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为了证明老衲不是说谎,我可以先透露一件。”老秃驴斟酌一番道。

    “你的孩子是当时的关山门主所杀。”

    “虽然他让你产下了一子,门派中人也一直认为孩子是门主的,然而当谣言四起,刮起了不正之风,关山门主便忍受不了,亲自杀了孩子。”

    “一旦威胁到一个男人的名誉,尊严和形象,就会变得冷酷无情。”

    “尤其身居高位者!”

    “同时他也恨你,恨你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孽种,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就这?”李衣裳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嗯?你知道?”老秃驴诧异道。

    “老秃驴,你可知我为何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再怎么样老娘和他相处了两三年,对他的了解比外人强许多,那晚虽然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样貌。”

    “但从言行举止上,我岂能认不出来。”李衣裳哼了一声,握紧拳头。

    “杀了我的孩子,老娘让他死!!”

    李衣裳报复心极重。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关山门主对李衣裳仁至义尽。

    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没有杀她,反而留下一条性命。

    若不是传出孩子的身世,相信那个孩子也会平安长大,茁壮成长。

    作为一个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婆娘还有了他人身孕,没赶尽杀绝已然仁慈。

    然而,最终却死在了李衣裳的手上。

    “那李施主可知是谁传出的风言风语?那个人才是导致你孩子身死的真正凶手。”

    “还有,那位告密长老又是受谁的指使,你可了解?”老秃驴一连串问出。

    “快说!”

    一句快说,暴露了李衣裳并不知情。

    “老衲的要求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未等李衣裳开口,凌云宗主提前抢先道,“老秃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无论如何都休想活下去。”

    “季施主,你这般想让老衲死,是怕暴露什么吧。”老秃驴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李衣裳问道。

    “当时告密的长老,乃是其他门派打入关山门的奸细,如果没说错的话,他的上司正是凌云宗主季伯断。”

    “老秃驴,一派胡言,看来留你不得。”凌云宗主气愤不已,顺势下手。

    李衣裳第一时间挡在老秃驴面前,硬扛下凌云宗主一击。

    “老娘要听他说完。”

    “李门主,这老秃驴明显在胡编乱造,今日让他走了,日后恐怕成为我们两家的噩梦。”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何必执着,杀了老秃驴才是重中之重。”

    “季伯断,如此说法,你是变相的承认了?”李衣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此时的她很敏感,疑心很重。

    哪怕一丢丢的破绽,都会引起她的猜忌。

    “我承认什么了?”季伯断摊了摊手,一脸懵逼。

    “李门主,老衲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时造谣孩子的身世,也是凌云宗的人。”

    “老衲绝无虚言,有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老秃驴再次拱火,有了苗头就添柴,把火势搞得旺旺的,浓烟四起,分不清东西南北中。

    唯有这样,才有一丝逃亡的生机。

    “凌云宗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凌云宗主脸色通红,气的七窍生烟,“全是谎言,一句实话没有,我凌云宗什么时候在关山门安插过奸细。”

    易季风见状不对,及时出现。

    一现身便直奔老秃驴而去。

    “易公子住手!”李衣裳像是对方阵营的人,时时刻刻袒护着老秃驴。

    “砰!”交手两招,对了一掌,易季风退后三步。

    “李衣裳,你在搞什么东西,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易公子,我要问清孩子到底是谁害死的,老娘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九族不得安宁。”李衣裳痛恨道。

    “你傻啊,很明显老秃驴在和稀泥,以求生存之道。”

    李衣裳低头不语,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身后的老秃驴,余光瞅了瞅在场的三人,咬了咬牙。

    豁然朝着身前的李衣裳挥出一掌。

    “李门主小心!”

    李衣裳大惊,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往后打出一掌。

    两掌相对,老秃驴借助掌力,身形急退,继而向远方掠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追。”易季风发话道。

    随之三人同时追去。

    半晌!

    三人垂头丧气,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安静的不像样子。

    “对……对不起啊两位,是我的问题。”李衣裳主动道歉。

    “你是纯纯的有病。”易季风骂了一句。

    “对!脑壳有病!哪怕追究真相,也要把老秃驴先废了再说。”

    “打断他的四肢,毁了他的丹田,再弄断他身为男人的根本,到那时候再慢慢审问不就好了。”凌云宗主是个狠茬子,从言语之中就能听的出来。

    绝对不是个善良之辈。

    “你那么聪明,当时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李衣裳责怪道。

    “依照李门主当时的状态,能听进去别人的话?”凌云宗主质问道。

    “尤其老秃驴诬赖我是凶手,你竟然信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某人没有。”

    “你说我傻?”

    “难道不是?“凌云宗主季伯断嗤了一声,万分不屑。

    “那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哪怕老娘错一万步,都值得。”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这一点相信无人反驳。

    李衣裳双手沾满鲜血,杀人无数,蛇蝎一般,可她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也有痛苦的地方。

    孩子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也可以说孩子的身亡,让她彻底魔化,彻底疯狂。

    “别吵了,现在说这些一点用没有。”易季风打断两人争吵。

    “当前任务,清除巨剑门和福源斋的余孽,一个不留。”

    “同时让你们的情报,赶紧寻找老秃驴的下落,趁他没有痊愈之前,能不能找到,将之铲除,才是正事。”

    “易公子说的不错。”凌云宗主赞成道。

    “嗯!”李衣裳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之一双眼眸又看向凌云宗主,“季伯断,我儿子的死真与你没有半点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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