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剂打得太频繁,这才相隔两天就要打第二支。”
如此频繁地使用药物,身体很容易对其产生依赖,而耐药性的问题也会接踵而至。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些药物将不再对他有效。
原本以为只要找到所有需要的药材,就能解决他白天的问题,但现实往往不如人意,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再这么下去,无论身体是弱不禁风,还是精壮强悍身体,他的小命都会变得岌岌可危。
傅怀瑾显然也想到问题所在,却不把它当回事,现在对他来说什么结局都无所谓了,但在自己死之前,必定要那些人死在他前面。
他将头偏向窗外,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明媚的天气,眼神有些许的黯淡,嘴里低声喃语:“苏瑜兮怎么样了。”
提及她时,楚倦的眉头拧出更深的川字,心中疑惑久久不能解:“她的毒解了。”
“按我给她的药,算下来少说也得喝上一个月才能完全清除。”
“最快也得半个月。”
“现在不过区区几天的时间,完全达不到祛毒的效果,她的毒却完全解开了。”
“你知道不知道她除了喝我的药之外还吃了什么?”他本想问苏瑜兮,但看她这样,一时半会是不会回答不了了。
傅怀瑾想起这些天,苏瑜兮已经不跟她说话了,她吃没吃,吃了什么,压根就不清楚。
“不知道。”
他心中也有一个缭绕不散的疑问,之前苏瑜兮不肯喝药,可能是那个药会让她的尾巴跑出来,所以她十分的抗拒吃药。
可是现在她已经喝了好几天的药了,为什么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若不是自己亲自上手摸过,或许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苏瑜兮身上的秘密太多,他很想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是不是也像他一样。
应该不是,她的笑容太过纯净,眼神也活泼灵动,不像是受过折磨的人。
比起这些,他更想询问她是不是找到隐藏起不为人知那一面的方法。
傅怀瑾抬起头看着楚倦,这个消息他应该告诉楚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说。
“扶我过去看看她。”
苏瑜兮挂上点滴之后,快速缓解了脱水的痛苦,身体顿时舒服了不少。
她能感觉得到两个男人进来了,但是她连眼皮都不想抬,翻了个面继续睡。
傅怀瑾视线轻轻掠过她巴大的小脸,待看清她的脸时,神色微微一怔,那张脸确实恢复如往日。
真的有什么药能一晚上就把毒解掉?
他向楚倦投去疑惑的目光,楚倦耸了耸肩,刚才他说过了,他也还没弄明白,一切都得等苏瑜兮恢复再说。
房间的三人就这么沉默地共处着,直到一阵阵咕噜咕噜的长鸣音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苏瑜兮微微抿着唇,皱起小脸,肠胃痉挛又开始痛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将身体蜷缩,下意识的就想往厕所里跑。
但她忘记了,自己现在肚子空空如也,连水都没有,想拉也拉不出来。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傅怀瑾难得低声问了一句。
苏瑜兮不喜地睨了他一眼,转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翻了个身,将头转向另一边,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她可是个记仇的,这男人三番两次给她拉脸子,现在想和好,晚了。
不给她道歉,才不要跟他讲话。
楚倦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什么,他毫无所觉地重复了一遍傅怀瑾刚才说的话。
这次床上的人动了,细声开口:“我想吃鸡腿,我想喝鸡汤,我还要吃油焖大虾,还要吃水煮肉。”她叭叭地讲着自己脑海里的美味食物,越说她就越饿。
然而她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能想想了。
楚倦一口拒绝:“这些重油重辣不能吃,你拉了一晚上肚子,等会先喝个白粥垫垫肚子,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再吃肉。”
苏瑜兮心中虽然很不满,但现在她没有选择权,只能屈从于眼前的处境。
等她把液输好后,佣人端来了一碗已经凉好的米粥,苏瑜兮饿得极惨,虽然只是一碗白粥,她也喝得无比美味,随着温润米粥缓缓滑入胃中,她的生命线也开始疯长,很快一碗粥就见底。
她将碗递给面前的人:“我还想再吃。”
楚倦接过果断拒绝:“喝一碗就行了。”
苏瑜兮跌回床上,小脸升起一股惆怅,这人一旦成了弱势群体,连自己想吃点什么吃多少都不能决定,做人真是可悲、可叹、可气。
她掩住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身子潜到被子底下准备先睡一个天昏地暗。
楚倦还想问她到底吃了什么才会有此变化,但看到她疲累的面容,想想还是先等等吧。
他拿着碗放轻脚步退出房间。
房子彻底归于安静。
然而这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苏瑜兮的肚子不适又开始了,她就知道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恢复了。
没法子,她只能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软的身体往厕所里跑。
等傅怀瑾再次拿一碗粥进来时,苏瑜兮不知道哭了多久,此刻正两眼泛红,脸颊上淌着两行泪痕,加上那柔弱的姿态,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凄美。
“抱歉。”
“什么?”苏瑜兮吸了吸鼻子,对他突然的道歉感到的莫名其妙。
傅怀瑾将粥放到一边,抽出两张纸递给她:“前几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可以原谅我吗?”
苏瑜兮擦脸的动作一顿,就算得了道歉,但也抚慰不了她现在身心遭受的折磨。
“行吧,这次原谅你了。”
傅怀瑾听到这句话,心绪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盒子,递给她:“这里有一块玉佩是奶奶之前给你的,一个是给你的道歉礼物。”
苏瑜兮接过来,打开看了眼,老太太给的?差点忘了,她将玉拿起来放在手上看了眼,挺好的一块玉,另一个是一条手链子,上面的工艺很精细,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看他如此求和,这事就算是彻底翻篇了。
“先喝粥,晚点阿倦会过来给你开些药。”
苏瑜兮摇了摇头:“不吃。”现在不管她吃什么东西,都在胃里待不过半小时。
傅怀瑾下意识就想强势要她喝下,但顾及两人刚缓和关系,还是什么也没说。
晚上楚倦带了药过来,苏瑜兮试着喝了下去,但结果一如自己所想那样,吃什么都在胃里待不过半小时。
楚倦也很纳闷,顺嘴问起她脸上的毒斑的事:“在那之前你吃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脸会在一夜之间恢复?”
苏瑜兮低垂着脑袋肯定不会把阿祖供出来。
“我没有吃什么,就喝的是你的药,然后在家吃饭就没有什么了。”
楚倦眼眸中闪过怀疑,不相信她的胡说八道,他自己开的药自己清楚,明显是苏瑜兮在说谎。
既然她不愿说,就只能先将此事暂时作罢。
……
一眨眼三天过去。
三天苏瑜兮不想跑厕所,就只能什么也不吃,每天就靠那几瓶葡萄糖续命,人清瘦了一大圈,下巴也变尖俏了许多。
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回来了,那就预示着,阿祖的药性终于完全排除干净。
她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心里感叹一句真好,又在阿祖药下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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