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婷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而震惊之后,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首先想到的就是打掉。
可檀香云猜到了她的想法,立刻就把她绑在了床上,严厉警告她,“不许打掉孩子!我要你生下来懂吗?!你的身体不容易怀孕,一旦打掉,就永远无法再成为母亲,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的身体!”
整个孕期,沈娉婷都不能反抗,9个多月的时候,孩子生了下来。
沈娉婷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剖腹产的刀口还在,缝合的技术堪称完美,但依旧无法抹除这个痕迹,就像她明明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却依旧无法否认他的存在,甚至这几年牵肠挂肚,而且每想起一次,就无法放下一次。
这几年,她也在暗中调查关于那孩子的事,只是一直没有结果。
六年了。
那孩子应该已经六岁,不知道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健康成长?
檀香云说,孩子是被孩子的父亲带走的。
那个男人会对孩子好吗?
这时候,微信弹出一张照片,是个男人牵着孩子的照片,男孩穿着一身蓝色条纹西装,头发黑亮柔顺,梳得整齐,脸上的墨镜遮住半张小脸,看起来十分冷酷,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
身旁的男人身材高大,却只拍到了半个身子,同样戴着墨镜,能看到刚毅的下颚线。
这孩子应该是继承了男人的基因,因为男人有一头浓密的头发,能感觉到发丝很粗很硬。
——娉婷,这就是你儿子,非常健康,而且是个小天才。
沈娉婷心如刀割,喉咙更像是被人掐住,一阵阵窒息的疼,让她呼出的热气都仿佛带着倒刺,把她的喉咙刮得生疼。
这就是当年她生下的孩子啊,好想再仔细看看。
沈娉婷想看清得更清楚,可是照片已经自动销毁,显然是檀香云知道她的水平,并不想让她查到。
檀香云是在逼她为了这个孩子,对魏雨彤,对沈家动手!
她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陆惜也收到了她妈跟傅恒的那张照片,当时她都呆住了。
所以,这就是她妈那天说的大姨?!
肯定是了,跟她妈长得那么像,不是她大姨,能是谁?
不过傅恒那么温柔多情的看着大姨,那……
陆惜呼吸一紧,忽然之间明白了,怪不得傅恒对她妈那个态度,因为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妈,而是她大姨。
傅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傅家愧对她妈,应该就是傅恒明明不爱魏雨彤却要囚禁她吧?
陆惜急于印证自己的猜测,正要回拨微信回去,但是想到之前傅南洲说的那些话,又板着脸,硬是没回复。
傅南洲正在等陆惜的消息,他故意发这照片,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只是等了半天,照片就像石沉大海,他有些着急了。
“我说什么来着?小丫头不会回的,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哄是不行的。”谭松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傅南洲俊脸黑沉,闷声嘟囔,“那我生气,怎么没人哄?”
“你几岁?三十一岁的人,孩子都要生了,还想着让自己媳妇来哄,磕碜不?”傅宗泽不是好气,“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观察期,诈死的人,你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小九那丫头可不是个健忘的人,你一个戴罪之人,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人家刚给你点阳光,你就开始灿烂,是不是以为这婚不用离了?”
傅南洲霎时一僵,头皮都麻了。
糟糕,他的确是得意忘形了!
傅南洲急了,立刻就要给陆惜打去视频,但是那边已经回过微信了。
——外公,还有其他的吗?这是我大姨是吗?
陆惜早就知道是傅南洲,只不过是没有戳穿而已。
傅南洲拨过去,电话接通就立刻道歉,“老婆,是我,对不起,我错了。”
陆惜冷笑,“呵呵,认错倒是快,但是从来不改,以前村里有个大妈总喜欢说她老伴的脸被熊瞎子舔了,你也是。”
傅南洲有点发懵,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认真的求问,“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脸皮厚,没脸没皮,熊瞎子就是狗熊,狗熊都舔你脸了,肯定扒了一层皮呀,还能有脸吗?”
陆惜不是好气,她就是为了孩子才不生气。
傅南洲蹙眉苦笑,“是没脸,老婆你别生气行吗?我跟你说说大姨的事?”
陆惜撇嘴,真够奸诈的,知道她现在想知道,所以故意用这个拿捏她,不要脸!
“你倒是说啊!”
傅南洲:“……”
看出来生气了。
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想起了傅宗泽那时候的话。
“哎……无双啊,当初你爸跟无双,也算是青梅竹马,我与无双的父母,也就是小九那丫头的姥爷是好友。可因为意外,无双惨死,我与魏征也彻底决裂。
“这件事对魏家来说打击很大,可你爸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呢?你爸很久都没办法接受事实,整个人疯疯癫癫,我把他关起来,找专业的团队照顾,总算让他恢复正常。
“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不是真的正常了,而是找到了寄托,他开始把魏雨彤当做精神寄托。你应该也能看出来,魏雨彤跟无双长得很像,他对魏雨彤开始偏执的囚禁。
“魏雨彤很怕他,毕竟是差点成为她姐夫的人啊,能不害怕吗?我找到的时候,已经彻底被吓坏了。
“你爸在感情方面太偏执了,太霸道,哎……”
这些都是傅宗泽的原话,傅南洲也把原话转告给陆惜,陆惜听完,虽然跟她猜测的大差不差,但是还有事没弄明白。
“什么意外?跟我妈有关?不然你爸不至于那么激动对吧?他应该恨我妈,折磨她却又不舍得她死。”
“换肾手术。”傅南洲言简意赅。
陆惜怔了一下,立刻皱起眉,“给谁换肾?给我妈吗?!”
“嗯,当时咱妈肾衰竭,是大姨给了咱妈一个肾,也是因为这样,大姨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偶然一次,遇到歹徒被……割喉,当时傅恒也在,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说到最后,傅南洲嗓音艰涩,只是复述,他都很难面对这样惨烈的事实。
他无法想象,当时的傅恒面对心爱的女人血溅当场的时候会是多么绝望无助,多么生不如死。
他也无法想象,魏雨彤知道自己姐姐为此丧命,该多么愧疚?
陆惜说不出话,好像有一只手刺破了她的胸膛,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脏。
很疼很疼,又闷又钝的痛,一点点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不知何时,眼泪涌下来,浸湿了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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