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北回到车里,想到女儿的话,还是给弟弟傅南洲打了个电话。
“南洲,江不悔要娶小姨这事,你知道吗?”
傅南洲听完眉心一沉,声音里带了几分冷意,“姐,你说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不知道小姨怎么想的,也没准就是江不悔一厢情愿。
“还有,南洲,姐提醒你一句,小姨死了26年,忽然就诈尸了,说实话真的太猝不及防了,甚至有点诡异。
“虽然dna鉴定确定关若琳就是小姨,但我对这张完全太陌生的脸没有多少亲切感,你还是查一下更好。”
傅北北只负责提醒,因为她跟谭静关系一般,整个傅家,就南洲跟谭静关系最好,也最容易受影响。
傅南洲“嗯”了一声,没跟傅北北说实话,只应对道:“我知道,放心吧。”
傅北北又说:“对了,江一舟跟依依大概不离了,你这当舅舅的,多看着点外甥女,别让她挨欺负,不然我扒你的皮。”
“好。”
傅南洲蹙眉苦笑,他姐是真干的出来这事。
“行,那就这样,我也没别的事。对了,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你姐夫生日,咱们聚聚,之前在老宅,姑姑她们都在,反而不自在。”
两个姑姑和傅北北都是强势的人,凑到一起自然难免有些冲突,再加上傅雪的儿女也都不是善茬,因此在傅家过的那个年其实并不痛快。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傅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一脸疑惑,小姨怎么会嫁给江不悔?
“江大哥他爸真要娶谭静啊?”陆惜刚才一直听着电话,等傅南洲挂了电话就一脸惊讶的问。
傅南洲将手机放好,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不大可能,我小姨应该是很恨江不悔的,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都嫁给了郝建东,怎么可能再跟江不悔结婚?”
陆惜皱眉,不太想让江不悔娶谭静。
那个女人身上疑点重重,如果真是幕后搞事的人,她怕依依会有危险。
不过当着傅南洲的面,她没有明说,毕竟谭静是他亲小姨,对他又好,傅南洲的眉心一定也矛盾复杂,她不想让傅南洲难受。
陆惜洗了澡,拿起了腹膜,这东西能防止妊娠纹,真假不知道,大概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
傅南洲自然而然的接过来,撕开包装后,动作轻柔的替她贴在肚皮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能感受到,开始在里面乱动。
傅南洲眉眼温柔,掀起纤长的睫毛看向床上躺着的娇妻,“女儿很喜欢我,昨天我给你涂舒纹精华,她也很开心的跟我互动。”
陆惜娇嗔的白他,“你可真够自恋的,也许她是不喜欢你,跟你抗议呢?意思是让你走开呢。”
“怎么可能?”傅南洲不服气,故意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我的宝贝肯定在说,爸爸,你看我的小手手,看我的小jiojio,是不是比妈妈可可爱爱?”
陆惜忍不住笑着白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叠词,一个大老爷们这么说话,很恶心好吗?”
两人笑的开心,陆惜忽然想起谭湘君的话,笑容瞬间收敛,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傅南洲把空调的温度又稍微调高一些,以免她肚子着凉,之后跟她一样侧身躺下,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柔声问道:“在想谭静的事儿?”
“嗯,虽然君君姐说她不是自杀,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也许就是一个烟雾弹。你看,我们之前怀疑的时候,正好就曝光了凌培培的日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谭雅和凌培培干的,她成了一个受害者,可其实谭静脱不了关系啊。
“她肯定还有一个帮手,那会是谁呢?这个人她报复我们家,是为什么呢?
“还有一个问题,谭静没死,那场大火里的尸体是谁呀?真正的关若琳吗?
“我感觉还是得从关若琳下手,没准能查到什么线索。”
傅南洲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调查这种事情,需要时间。”
陆惜点头,“我知道,急不来嘛。这个我可以先不着急,但我姐,我很想知道她究竟在哪。
傅南洲的脸色凝重,要知道关于沈娉婷的事儿,还是得谭静松口才行。
与此同时,傅家。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中透着诡异。
一阵电话尖锐刺耳的铃声响起,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宁静,房间骤然开了灯,金黄色的蟒蛇,彩色的蜥蜴,黑色的毒蜘蛛,迅速的逃回自己的庇护所。
三人沙发上,傅西洲正慵懒的躺在上面,缓缓睁开一双细长的眸。
他的手垂在沙发侧面,细长的手指松松散散的握着手机,铃声响了半天之后,他才将手机拿起。
看到微信头像,傅西洲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不疾不徐的接起来。
“真是难得呀,檀香小姐竟然主动给我发视频。”
傅西洲阴阳怪气,似乎这才是他与母亲的相处方式。
电话那边依旧没有露脸,镜头对着女人脖子以下,能看到锁骨的地方深深浅浅的疤痕,都是陈年旧伤。
“过年了,也不知道给你妈拜个年是吗?回了京城就彻底忘了娘。”
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经过变声器,虽然难听,但很真实。
傅西洲盯着屏幕,沉默片刻才又讥诮道:“您还在乎这个吗?”
“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不做,你们父子俩把我一个人扔在岛上,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檀香夫人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无比,除了愤怒之外,还透着阴森的杀气,纵然隔着屏幕,依旧能清晰的让人察觉到。
傅西洲却不慌不忙,“你有气,只管找傅恒,冲着我发脾气算什么?你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会任由你摆布,任由你把我当做出气筒,任由你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他用轻慢的语气控诉,
“傅、西、洲!”檀香夫人一字一顿,怒意滔天。
傅西洲却依旧没有半点惧怕,“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我劝夫人您还是赶紧挂了电话,你已经损失了最好用的那张牌,如果连自己也暴露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关若琳没了,不是还有你和你爸吗?你才是我的王炸!”
檀香夫人忽然笑了,可她的笑声狰狞恐怖,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傅西洲只觉得一阵恶寒,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部一阵痉挛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
“你以为你还能操控我吗?!”傅西洲忽然发出一声嘶吼。
檀香夫人却冷静下来,温柔的笑声缓缓扬起,“儿子,你是我生的,我们是母子,血缘原本就是剪不断的,何来操控一说呢?”
脊背一阵发凉,傅西洲俨然被人推入了冰窖,他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这才发现自己已已经一身的冷汗。
王炸?!
他竟然成了檀香夫人的王炸,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果然,檀香夫人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儿子,他不过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而已,就像沈娉婷出生那年,是谁造了成了沈娉婷险些夭折?!
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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