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眼底同样闪过疑惑,难道傅恒曾经囚禁过岳母?!
他不由看向傅恒。
傅恒眼底结霜,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紧,显然是被人说中了!
傅南洲心头掀起涟漪,当年岳母跟傅恒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这段记忆太可怕,岳母才会完全不记得跟傅恒有过一段感情?
傅南洲跟陆惜几乎想到了一起,两人互相看看,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只一个眼神交流,他们就能猜到对方想到了什么。
傅宗泽满是皱纹的老脸覆满不悦,不过他并没有替傅恒说话,只是狠狠眯了下浑浊的双目,之后垂下了眸子。
哼,金秀秀这个死老太婆,跟年轻时候一样得理不饶人!要不是因为当初金秀秀跟小梅是好友,他今天绝对不会惯着。
收敛了心中的愠怒,傅宗泽冷冷瞥向沈云天,“怎么,不请我坐吗?这就是沈家的待客之道?”
沈云天招呼道:“来来来,老傅,过来坐。”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沙发上又不会扎你腚,谁不让你坐了?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吗?还得人请,矫情!”
“金秀秀!”傅宗泽冷冷喝了一声,在沈云天对面坐下。
沈老夫人白他一眼,这回没怼他。
陆惜算发现了,她奶才是沈家最牛的人,真是谁都不惯着,说怼就怼。
傅恒跟傅西洲也坐下,发现沈默跟陆惜脸色都不对,而且沈从容跟魏雨彤竟然都不在,不禁皱眉问傅南洲,“你丈母娘呢?”
傅南洲眼底掠过一丝寒霜,还没说话,傅西洲就嘲讽道:“你问人家丈母娘,不合适吧?”
傅恒厉色看过去,低声警告,“没你事。”
傅西洲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想让我闭嘴,就别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人家公公婆婆都在呢,你张嘴就问人家儿媳妇,万一人家公婆怀疑你跟他们儿媳妇有一腿,你让人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傅宗泽甩过一个冰冷的眼刀,“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傅西洲似笑非笑,“您是怕人家说我爸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傅宗泽气眉眼一厉。
傅恒倒是轻哼一声,这话也没错。
傅家这三个男人已经不是暗流涌动了,而是完全的剑拔弩张。
傅南洲厉色看着他们,真不知道他们不请自来目的是什么,就为了让人看笑话吗?
这时,傅宗泽终于提到了正事。
“我今天来,是知道你们老两口回来了,所以过来瞧瞧。说句难听的,我这个岁数,说不准哪天就进棺材了,跟老朋友是见一面少一面。”
傅宗泽的话让沈云天有些感慨,“老傅啊,你的身体不是一直挺硬朗的吗?”
“再硬朗也86了。”
“86算什么?百岁老人还有健步如飞的呢?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觉得我老了,我跟那些五、六十岁的年轻人比起来,差不了多少。”沈云天安慰傅宗泽。
他说话时一直在暗暗审视傅宗泽,接着歪了歪身体,跟自己老伴说:“你说,老傅当年多雷厉风行,威震四方?现在真跟公园那些下棋的老大爷没啥区别。”
沈老夫人白他,“你有区别?”
沈云天撇嘴,“当然了。我考古的时候你没看见吗?动作细致麻利,手一点不抖,那些小年轻都说看我背影,顶对六十。”
“那是在捧臭脚,夸你老当益壮,你就犹如壮年了吗?你们都是老头儿。”沈老夫人一点面子不给。
傅宗泽板起脸,“我虽然精神头儿不如你,但是不耳背,不要当着我的面议论我。”
“行,不说了。”沈云天认真的回答。
傅宗泽不是好眼的瞪他一眼,“我今天来除了看你,还想说说南洲跟九儿这丫头的婚礼。”
“终于肯提了?”沈老夫人冷哼。
沈云天也不是好气,“我以为你们傅家看不上我们九儿。正好我也没相中你孙子。”
傅宗泽被气笑,咬牙说:“少说那些没用的,都这时候了,还什么相中没相中的?
“聘礼你们提,我已经立了遗嘱,把傅氏20的股份给九儿那丫头,也算重视了吧?
“至于其他方面,你们尽管提就是,但凡我能做到,我们傅家绝不差事。
“婚礼方面,我倒是很想尽快,但是女孩子都希望美美的穿上婚纱,小九的预产期是5月20,再出了月子,还要恢复一下。
“我想了想,不如9月份办,天气不冷不热,孩子也过了百天,时间刚好,我能活到那时候就参加,活不到就没辙了,这是我的命。
“另外,小九也该拍孕肚照了,其他女孩有的,傅家也不会亏待九儿,我安排了最好的摄影师,除了孕肚照,还有婚纱照,孩子的满月照,百天照,周岁照,都让他来拍。”
顿了下,傅宗泽又说:“至于宝宝以后的幼儿园,我选了京城最好的贵族幼儿园,是靳家的产业,咱们也放心。”
傅宗泽昨晚想了不少,几乎一夜没睡。
他很清楚自己这身子肯定是撑不到那时候了,所以也不强求能参加孙子的婚礼了。
傅宗泽俨然交代遗言一般,瞬间让周围的气氛紧绷起来。
沈云天也八十了,知道傅宗泽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心口发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老夫人开口了,“既然你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不想让她受委屈,但我们沈家也会给她丰厚的嫁妆。
“先前从容已经提过的股份,依旧作数,我们也当做嫁妆,免得外界说我们九儿高攀了。我得让大家知道,我们不是高攀,是强强联合,门当户对。”
沈老夫人率先发话,不需要沈云天说话,就能做沈家的主。
傅宗泽点头,心里瞬间很舒畅。
傅恒闻言,不悦的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阴郁的看向楼上。
他在找魏雨彤。
却在这时候,傅西洲勾起薄唇,“傅家只拿20股份就想娶小九儿。要是换成是我,我就用傅家全部家产来当聘礼,古代有十里红妆,现在有我倾家荡产,只为携你之手,与你偕老。”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倾家荡产”这个词来形容聘礼的,可最后那句话,又感觉他像是带了几分认真,尤其是他说到最后的时候,长眸看向了陆惜,眼里似乎深情款款,但又好像不是。
傅宗泽不是好眼瞪他,“你给我闭嘴!”
傅西洲似笑非笑,又抽出自己的虎牙军刺把玩着。
就在那一刻,傅南洲忽然眸色一深,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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