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菁闻言,轻轻颔首,随即吩咐道:“随我前往前厅。”
步入前厅,只见管家刘伯正与秦叔交谈甚欢,一见李蔓菁步入,二人即刻行礼致敬:“老奴参见郡主。”
“免礼。”李蔓菁言罢,目光转向秦叔,“秦叔,先请详述山庄现状。”
秦浩躬身答道:“禀郡主,我王府庄田,除却史家强占的五千亩及樱桃园三十亩外,另有张家、李家、陈家、钱家分别侵占了二百亩、七百亩、四百亩、九百亩,此等侵占已逾两年。其中,史家因身份显赫而肆无忌惮,其余则多为地方乡绅小吏,见史家得手,亦欲分食羹汤。目前,王府名下仅余田地二千七百亩。”
李蔓菁闻言,微微点头,轻啜一口茶水,随后目光转向刘伯,“刘伯,我昨日信中提及之事,进展如何?”
刘伯连忙回禀:“回郡主,老奴已遵命持令牌自西郊大营调回了王府近卫兵,此刻他们正候于前院待命。另查明,史家定于明日于燕归山庄举办品樱宴,五天前已广发请帖,连我王府亦在其列……”言毕,刘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蔓菁的神色。
李蔓菁听了刘伯的话简直气笑了,占了他镇北王府的田地和果园,不但堂而皇之的大办宴席,竟然还敢给他王府发请柬。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如此猖狂。
“哼,好个史家……”李蔓菁冷笑数声,眼中闪过一抹冷冽,“明日,本郡主便亲自会一会这史家,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能耐,胆敢如此挑衅镇北王府!”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蔓菁便已起身。
她简单梳洗后,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威仪的暗红色长袍,整个人显得格外冷峻。
莲儿和雪鸢在旁服侍着,皆暗暗心惊,自郡主回府以来,向来是以温婉隐忍的形象出现于人前,然而今日郡主却不同以往,周身散发的那股决绝与威严,这样的郡主竟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外面传来刘伯的声音:“郡主,近卫兵已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启程。”
李蔓菁点点头,带着莲儿和雪鸢走出房门,前院果然已经聚集了一队精锐的近卫兵,个个神情肃穆,气势非凡。
这支精锐之师,原属镇北王府的贴身护卫,个个皆是勇猛善战、武艺超群之士。
当镇北王接管西郊军营之时,目睹其地已成京城纨绔子弟浑水摸鱼、窃取军功之所,整体纪律涣散,战力薄弱。
为整肃军风,他毅然派遣这支王牌卫队入驻,亲自督导训练。岁月流转,昔日的懒散之地,在卫兵们的辛勤努力下,已蜕变为京城郊外最为强悍的军事力量,而这支近卫队伍,在西郊军营中更是被尊为传奇般的存在。
不过这队近卫兵一直领的是镇北王府的俸禄,只效命于镇北王府。
刘伯恭敬上前,禀道:“郡主,一切已准备妥当,是否即刻出发?”
“出发。”李蔓菁干脆利落地说道,一挥手,队伍便整齐地朝着燕归山庄进发。
一路上,李蔓菁的马车在护卫队的簇拥下稳稳前行,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却难掩她心中的冷意。今日的品樱宴,她不仅要光明正大地出席,更要让史益阳与他背后的程丞相,清楚知道镇北王府的底线所在。
到了燕归山庄,果然一片热闹非凡,宾客如云。史家仗着程丞相的势力,广邀朝中各路达官贵人前来参加品樱宴,似乎并未将镇北王府的土地纠纷放在心上。
李蔓菁下车后,抬眼望去,只见庄园门前装饰华丽,庄重中又透着几分张扬。
史家家主史益阳的大儿子史柯朗正带着的下人迎接宾客,看到她带着一队英武骇人的卫兵前来,吓了一跳,今日来此地的皆是达官显贵,不过大多只是带着几个护卫前来,这位却带来一队卫兵。
史柯朗看着眼前的女子美艳凌厉,不可亵渎模样浮肿的眼中有片刻痴迷,不过看着后边的卫兵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一边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一边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敢问贵人是哪个府上的?鄙人好提前禀告家父,让家父出来迎接。”
管家在一旁轻声告知李蔓菁,“郡主,这是史益阳史校尉的长子史柯朗。”
李蔓菁点点头,冷冷扫了一眼眼前的年轻男子,语气淡然中透着一丝威严:“你且禀告你父亲,说镇北王府的李蔓菁来访。”
史柯朗心里一惊:镇北王府的?那不就是这片樱桃园的主人。
几日前他们便得知镇北王府的蔓菁郡主出狱了,不过父亲和他都没当一回事,镇北王府如今衰败凋零,一个坐过牢的小郡主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还笑着打趣让父亲给镇北王府也发一张请柬,量那小郡主也不敢前来,即便知道被他们占了田地又如何,只能忍气吞声罢了。
可如今这位蔓菁郡主竟然真的拿着请柬来到这品樱宴,不但来了,还带着一队亲卫兵如此气势涛涛的来了。
他心中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太过紧张,毕竟他姑父如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当今皇后娘娘还是他姑父的妹妹,一个连镇北王都死得了王府何足畏惧?
思至此处,他的恭敬之情荡然无存,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缓缓展开手中的折扇,故作潇洒地靠近,笑意愈发浓重:“哦,原来是镇北王府的蔓菁郡主,真是失敬之至。早闻郡主姿色无双,犹如画中仙子,今日一见,方知世间言语皆不足以描绘郡主之美,您真是倾国倾城,肤如凝脂,即便是春芳楼名动京城的赛牡丹,在您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莲儿闻言,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放肆,竟敢拿郡主与那花楼妓子相比,你可知罪!”
史柯朗却依然嬉皮笑脸,不以为意:“郡主息怒,史某失言了。只因初见郡主,惊为天人,一时情难自禁,对郡主心生爱慕,言语间多有冒犯,望郡主海涵。”
李蔓菁眉宇间闪过一丝冷冽,目光如刃,冷冷地审视着史柯朗,仿佛他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她并未理会其轻浮之语,转而向身旁的管家询问:“刘伯,依北国律法,公然轻慢调戏皇室郡主,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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