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情话撞在陆惜心口,不由脸颊一阵发烫,原来他说的“还犯”是指吃醋这件事。

    心底有一丝甜在缓缓蔓延,可陆惜没有轻易放过他,她一把抓住傅南洲的领带,微微歪着脑袋,俏脸上依旧是一副生气的表情,“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说的是吃醋这件事吗?而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你当时冷冰冰的让我解释,就像我真的红杏出墙!说不好听的,你那表情,跟我真红杏出墙有外遇一样!”

    想起他当时的眼神,陆惜就觉得难受,冷冰冰的,像在看一个仇人。

    或许傅南洲的眼神根本没带一丝一毫的仇恨,只是她自己敏感,因为傅南洲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所以她误解了。

    但不管怎样,在进入办公室的那一瞬间,陆惜是真的被那个眼神刺到了。

    傅南洲能看出来陆惜真的非常介意,一丝懊恼与心疼同时涌上心口,他带着歉意开腔,“惜惜,真的对不起,我会努力改掉自己这个毛病,下一次,再看见有男人靠近你的时候,就算吃醋也控制好自己的理智,不跟你发脾气,只摆摆臭脸,让你哄我,行吗?”

    前面还都挺正经的,可后面那句就有点不正经了。

    陆惜不是好气,“我还哄你呀?你自己乱吃醋,还要我哄你?”

    “你舍得不哄我,让我被醋淹死吗?”傅南洲的俊脸露出一丝浅笑,像在逗弄她,又缱绻着无尽的温柔。

    这才是陆惜熟悉的傅南洲,幽默有涵养,礼貌有风度。

    但陆惜还是不理他,小脸别到一边,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街上好多卖气球和玫瑰花的,到处都是情侣,有的十指相扣,有的勾肩搭背,有的追逐嬉笑,有的男孩背着女孩,女孩还捧着硕大的棉花糖,自己咬一口,再递给自己的男朋友咬一口;有的并肩走着,手都没牵,可眼波流转间,含蓄的爱意在悄悄流淌,在两人之间营造一股暧昧的氛围。

    无论是热情似火还是含蓄内敛,这些情侣都让人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甜蜜爱意。

    七夕,果然是属于情人的节日。

    傅南洲也看见了,低声诱哄,“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可以先不原谅我,但是至少现在先不生气行吗?你看看那些小情侣多甜蜜,我希望你能笑得比那些女孩更开心。”

    “不要。”陆惜倔强的轻哼一声,冤枉了她,就想说两句道歉的话就哄好她?

    爱情里,人总是贪婪的,想要的纵容会越来越多,越爱越贪心。

    傅南洲忍俊不禁,她气呼呼的模样真的生动可爱,他戏谑问:“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陆惜差点没忍住,刚要笑就立刻又重新板起脸,“你自己想,我教你还有什么意思了?”

    她虽然没松口,但是明显感觉没有刚上车的时候那么生气了。

    丁聿忍不住惊叹,傅总这招有点高啊。

    不过还是得分情况,夫人本来就是那种好哄的女孩子,换成方敏就不行了,方敏要是真生气,能十天半个月都不跟他说话,不给他好脸子。

    傅南洲带着陆惜来到了一家特别的民宿,从外表看就是田园风的宅院,周围依山傍水,潺潺的流水声混合着琴音,仿佛世外桃源。

    大门没有锁,傅南洲牵着陆惜往里走,两只鸟儿落在院子里的老梧桐树上,发出吱吱的叫声。

    陆惜一头雾水,小声问:“这是哪啊?”

    傅南洲好看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神秘,“一会儿就知道了。”

    陆惜瘪瘪嘴,竟然还不告诉她,真是的。

    两人一起走到里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弹奏古筝,给人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来了,老爷爷手指一顿,琴音戛然而止,鸟儿也展翅飞走,仿佛是被这乐音吸引过来的一样。

    老爷爷抬起眼眸,笑呵呵的开口:“今天不是自己了?”

    “嗯。”傅南洲礼貌颔首,“带我妻子给您看看。”

    老爷爷挑了下眉,“小姑娘真俊,跟你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怪不得你看不上那些个千金小姐,没的比啊。”

    陆惜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冲着老爷爷乖巧笑了笑,“爷爷好。”

    老爷爷愣怔一笑,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哈,要叫外公,我是外公。”

    闻言,陆惜的脸顿时僵住,外公?!她自己的外公还是傅南洲的外公?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陆惜立刻看向身旁的男人,却见他点了点头,“是我外公。”

    一时之间,陆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跟谭雅之间相处非常不愉快,现在谭雅又被关在了岛上,谭雅的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放心吧,小丫头,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我很清楚,她是她,我是我,你跟南洲好好过,旁人都不用计较。外公只想自己的外孙子健康快乐,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谭松韫语气温和,没有半点敌意。

    傅南洲安抚性的握了握陆惜的手,“外公人非常好,在他面前不需要顾及任何人,任何事,完全放松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陆惜才抿嘴笑了,声音有点甜,“外公好。”

    “哈哈哈哈,真好啊,老三都娶小媳妇了,小姑娘跟他结婚有点白瞎了。”

    “外公。”傅南洲嗓音沉闷,略微不满的语气,但竟然能听出一点点撒娇的意思。

    “哈哈哈哈,我说的是事实啊,你都三十了,人家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撑死二十岁吧?你老牛吃嫩草,不是白瞎吗?”

    难得这个完美无缺的外孙儿能有一些槽点,谭松韫自然要抓着机会好好损一顿。

    傅南洲闷声嘀咕一句,拉着陆惜进了里面。

    里面是陶艺馆,几乎三面墙都是整面的展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展品,跟傅南洲别墅里那些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惜回头看一眼,好奇的问:“这是外公的家啊?”

    “嗯,外公是陶艺家,我从小到大最放松的时刻,就是跟外公一起做陶艺。对我来说,把那些陶泥变成喜欢的艺术品,是个很享受的过程,所以想带你一起感受一下,惜惜,你愿意吗?”

    陆惜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谭松韫好像和谭雅的关系非常不好。

    但是谭外公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会不管自己的亲闺女吗?

    虽然结婚有些日子了,但是陆惜对傅南洲的家庭关系还没十分了解。

    “外公跟外婆离婚了,因为我妈败光了谭家所有财产,还曾卖掉这里。这里是曾外公留给外公的,意义非同,外公一气之下,断绝跟我妈的父女关系,外婆却舍不得我妈,最后外公外婆分居。

    “对我来说,外公是非常重要的人,他祝福我们,我会开心,更重要的,我觉得你也会开心。”

    陆惜想说,如果是之前,肯定会开心,但是今天他们闹矛盾了呀,这就算和好了?

    “惜惜,我们一起来做一个属于我们俩的艺术品好吗?”

    “行吧。”陆惜答应。

    可就在这时候,傅南洲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立刻冷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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