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山还想说什么,傅南洲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为高宁已经做过太多了,梁姨当年的恩情也已经还清,不会再被道德绑架。
重新走回陆惜身边,对上她毫无感情的眸子,傅南洲抿了抿嘴唇,“是高城山。”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关心。”陆惜心里别扭,语气也不好。
傅南洲知道,陆惜有生气的理由,所以认真的道歉,“今天不该凶你,当时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所以口不择言,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
陆惜却转过脸,不咸不淡的说:“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儿陪我姐和果果,果果没醒呢,我就算回去也不放心。”
傅南洲拉起她的手。
陆惜想要挣扎,他却稍稍用力,刚好能不让她挣脱,又不会捏疼她。
眼底充斥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傅南洲闷声说:“惜惜,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会心疼。”
陆惜怔了一下,之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叹道:“算了,你当时也是太着急。”
傅南洲拉着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后腰,轻轻抱着她,低声说:“着急也不应该,我知道自己错了。”
陆惜脸颊热热的,这里这么多人,搂搂抱抱的,还一个劲儿道歉,好像她是多小气的小姑娘似的。
不耐烦的推了推他结实的胸部,陆惜咕哝道:“你先回去吧,记得告诉刘叔给我们做点好吃的送过来。”
现在都已经晚上7点多,天都已经黑了,傅南洲不放心陆惜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在这陪你,就在外面等着。”
“不用了,你在这也没什么用啊。”
傅南洲却不由分说,径直走出病房,最后坐在了长椅上。
这个方向刚好能看见病房的门,他能看到陆惜的一举一动。
8点多左右,刘叔跟刘婶一起送来吃的,做了好些。
陆惜端了一些饭菜,准备送到傅西洲那里。
傅南洲立刻站起身,俊脸绷得有些紧,闷声问:“是要给傅西洲的?”
“嗯。”陆惜点了点头,“今天虽然你救了我,但如果当时高宁再冲过来,我们也未必躲得过,傅西洲那一撞,算是彻底解决了我们的麻烦。
“而且当时为了救我,他真的是豁出命了,我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傅南洲的确是吃醋,却也说不出个不字来,他的确是欠了傅西洲的救命之恩。
“我去送吧。”傅南洲接过来,坚决不让他家小妻子单独跟傅西洲接触。
陆惜想了想,“还是咱俩一起吧,怎么说他也救了我的命,应该的。”
傅南洲这次没有阻拦,两人一起走向傅西洲的病房。
还没到门口就能听见一声阴森的冷笑,“所以呢?檀香小姐究竟想说什么?!”
陆惜瞪大眼睛,傅南洲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停下脚步没有再靠近。
以傅西洲的敏锐,一定能察觉到他们的脚步声。
电话里,檀香夫人厉声一喝,“如果你下次再敢用自己的命开玩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没资格作死!”
“我还以为你终于担心我的死活,原来是因为我私自冒险,擅自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挑战了你的权威,那可真是对不起了,下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说完傅西洲立刻挂断电话,转而看向门口的方向,似笑非笑地说:“听够了就进来吧。”
陆惜和傅南洲对视一眼,傅西洲果然能够察觉得到。
“檀香小姐是谁?”陆惜也不藏着掖着,假装好奇的问。
傅西洲勾起唇,朝着傅南洲努了努嘴,“你问他。”
傅南洲面色冷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檀香小姐这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傅西洲一向说话真真假假,所以傅南洲跟陆惜都没有多想。
傅西洲看到陆惜手里拎着餐盒,挑眉问:“这是给我送的?”
“嗯。”陆惜答应一声,拉过移动餐桌,把饭菜都摆好。
刘叔的手艺没话说,时间那么短,还是做了四菜一汤,陆惜每一样都给傅西洲端了点,因为不知道他的口味。
傅西洲笑,“可是我现在头晕,似乎不能自己吃饭,小九儿如果不介意,那就来喂我吧,我是真的很饿。”
陆惜下意识的皱眉,这个男人真是永远不按套路出牌,总能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世间的道德规矩似乎对他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疯子。
傅南州拿过碗筷,“我来喂你。”
傅西洲很抗拒,“我不喜欢男人喂我吃饭,让九儿来。。”
傅南洲眼底蒙上一层阴影,“就我喂,爱吃不吃!”
接着,他夹起一块牛肉,动作粗鲁地塞到了傅西洲嘴里,筷子直接磕在他的牙齿上,痛得他闷哼一声,狭长的细眼猛然瞪大,带了一丝的怒火,“你有病啊?!有你这么给病人喂饭的吗?”
傅南洲冷哼一声,“我还从来没给男人喂过饭,你应该感到荣幸之至。”
傅西洲同样发出一声冷哼,“那真是有劳了,毕竟傅家的继承人从来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
傅南洲冷眼睨着傅西洲,笑容嘲讽,“对我来说,面前的不是人。”
傅西洲笑得更加阴森,“你如果非要把我当成神佛,二哥倒是也不介意。”
“呵……”
傅南洲嗤笑一声,没有再回嘴,比起嘴毒,他可真是不及傅西洲。
兄弟俩就忽然安静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消失,一个喂饭,一个吃饭,倒也和谐。
他们都感觉其实很奇怪,因为傅西洲从来没有想到会跟傅南洲这样和平共处。
“从来没听你提过女孩子,檀香小姐是哪位?”傅南洲开口。
傅西洲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高深莫测,“一个让我对她又爱又恨的女人。”
陆惜有点惊讶,“你的初恋吗?”
傅西洲看向她,语气玩味,“猜猜看?猜对了,哥哥有奖励。”
陆惜皱眉,“这我怎么知道?”
傅西洲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问问你……”
“二爷。”
容胤就一脸紧张的走进来,“有事要跟您说。”
话落,他看了看陆惜跟傅南洲,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单独跟傅西洲说。
陆惜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傅南洲放下碗筷,眼尾犀利的余光看了一眼傅西洲,之后牵着陆惜的手离开。
他们走了以后,容胤心惊肉跳,压低的声音还在发颤,“二爷,您怎么能说起夫人?以傅南洲跟九儿小姐的聪明,万一……”
刚才傅南洲的那个眼神真的太犀利了,他觉得傅南洲一定是已经起疑了,这不等于是破坏了夫人的布局?
夫人想在关若琳这里结束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全完了?
容胤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不敢想象夫人知道这件事会有多么震怒!
傅西洲却是不以为意,“容胤,我厌倦了被人当做傀儡一样操控的生活,想来点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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