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些人的态度不再那么强硬,接下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在一番简单的操作之下,眼前那群人哪里还有刚才的颐指气使?
一个个全都惊慌到了极致。
站在最前方的两个人更是心神忐忑。
“姑娘,快帮帮我们!求你了,快帮帮我们啊!”
云知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现在还想抓我们吗?”
那群人当即应道:“不敢了,不敢了!姑娘,我们错了!”
云知微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眼底依旧涌动着嘲讽。
福伯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云知微。
瞳孔深处全是惊讶。
这群岛民好骗,可是他却清楚的很。
这丫头怕是在这里胡说八道。
没成想,这么个胡说八道,竟然真能被这群蠢货给信了。
福伯忍不住无奈叹息。
感叹着这群岛民的愚昧!
正是愚昧,让他们这么多年犯了那么多错误。
同样的,也是因为愚昧,他们今日一个个又被这个丫头诓骗。
众人都急得不知所措。
云知微这时慢条斯理道。
“想要替你们缓解身上药性,也不是没有办法,下面按照我所说,大家回去以针刺上几个穴位,再将穴位上的穴放掉,身上的毒性便会稍稍缓解。”
“再有,每日子时,你们需泡入海水之中半个时辰,唯有如此,药性才能会逐渐被稀释,你们才不会沦为药人。”
众人大惊。
“真的吗?”
云知微知道他们不信。
索性直接掠起身来,抵达到了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跟前。
下一刻。
她毫不留情地以银针刺入到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几个穴位之上。
只是刹那,有腥臭的血从里头被释放出来。
随后肉眼可见的,后膝盖之处的青紫色竟然淡去了不少。
一直仔细盯着这一幕的百姓们,无不惊呼出声。
“淡下去了,竟然真的淡下去了!”
“看来这个姑娘真的没骗我们!只有用这个方式,才能缓解了我们身上的药性,才能确保我们不被制作成药人啊!”
一阵阵惊呼声回荡了四面八方。
下一刻,那群百姓们全都不敢怠慢,匆匆转过身去,往回跑去。
他们才不要被制作成药人!
坚决不要!
百姓们匆匆而来,又轰然散去。
云知微站定在原地,满眼讥讽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觉失笑。
“对了,不要忘记我所说,每日子时,浸泡海水一个时辰,这个过程,必不可少。”
清亮的声音在半空响起,朝着远处飘荡。
那群岛民全都将此话听进了耳中。
原地,中毒最深的两个岛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这时,云知微扫了一眼他们。
“给我们准备两艘大船!务必要快!”
那两个岛民全然不敢怠慢。
没有人发现,此时那两个岛民的眸子有些浑浊。
仿佛心神被操纵了一般。
等听到云知微的吩咐后,迅速前去,按照她的要求,准备起了大船。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福伯跟萧夜景甚至早已经准备大干一场。
谁也没有料到,云知微只是三言两语之下,竟然彻底扭转了局面。
福伯不可思议地望着云知微。
萧夜景都是一脸自豪的看着她。
与有荣焉。
海面之上,大船往前而行。
所有的受害者,全都在大船之上,朝着对岸而去。
福伯依靠在船栏,目光深深的望着四面八方。
恍如做梦。
他好几次以那三根手指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大腿,以此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福伯,不是做梦。”云知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嗓音淡淡,浅浅地说着。
福伯微笑着看着远处。
“我设想过无数次离开舟心岛的场景,甚至好多次夜里做梦,也梦到离开。可是每一次醒来之后,全都失望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真的能够离开那里……能够带着所有的受害者离开这里……”
海风轻轻吹拂。
福伯那沙哑的声音,此番像极了远古的钟鸣,听着无尽沧桑。
云知微一声长叹。
“是啊,我也没想到,天堂岛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是好在,全都过去了……”
福伯这时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不过姑娘,你刚才对那些渔民说的,都是真的?”
云知微忍不住噗嗤一笑。
“自然是假的,骗他们的。”
福伯:“……”
福伯风中凌乱:“那所谓的药人?”
云知微耸了耸肩,“全是我胡诌的。不过他们的确中了一点毒,此毒会操纵着他们的心神,若是长此以往的服用下去,他们便会彻彻底底成为别人的傀儡。所以,我教他们用银针自行缓解身上的毒。”
福伯万分惊讶,“这天底下原来还有这样的毒?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云知微也忍不住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福伯点头。
“那,让他们泡海水,也是能稀释毒药的?”
云知微扯了扯嘴角,语气之中带起了几分不明的笑意。
“这个就不需要了,他们只是每日刺激穴位放出毒,坚持下去,毒性就会一点点消散。至于泡海水……”
云知微的语气冷了几分。
“他们在这岛上做了那么多错事,因为他们更是枉死了那么多人!总该接受代价!每日子时去海水中浸泡浸泡,清清脑子,受受惩罚,也算是给那群枉死的人赔罪了!”
福伯惊讶的望着云知微。
心底忍不住感叹起这姑娘的聪慧。
这个姑娘,不仅足够聪明,也足够有胆量,有手段。
他当真很欣赏她。
如若是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想与这姑娘对饮几壶。
可是现在……
福伯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亮了又暗淡下去。
海风吹拂,船只缓缓往前。
看着那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舟心岛,云知微万分感慨。
“总算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这座恶魔岛,就是可惜啊,没有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
福伯那三根手指紧紧的抓着围栏。
指尖的动作越发加大,指节也变得苍白。
“姑娘,那个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方才站在此处,他的脑海之中仔细搜索了一番。
他确定以及肯定,他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甚至从未见过。
看她的年纪很小。
他更加不可能结识她了。
云知微眯着眼睛,看向了长空。
满眼唏嘘之际,眼底翻滚着些许晶莹。
“他啊,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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