担忧,想去追陈欣雨劝一劝,这时候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她连忙回去照顾奶娃娃。
钱远崎见妹妹回来,当即就开口:“我们顾自己都不容易,你怎么去掺和别人家的事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
钱远崎有些不悦,陈家送来一份鸡汤,谢繁锦也送来一份,两家的怎么还能一起收呢,这让人看着不是成了笑话,好像他们多馋嘴一样。
当时他只忙着照顾夫人,也没顾得上,等他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钱钰婉看出了兄长心里的怨气,她嘴角扯过一抹笑:“想要明哲保身,或者择良木而栖,谈何容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嫂嫂和侄儿的命吧。”
钱钰婉的话,让钱远崎一怔,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钱远崎回神,和夫人对视一眼,两个人依旧什么也没说。
以前的钱钰婉还是比较高傲的,做什么最讲规矩,什么都用最好的,而且脾气也不小,架子也大。
说来奇怪,自打前些日子钱钰婉病了一场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行事低调,脾气也好了,做什么事都会讲一个圆滑。
在被抄家的前几天,钱钰婉就语气肯定的说钱家会被流放,让他们散尽家财避世隐居方得自保。
钱远崎虽然不相信钱钰婉的话,但是也做了打算,他打理好产业之后,本想将家里人送到外地避难,奈何发妻坚持和他生死与共,说一家子死也要死在一起。
原本,钱远崎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觉得钱钰婉说的可能是胡话,没想到灾难真的降临,钱家不但被抄家,还被流放。
钱钰婉其实有机会明哲保身的,但是她放弃了,她也心甘情愿跟着钱远崎一家一起流放金沙岛,所以现在的钱钰婉,很被钱远崎夫妻敬重。
这边,陈欣雨的鸡汤,萧宴曦只喝了一口,就对谢繁锦道:“味道还可以,你多喝点,养好身子,明天还要赶路。”
谢繁锦:“你喝汤,我吃肉。”
于是陈欣雨那碗鸡汤就被两个人给分了,陈家人眼睁睁看着,除了生闷气,也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谢繁锦继续睡觉,萧宴曦继续搓麻绳。
次日还是萧宴曦背着谢繁锦,谢繁锦还是没什么精神头,除了在睡觉,就是在打盹。
陈欣雨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的开口:“表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每天这样赶路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背着一个大活人,身体肯定吃不消。”
萧蓁蓁侧头看了陈欣雨一眼,没想到昨天的事情之后,陈欣雨竟然还能这样关心萧宴曦。
陈欣雨这是爱惨了她三哥吧。
萧蓁蓁也担心萧宴曦的身体,于是对冰夷道:“要不然,你让谢繁锦坐我们的推车吧?”
冰夷:“那您跟主子说吧。”
这话他都跟萧宴曦说了好几遍了,可是萧宴曦总说他不累,自己要是再坚持,估计离去边关挖矿不远了。
萧蓁蓁犹豫了一下,就喊谢繁锦:“谢繁锦,你让冰夷推着你吧。”
谢繁锦挣扎了一下:“我能走走。”
萧宴曦将人禁锢在后背:“我不累,你趴着吧。”
他是不累,但是也不好受。
现在天热,走的时间长了就出一身的汗,而且大家穿的都单薄,谢繁锦趴在他背上,尤其是那两处柔软在他后背摩擦,他是口干舌燥,喝再多的水都解决不了,煎熬的要命。
但是谢繁锦这情况,冰夷的推车根本坐不住,要是摔地上更麻烦。
萧蓁蓁见萧宴曦坚持,吞了吞口水,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萧宴曦走着走着,就觉得鼻孔有湿热的东西流出,红色的液体正好落在谢繁锦手背上。
谢繁锦本来正在打盹,抬起搂着萧宴曦脖子的手一看,吓了一跳:“你怎么流血了?”
随即就是陈欣雨的惊呼声:“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不等萧宴曦说话,陈欣雨一脸控诉的朝着谢繁锦喊:“谢繁锦,你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一直赖在我表哥身上,你看看我表哥都被累成什么样子了!”
萧宴曦将谢繁锦放下,擦了擦鼻血:“天太热了,这是热的,跟她没关系。”
谢繁锦不经意,瞥见萧宴曦身下,恍然大悟。
萧宴曦感受到谢繁锦的目光,连忙转过身去:“我去如厕。”
等萧宴曦回来,他的鼻血也还没有止住。
陈欣雨担心的红了眼睛:“表哥,不如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萧宴曦目光落在谢繁锦身上,谢繁锦就会医术,还用找别人吗?
不过,看谢繁锦那一脸促狭的样子,萧宴曦脸上滚烫的厉害。
“伸手。”
萧宴曦迟疑一下,伸出自己的右手。
谢繁锦一根针下去,萧宴曦的鼻血当即止住了。
官差见这边磨磨蹭蹭,当即又甩鞭子催促大家赶路。
萧宴曦又背起了谢繁锦。
陈欣雨不满:“表哥,你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冰夷背着?”
冰夷耸耸肩,他自己的媳妇,肯定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背,脸面还要不要?
萧宴曦目光落在陈欣雨身上:“你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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