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这是早就提前想好了,冷声说:“朕不是答应过你,这件事让你来查,你不必问过朕。”

    许言曦和声道:“让外面的太医进来为文和公主诊脉吧!”

    苏语朦连忙说道:“娘娘不可!”

    她上前两步,跪在慕景宸面前,恳求道:“皇上,语朦即便和渝王和离了,那也是先皇册封过的公主,相府的嫡女,语朦不能生育已经痛不欲生了,不想将伤疤在那么多人面前解开,求皇上体恤。”

    许言曦嗤笑一声:“当你出家为尼的时候,就已经将公主和相府嫡女抛到一边了,这会儿事关你的清白,又将这些虚名拿出来当挡箭牌,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敢让人知晓内情吧!”

    慕景宸说:“那就让张院判一个人进来吧!”

    苏语朦正要说什么,慕景宸不置可否的说:“放心,张院判不敢到外面乱说。”

    张院判进来,按照吩咐为苏语朦诊完脉,回道:“文和公主身子伤了年头不少了,少说也有五年了。”

    慕景宸气的猛拍一下椅子上的扶手,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脸色发白的苏语朦。

    许言曦脸上波澜不惊,问张院判:“文和公主什么时候伤了身子,太医院的人是不是只有你一个能诊的出来。”

    张院判一时不知皇后所问何意,还以为在询问他是否将太医院管理得当,连忙回道:“皇后娘娘,能到太医院当差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能说个个医术神通,判断这种比较普通的病症一般的太医还是能做的到的。”

    慕景宸瞳孔骤然一阵猛缩,姚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算是中上,他明显是在欺瞒。

    姚太医可是自己最信任的太医,而且一直忠厚老实,没想到他会做出欺君的事来。

    慕景宸一摆手,张院判退了出去。

    姚太医自知纸包不住火,连忙跪在地上,头死死挨着地面,却一句话说不出话来,他不仅是欺君,还辜负了皇上的爱重和信任。

    他一个太医,女儿当上贤妃是何等的隆恩,最终还是被妇人左右负了圣恩。

    慕景宸额上青筋暴起:“你们竟然联合起来欺瞒朕,陷害皇后,还有何话说?”

    许言曦听他说话直翻白眼,到底是曾经最亲近的人,有些感情,到这个时候了还问有何话说,真想替他说一句,拉出去砍了。

    苏语朦不用看皇后就知道她此刻该有多得意,心思一转,指着姚太医说道:“姚太医,你们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为何到这个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了?”

    姚太医抬头看了苏语朦一眼,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许言曦厉声说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姚太医,谁不知道姚太医是个老实人,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谎,是你提前教唆姚太医,让他事败后,在皇上面前揽下一切罪责的吧!”

    苏语朦脸上又是白又是红,说起话来显的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姚太医一家对皇上忠心耿耿,若不是皇后娘娘欺瞒皇上陷害陈姑姑,陈姑姑和姚太医又怎会出此下策,以此让皇上认清皇后娘娘呢。”

    许言曦霍然站起身来,怒视着苏语朦:“放肆,本宫是皇后,何来陷害一个皇上身边的奴婢,是你陷害本宫被揭穿,又来攀诬本宫。”

    慕景宸睨了许言曦一眼,看向苏语朦:“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语朦啜泣着:“陈姑姑前些天哭着来求我,说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明明会医术却瞒天过海暗中用计,让皇上将陈姑姑赶出了宫,语朦知道陈姑姑是从小就跟着太后的,她对皇上忠心耿耿,语朦不希望皇上身边失去这么忠心的人,所以就答应陈姑姑试探一下。”

    “试探?”许言曦冷厉的说道:“你说的轻巧,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居然听信一个奴婢的话,陷害本宫给你和安宁下绝育的药,导致本宫的名声受损,安宁郡主失去孩子。”

    “陈姑姑可不是普通的奴婢,她是太后的亲信,皇上一出生就由她贴身伺候。事实证明我相信陈姑姑是对的,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确实会医术,您确实做过欺瞒皇上,陷害陈姑姑的事。”

    苏语朦这个时候也不装了,许言曦正要痛斥她,慕景宸低斥道:“文和公主,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注意自己的言行,皇后不是你能指摘的。”

    苏语朦诺诺说了声是。

    慕景宸对跪在地上惶惶然的姚太医说:“将陈姑姑召进宫来,去承明殿候着。”

    姚太医连忙跪在地上,“这件事和陈姑姑没有一点关系,是臣一个人的主意,因为玲珑枕的事,陈姑姑觉得受了冤屈,整日茶饭不思,久病缠身,所以臣才自作主张。”

    许言曦说道:“说来说去,还是受了文和公主的教唆。”

    姚太医没有说话就当默认了,实则是陈姑姑一再教唆着和文和公主串通,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牵连家人了。

    姚太医走后,许言曦如寒冰一般的眸子逼视着苏语朦:“不管你如何推诿,也难逃你欺君陷害本宫的罪责。”

    苏语朦也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皇后再怎么样,不是自己能追究和指责的,而自己被皇后抓住了把柄,要想过了这一关必须要打动皇上。

    苏语朦有些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是语朦太自以为是误听人言,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皇上和皇后夫妻一体,有什么欺瞒不欺瞒,皇上最是了解皇后娘娘的脾性,对皇后娘娘极尽包容疼宠,我居然还天真的让皇上认清皇后娘娘,真是愚蠢。”

    许言曦见她说这些就觉得烦,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玩过的,现在终于醒悟,对付男人太难。

    “你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你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了,迟早一天会瞒不住,却借机嫁祸给本宫,好让皇上厌弃本宫,废了本宫的皇后之位给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皇后之位念念不忘吧?”

    苏语朦脸上是行将崩溃的凄厉:“皇后娘娘可以指责语朦千万条罪状,可千万不要说语朦觊觎皇后之位,这样会让语朦比任人凌迟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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