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妹妹,眼神复杂难明,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父王和母妃如今都已经去世,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为人子女的也不便多说”
李蔓菁点点头,心情复杂。她两岁时候,母妃就去世了,她对母妃的印象,只是从身边人的话语中一点点拼凑起来的,就连父亲母亲深情佳话也是听着别人口口相传,才了解到的。
她无法去评论谁对谁对,或许他们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逝者已矣,再去探究那些事情也毫无意义。
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顾子墨,查明真相,为父王报仇。
“哥哥,江陵王和靖王目前都在找顾子墨。”她说道。
李修明眉头微蹙,目光沉思片刻后问:“江陵王此人行事诡秘,你确定他会帮你?”
李蔓菁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江陵王此人,行事神秘难懂,虽说他答应帮我找顾子墨,但我始终觉得他还有其他打算。至于靖王……”她的声音微微停顿,脸上泛起一丝不自在。
李修明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
李蔓菁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正色道:“虽然我和靖王如今有了干系,但顾子墨毕竟是顾家仅存的血脉,靖王恐怕难以袖手旁观。所以说到底,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找到顾子墨。”
李修明沉思片刻,目光冷静而锐利,“菁儿,那江陵王虽然我从未见过,却也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他接近你怕是并不单纯,你还是不要跟他接触为好。”
“哥哥放心,菁儿明白这个道理。”李蔓菁郑重答道,但话锋一转,“只是目前我们还不清楚他到底所图何物。”
李修明的目光变得幽暗,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缓缓说道:“我大概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了。”
李蔓菁心中一惊,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跟哥哥提到的那个惊天秘密有关?”
李修明微微颔首,神情凝重:“靖王那边,你不必太过担忧。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之后,赵承泽已经向父王表明心迹。你入宗人府,也是他和父王共同商议出的权宜之计,他对你还有些真心。此次顾子墨的事情,他说会给你一个交代,也未必不可信。”
李蔓菁闻言,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仍旧保持警惕。
李修明轻叹一声,坚定地说道:“眼下,我们各显神通,看看谁能先找到顾子墨。”
————
接下来的几天,李修明按照曲神医的嘱咐,按时服药,静心调养身体。每当药汤入口,他都能感受到体内渐渐恢复的力量。
与此同时,徐梦璃每日都会来探望,只是因为李修明的坚持,她没有再亲自为他推拿按摩,而是站在一旁,细心指点医童,教他们如何下手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李蔓菁在一旁看着,心中却时常感到一丝莫名的情绪。
两人的相处自然得体,言谈举止间也没有半点逾矩,眼神清明,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然而,或许是因为徐梦璃对李修明的照料过于细致入微,李蔓菁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上来。
她知道,这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
兄长一向冷静自持,对红绸姐忠贞不二,不会轻易对其它人动情,而徐梦璃也只是尽责行医,并无他意。
然而那种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几次见徐梦璃低声叮嘱医童时,李修明淡然地侧目看向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李蔓菁一时间更加摸不清两人的真实心思。
一日,管家张伯从外面拿来一张请柬,原来是忠勇侯府二公子与苏国公府大小姐的大婚之喜。李蔓菁翻开请柬,心中泛起几分感慨。
之前她出去寻曲神医那段时间里,忠勇侯府便送过请柬来,不过那次是他的嫡孙满月。
忠勇侯和他父王也算是多年好友,镇北王府衰败后,各家纷纷避嫌,不愿与他们走动,往日的情分也随之断绝。然而,忠勇侯府却始终没有疏远他们,依旧维持往来,这份情谊,李蔓菁铭记于心。
上次因为她不在府中,便没有前去,这次大婚之事,她实在不好再推脱,尤其是如今兄长已经回归,继承了王位,镇北王府的声势逐渐恢复,往后的社交往来自然要慎重对待。
她对忠勇侯府的二公子倒是有些印象。此前,红绸姐与她在霓裳坊被幽然公主为难,正是这位江公子出手相助,才让她们解了围。
李蔓菁记得,这位江公子好像是赵承泽的好友来着。
至于那位苏国公府的二小姐,李蔓菁也有所耳闻。
她记得苏小姐幼年时曾因意外头部受伤,变得有些痴傻,整日在外游荡,京中也因此流言四起,嘲笑她的人不少。李蔓菁不禁好奇,这位江公子为何会与她结下姻缘。
以她对江公子的印象来看,他并不像是一个随意受人摆布的人,不知为何会同意这门亲事。
但其中缘由,李蔓菁并无意深究,她只是怀着些许好奇,未曾多加探问。
她将此事与兄长李修明商量,考虑到哥哥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实在不宜前往这等热闹场合,于是决定由她出席婚礼,前去祝贺。
夜深,李蔓菁刚刚梳洗完毕,正准备歇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她心中一紧,警觉地打算起身查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传来:“菁儿,别怕,是我。”
话音未落,一个湛青色的身影便已从门外大步迈入。
李蔓菁定睛一看,见是赵承泽,才慢慢放下心中的警惕。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带埋怨:“王爷若有事,白日里正大光明地来便是,何必学那夜闯深闺的梁上君子?”
赵承泽径直走到她面前,他微微垂眸望向她,幽深的眼中如有水波流转,紧闭的薄唇溢出浅浅笑意,“本王倒是想光明正大地来,只是你那好哥哥几次托辞,说什么不便见客,倒像是本王是来找他的似的。”
李蔓菁脸上有些赧然,显然没想到哥哥会这么做。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夜闯闺房,给我送个信就行了。”
“可是,本王实在思念菁儿,信纸如何解得相思之苦?只想早些见到你。”
赵承泽缓缓执起她的柔夷,清冷的嗓音却带着炙热的气息,撩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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