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的看着满地的血迹,倒下苦苦挣扎的棕熊,被蟒蛇绞住的狼,心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覆盖。
咚咚咚,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如战鼓般敲响。
场外是各种加油谩骂提前庆祝的声音。
太吵了。
苏瑜兮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捂着脑袋,痛苦蹲下身,她不想看,不想听,可但浓重的血腥味无孔不入地飘进鼻腔里,引起她的心理不适。
好恶心。
“别吵了,别吵了。”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呢喃声。
但她的声音太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要吵,停下,不要吵,不要打。”她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急促,尽管有人听到她讲什么,但又有谁会在乎。
苏瑜兮脑袋快速的闪过一幕幕血腥的画面,看着那一条条生命在眼前消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头好痛,感觉快要炸了。
她崩溃的抱着脑袋,喉咙里发出悲鸣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
渐渐地覆盖了所有人的声音,大家纷纷安静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声音穿透力太强,有些人还承受不住,耳膜被刺破,流下出鲜红的血液。
角色在顷刻间转换轮,轮到他们让苏瑜兮闭嘴。
可苏瑜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无法控制自己,她只想让面前的一切停止。
很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大厅内,大家以为危险解除,然而恰恰是危险才刚刚开始。
砰砰砰……场下的玻璃高脚杯,受不住高亢尖锐的声音,全都开始爆裂。
头顶上的白炽灯,玻璃桌玻璃墙,陶瓷,许许多多的东西与她的尖叫声产生共振,开始噼里啪啦地碎裂。
他们听不到高频率的尖叫声,但周围爆破的玻璃碎片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无数尖锐锋利的碎片,划破人的手臂,脸蛋、后背、脑袋,场下乱作一片,痛苦、尖叫、嘶喊的声音从他们嘴里一声高过一声。
场上场下血腥的战场调换。
原本想看场上女人的狼狈逃窜,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成为主角。
楼上的红毛男也深受其害,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逃得掉的。
而原本厮杀的动物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还是一条大蟒蛇忍着害怕,扭到苏瑜兮身边,用自己的尾巴轻轻拍了拍她。
失控的苏瑜兮被一股湿冷冷的风拂过,她爆发出来的强悍攻击力像是得到了安抚,逐渐归于平静。
她缓缓抬头,茫然的眼眸对上一双斗大的眼睛,是那条大蟒蛇,明明是一条威猛吓人的大蟒蛇,眼里却带着几丝无辜和害怕。
苏瑜兮动了动唇,尚来不及说一句话,脑中的意识猛然被抽走,身体不由地往地面摔倒,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她再有意识时,人躺在洁白的床上,旁边还守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医生看到她醒了,急忙过来询问她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瑜兮刚醒来脑袋还有些发懵,看着热情着急的医生,本能性地防备躲开,声音无力绵软带着沙哑:“我没事。”
她清了清嗓子,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除了她和两位医生,没有其他人。
可是她记得自己被人关进舞台,然后不是要开展什么游戏吗?
为什么?
自己醒来后会躺在床上,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又是怎么样回到床上的?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太多的疑惑充斥在心头,让苏瑜兮的心莫名地感到心慌,心脏也时不时地传来隐隐纠疼。
她抬手揉了揉心脏处,想要缓和一些疼痛,发现自己全身肌肉酸痛无比,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疲惫,就像是她与谁打了群架。
难不成自己真的跟那几个动物打架,然后打到脑袋,致使自己失去记忆了。
苏瑜兮抬头摸了摸头,没有摸到明显了伤口,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干什么?”
她还在寻找失去的记忆,一名医生眼看就要把探听器按在自己身上,苏瑜一把将人挥开。
医生也不恼,赶忙跟她解释:“你别着急,我只看你揉着心脏,想听听你的心率是否正常,没有其他意思。”
苏瑜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对她的防备不减:“我没事,不用检查,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名医生齐齐对视一眼,事情还没完成,如果就这么出去了,到时候肯定要挨骂。
就在她们纠结怎么劝服苏瑜兮检查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们的老板穿着色彩斑斓的沙滩风花衬衫,大裤衩,脚踩拖鞋,步伐中带着几分不羁慵懒,像极了一只目中无人的螃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看到苏瑜兮醒了,他挑了挑眉,立马有人搬了把凳子放到床边,他的大马金刀地坐上去,傲慢探究眼神地在她身上来回审视,越看气压就越低,眼神也逐渐变得犀利,仿佛要透过她这张漂亮的脸皮,看到她埋藏在深处那不为人知的力量。
这个女人可真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本是想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可td这个女人把他搞得颜面尽失,差点把小命都搭上了。
“叫什么名字。”花赞声音低沉凛冽,简短的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压抑着令人胆寒的怒气。
苏瑜兮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一副想要宰了她的模样,防备心缓缓升起:“做什么?”
她已经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按口头规定,她现在算是可以免费搭乘这艘游轮回去了?
下船之后,他们便再无关系,怎的还要问她的名字。
花赞拳头微微紧握,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两条长腿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说话依旧带着咬牙切齿:“怎么的?”
“自然是把你的信息留下,下船之后还钱。”
苏瑜兮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暗骂一声:没有信用的男人。
“什么钱?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上场玩游戏了,这钱不应该免了吗?”
“呵呵呵……”花赞嘴里连连冷笑,眸中神色带着寒意,身上却迸发着浓浓的怒火:“我有跟你说是这个钱吗?”
“那我还要还什么钱?”
怎么的,这次打算要明目张胆的讹她了,她看着那么像好欺负的吗?
花赞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身后的保镖立马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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