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晨来说,唐靳年绝不仅仅只是他深爱着的男人这么简单。在他内心深处,还对这位男子怀有一种深深的崇敬之意。这份爱意异常复杂,既有着恋人间那种炽热浓烈的情感,同时又掺杂着一丝丝宛如对父亲般的依赖和敬仰。
尽管这样的情感看似错综复杂,但其实仔细想来也不难理解。毕竟爱情本就不是单一纯粹的存在,它可以包含许多不同层面的感受与体验。
就在欧阳家已经做好充分准备,打算不顾一切地顶着花家施加的巨大压力召开记者会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宋晨,突然找上了门来。
此时,欧阳家宽敞而豪华的客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般的静谧,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气氛诡异到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晨晨,你刚才说什么?不开记者会?”欧阳震业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宋晨,由于太过惊讶,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亢了好几度。
只见宋晨一脸阴沉,如墨一般的黑脸仿佛能滴出黑水来,他咬了咬牙说道:“小舅舅,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问题。是我有要事需要请求花家帮忙,而这就是花家提出来的条件之一。”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欧阳震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追问道:“所以你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
宋晨默默地点了点头,应道:“大舅舅,没错,我的确答应了!”
欧阳震宇一听到这小子居然又喊自己大舅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继续问道:“那……除了这个,你还答应了他们些什么其他过分的要求吗?”
此刻的宋晨像极了一个刚刚犯下严重错误、正垂头丧气等待大人责罚的小孩子,脑袋低垂着,甚至不敢抬头与两位舅舅对视一眼。
看到他这般模样,欧阳震业不由得心生怜悯,转头对着欧阳震宇吼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万一真把他给吓到了可如何是好?”
欧阳震宇听到他老弟这么说,忍不住暗自腹诽道:“哼,吓着他?他这家伙的胆子简直比天还大,连花家都敢谈条件,我这点音量怎么可能吓得住他!”
“晨晨,你到底还答应了那花雨庭什么样的条件啊?”欧阳震业紧紧咬着牙关,怒目圆睁地问着眼前的宋晨。
只见宋晨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外婆留给妈妈的那十三亿,需要你们亲手交给他。”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脱。
听到这话,欧阳震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花雨庭那个老狐狸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为了让那忘恩负义的宋耀祖能安然无恙地脱身,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欧阳震宇忽然转头看向神色略显慌张的心虚的宋晨,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他这样的条件?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宋晨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哽咽着回答道:“我只想把妈妈留下的遗孤给要回来……”
“妈妈?哪个妈妈?”欧阳震业满脸疑惑地追问道,但话刚出口,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补充道,“难道是唐靳年的母亲?”
宋晨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先生母亲的遗骨被扣留在花家,如此一来,他们便拥有了能够制约先生的手段。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日后先生一直受到他们的欺压和摆布啊!”
“那么,今天这件事情,难道是唐靳年叫你来办的?”欧阳震宇目光锐利地盯着宋晨,严肃地问道。
宋晨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他的眉尾微微上扬,蕴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大声回应道:“怎么可能呢!先生绝对不会让我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完全是出于我的本意,是就是想为先生出一份力。”
听到这话,欧阳震宇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没好气地说:“所以说,你就这样毫不顾忌地将我们俩舅舅的脸面扔到人家脚底下任其践踏吗?”
宋晨的心口瞬间一紧,急忙解释道:“怎么会呢?这件事情除了咱们几个知晓之外,旁人根本无从得知呀!大家只会觉得两位舅舅情深义重,宅心仁厚罢了。况且,对于舅舅们来说也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嘛。那十三亿由我来出,外婆留下的那些首饰,我仅仅挑选其中一件作为留念即可,其余的全部都留给舅舅们。只要大舅舅您不要把它们给宋淼淼那个女人,我保证绝不会横加干涉。”
欧阳震宇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僵硬无比,他低声嘟囔着:“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呀?别跟着瞎掺和大人的事。”
然而,宋晨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冷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欧阳震宇说道:“您都已经六十岁的人啦,竟然还如此不知道检点!可得小心那个宋淼淼把您的身体给搞垮喽。”
这时,就连一旁的欧阳震业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冲着欧阳震宇呲牙咧嘴起来:“晨晨说得一点儿没错!您马上就要有儿媳妇儿了,怎么能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呢?确实应该好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了。”
面对两人的指责,欧阳震宇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耐烦,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回应道:“我心里有数,行了吧!不过这宋淼淼我还没玩够呢,等……”
可惜,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欧阳震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注意点儿形象行不行啊?”
见此情形,宋晨不禁微微扬起嘴角,眉尾处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好心提醒道:“大舅舅,那个宋淼淼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远不像您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单纯。所以您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呐!”
欧阳震宇有些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宋晨说道:“倒是你啊,得多留意留意那个唐靳年。据我的了解,她似乎对你的先生一直念念不忘呢!”
说到这里,他莫名地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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